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跟邵京的一舉一，男人嘖了一下，腦子里掠過的是過去溫的臉，他不在這幾年，好像溫確實是有些變化，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

是誰讓重新擁有自我了？

“我怎麼會允許你擁有自我呢。”

男人緩緩地說出一句話，乍一聽無比深，可是背后卻帶著近乎扭曲的占有，“你的自我只能由我掌控才對，，這輩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而另一邊的溫渾然不覺，和邵京莫風吃完早飯，褚浩在一邊拄著拐杖收拾，看起來他很要面子，就算是自己傷了，也不想寄人籬下，努力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溫過去幫著收拾，順便對他說，“秦若呢？”

“秦若在睡懶覺，喊我們不用喊。”

褚浩將盤子疊在一起端在手里，“傍晚出門的時候喊就行，好像租了一架游艇。”

秦若確實有錢，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幾乎什麼都不用考慮，熱單純，有什麼好東西就一定會和邊人分，又恨簡單，就這麼直白寫在了臉上，連虛偽的社都不屑去迎合。

溫嗯了一聲，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了，看了一眼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對面的聲音卻不陌生。

“你在哪？”

阿寒的聲音直截了當，就好像連打招呼都省下了。

溫過去總是把阿寒和江游弄錯，如今卻能很快分辨出來他倆的聲音，深呼吸一口氣，溫看著窗外的大海，“我在海邊。”

“去哪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跟秦若出去的。”

“對，就該這樣和我匯報。”

阿寒坐在電腦前轉了椅子，對溫說話的姿態像極了高高在上的領導，在國外的那兩年，溫不也是繞著他轉的小跟班麼？

江游，我不過是把溫借你幾天，可別真的以為能撼我的位置了。

阿寒勾了勾，“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啊。”

溫攥了攥手指，“你還活著的消息不也是瞞了兩年沒告訴我麼。”

阿寒挑眉，若有所思地說，“你在怪我？”

“我怎麼會怪你。”

溫說話的時候了，“既然你還活著，那就太好了。不過我們兩個的人生已經沒有集了，阿寒，你就好好照顧好自己……”

“說言呢？”

阿寒嘖了一聲，“溫，誤以為我死了以后你就一直在江游上尋求安吧，兩年了，那個男人真的可以代替我嗎？”

溫垂下眸子，“不管能不能代替，都沒有意義了。阿寒，往后我們各自生活……”

“只要我一聲你就會滾回來的，難道不是嗎？”

阿寒笑得漂亮又張狂，他的野是帶著極強的侵略的，“搞這套給誰看呢，江游過你了？”

溫抿。

這個沉默忽然間讓男人的心猛地一。

他太自信了，自信自己在溫心里的特殊存在地位，所以就算溫跟江游有過一段并不長久的婚姻，他也覺得溫會為了他……守如玉。

而現在溫的沉默，就像是一個掌打在他的臉上。

不……可能。

他呼吸有些急促，就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跟著聲音加重了，“你讓江游了？”

“我是他的前妻。”

溫下意識地口而出，“不是你的前妻。”

一句話，似乎把所有的事實都攤在了男人的面前。

那一刻，向來天崩都不聲的阿寒猛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男人間翻滾著怒意，“你背叛我，溫。”

“你撇下我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資格再來指責我了。”

溫竟然笑了，“我好像把一切都想通了，江游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至沒有利用過我。他只是真真實實地在痛恨我罷了。可是你不一樣，你從國外接近我開始，就在布局，你利用我。你連假死也是騙我的，我像是瀕死的魚求水一樣，在你死后尋找著和你相似的面孔，免不了會去接近江游，所以我和江游結婚，哪怕是發生關系，那不也是你一手所賜嗎！”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溫近乎歇斯底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莫風過來的用意，他上的微型攝像孔把我拍得一清二楚吧，我早就清醒了，我不會任由你，或是江游擺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寒！”

那個名字念出來的一瞬間，男人的瞳孔驟然。

江寒不喜歡溫連名帶姓喊他，這個姓對他來說是骯臟的，那個時候的溫慕他，自然事事都依著他，連寫日記的時候都不會帶上他的姓氏。

阿寒，寒哥，那個男人。

江寒。

江家的私生子，江游的，哥哥。

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真相的？

江寒臉大變，難怪總覺得溫和過去不一樣了，過去的溫是個空殼，喜歡被占有，被傷害，被踐踏，原生家庭一塌糊涂，缺又寂寞，靈魂是空的，一個人漂流在異國他鄉，如同沒有的浮木，于是江寒輕而易舉地，就這麼扎進了的心里。

他拿著，如同把玩著一上好的人偶。

那麼現在呢？

現在的溫，是誰把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誰令涅槃了？

還是說……其實從始至終，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因為當時他，所以縱容了，他的一切作惡。

江寒低了聲音，“你在警告我？”

“對，我在警告你。”

溫一字一句，就如同在跟過去的自己告別似的，也在和過去記憶里那個意氣風發的年阿寒告別，“我們一起在國外生活了那麼久，留下了太多回憶了，你對我來說很特別，不過，從今往后，我會為自己而活，讓你的跟班來這邊監控我！”

說完這話，溫直接掛了電話，抬起頭來輕描淡寫看了莫風一眼，微微一笑，“機票你自己買還是我替你買？”

莫風站在那里，被人拆穿了也沒有一尷尬，只是沖著溫恭敬地說，“我自己來就好了，溫小姐真是冰雪聰明，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吃飯的作不對勁。”

溫走上前，輕輕了一把莫風的臉，“還有當時看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好神奇，你的出現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似的，你到底是技師，還是……”

的手倏地出招，下一秒莫風本能抬手格擋，那習慣的作一下子暴了他練過，終于莫風變了臉，“的確，我是江寒安排出現在你邊的，本來目的是拆散你和江游……”

“他很怕啊？”

溫笑了，就好像周遭天地瞬間失了似的，“怕我跟著江游跑了，怕我的心被江游占了，他不是喜歡利用我嗎？為什麼又要管我上誰？”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有的人在局中卻看不清楚吧。”

莫風恢復了淡然笑著的模樣，只是褪去技師的份，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化，不再如同剛才那麼畢恭畢敬，他一邊放下擺出來的作，一邊對溫說，“溫小姐，你的天賦很高，不應該浪費了。”

“我多謝你夸獎啊。”

溫眼神銳利，“潛伏在我邊是為了分散我對江游的注意力吧？以及提醒我，相似的面孔太多了，讓我不停回想起江寒。”

“現在就滾吧。”溫站在那里，表冰冷，“別來打擾我的度假。”

莫風點頭頷首離去，就算被人說著滾，他也沒有任何生氣的痕跡，想來是過嚴格的訓練，一直到莫風的影消失，邵京才回過神來，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放他走？”

“釣大魚。”

溫路過發呆的褚浩，將他手里的盤子拿了過來放進池子里，“愣著干嘛？”

“我……”褚浩和邵京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震驚，“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格。”

“如果不是現實步步以死相……”溫低笑了一聲，“誰又會長出倒刺呢。有的時候我還羨慕溫心，因為想要什麼，就會有人端著送上來，為溫家的千金大小姐，著萬千的寵。”

而不過是個私生，份見不得，在國外和江寒彼此取暖，聊以度日。

江寒，也許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就像我知道江游有多殘忍一樣。

江游的母親一直在調查你的存在，那個格，絕對容不下你來威脅和江游的位置。那場火災，是你為了避開江家人的調查故意假死的，就為了兩年后復仇回來。

真相，真相，真相……

溫洗著碗，拿出來的時候沒，盤子就這麼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盯著碎裂的餐，人恍惚了一下。

早就知道真相了，卻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為了犧牲品，不管是在江寒和江家的博弈里，還是江游和溫家的聯姻里。

因為無法接的是，就算這轉移來，轉移去，換了又換……

可悲的從來都是，你也好，江游也好，從來沒有一秒鐘……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