"就這麼狠得下心了?"傾滿臉狐疑地打量著夜君離,無法相信他舍得這樣對待他曾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的人。
似乎這麼一問,及了夜君離眉頭,他暴戾地掃過一旁的傾,不再出聲。
傾也并非沒有眼見之人,他了解,云淺對夜君離的所作所為,致使夜君離曾經過的苦難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我去明鏡閣瞧瞧?說不定染沉還沒睡呢!"傾轉移話題,等待夜君離的同意。
他雖然與夜君離好,但夜君離的手段他也是見識過的,即使有天大的膽子,傾也不敢為所為。
"嗯。"夜君離冷冷應了一聲,同意了傾的要求。
傾得到夜君離的應許,頭也不轉便往明鏡閣跑去。
琉璃瓦上的水花濺得老高,雨幕之下一片朦朧。
明鏡閣的燭燈果然還亮著,傾遠遠便約睹見窗前染沉玉立的影。
越接近明鏡閣,傾的腳步便更加緩慢,他久沒有見到染沉了,從閉關之前至今,數數大致一個月有余。
不知道染沉會不會想見到自己呢?
思緒飄忽間,他竟不知不覺便走到屋外了。
他用力地舒了口氣,慢慢轉著視線,遲遲不敢敲門。
是敏銳的染沉自己捕捉到屋外的妖氣,猛地開了門,作出防備的作:"是誰?"
見來者是傾,染沉才放了眉眼,勾起角出一個放松的笑:"是你啊,傾!外邊涼,快進來吧..."
或許便是這份溫和的,使得傾總是不知不覺得迷了陣腳,安靜得不知所措。
"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啊?"為了緩解自己的窘迫,傾努力地挑起話頭。
"嗯,在看醫書。"染沉指了指放在桌旁的一沓醫書,碧瞳里都是專注。
他不愿意浪費一一毫的時間,對他來說,目前沒有任何事重要得過云淺的命。
傾轉頭將視線落在藏珍室的方向,假裝不經意問道:"據說,夜君離將他小人關在你這里?就在那兒吧?"
只見染沉怔了怔,好看的眉微微皺起,語氣沒有方才那麼和:"圣君讓你來做什麼?"
傾見他臉不對,連忙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是我自己好奇想來看看他而已,夜君離沒有要做什麼..."
凌冽的夜風從窗口呼嘯而過,吹起染沉額前的碎發,傾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碎發底下那雙淡漠的眼睛,是他從未睹見過的,那樣陌生。
"他睡了。"雖然染沉的嗓音恢復了以往和煕清醇的氣息,但還是讓傾不慌,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
片刻,染沉輕笑了一聲,注視著傾不安的樣子,滿臉委屈說道:"原來是為了別人而來的,我還以為你特地來看我的,看來是我自作多了..."
見他開起玩笑,氣氛終于緩和下來,傾才鼓起勇氣說道:"其實,就是來看你的,我還特地帶東西給你了。"
說完,從掌心拋出一顆水滴狀的寶石,介紹道:"這是我從北海那邊尋來的,水霧石,我想你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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