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華強北。

一棟不起眼的樓房門口，掛著“賽格科技園”的招牌，門的兩側張各種牛皮癬般的小廣告。

譬如，“防水補”、“保潔疏通下水道”、“辦證刻章”、“旺鋪出租”、“招聘工人”，甚至有“重金求子”……

網大為帶著奉報社命隨行的蔡記者，上樓到企鵝所在的辦公樓層。

一進門，前臺小姐機敏地猜到他們的份，立馬通知鹿化騰、陳一丹幾人。

在等候的空隙，網大為打量著公司布局，辦公區域，全是由一個個藍隔板隔出的格子間，員工按部就班地工作。

迎著他們好奇的目，他大方地揮手。

“歡迎，網先生，我是企鵝的ceo，你可以我波尼（pony）鹿。”

鹿化騰逐一介紹接待的人。

網大為一一握手，然后很坦誠地說出他來自MIH集團，南非最大的付費電視運營商，在納斯達克和阿姆斯特丹雙雙上市。

“我是華夏業務發展副總裁，主要負責華夏互聯網的投資和收購，對你們企鵝非常興趣。”

投資？！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愿意投資互聯網！

鹿化騰、陳一丹等人面面相視，這個公司背景，這個職務份，讓他們提起十二分的重視。

一行人邊走邊看，一問一答，但凡能對外公開，鹿化騰毫不避諱。

“我們4月份新增注冊用戶，平均每天增長近87萬，用戶總數累計將要突破1億……

一天最高同時在線人數，超過230萬………”

輒幾百萬的數字，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網大為起先是震驚，每天用戶增長數量竟然相當于某些歐洲小國人口，之后是震撼，再后來，是麻木。

“你們擁有這麼大的流量，盈利了嗎？”蔡記者忍不住發問。

鹿化騰自信道：“當然，不然我們怎麼燒的起這麼多服務。”

網大為好奇道：“據我所知，和你們很像的ICQ，被AOL收購到現在，一直沒有盈利，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鹿化騰把移夢網，還有增值業務抖落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半句都離不開陸飛。

“這麼多點子，都是你們陸總想到的？”

網大為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形容，最后憋出一個詞，“智近乎妖”。

“還有QQ秀項目……”

陳一丹剛要張口，立馬被鹿化騰攔住，QQ秀項目可還于保研發，豈能對外人。

“等等！”

網大為急切道：“通過剛才的對話，我已經決定投資企鵝！”

“真的？”鹿化騰半信半疑，警惕有詐。

網大為充滿誠意道：“我是認真的，所以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項目是什麼，好讓我做出一個正確的估價。”

鹿化騰立刻聯系，陸飛他們遠在香江，電話費貴的一批，長話短說，兩個字，同意。

于是照陸飛的意思，展示初期的版本。

就見QQ秀商城里，【套裝】，一縱一橫，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各種奧運項目的運服，尤其是足球。

【上】、【下】、【場景】……

網大為看花了眼，錯愕道：“這個點子，也是陸總想出來的？”

鹿化騰面帶微笑，“點子是陸總想的，不過模式、設計不是他的，是找公司合作。”

網大為不慨：“這也是一個有錢景的項目。”

鹿化騰道：“還有……”

“還有？”

網大為瞪大眼睛，大震撼。

很難相信這麼一家小公司，就像刮彩票，原本只期待5個號拿三四等獎，現在，他覺不是刮二等獎，而是刮到最重磅的頭獎。

鹿化騰道：“QQ跟飛購網合作……”

“就是那個像亞馬遜一樣，你們華夏人天天在上面購的電商網站嗎？”

網大為得到肯定的回答，還得到更驚人的回答，飛購網居然也是陸飛的。

頓時，心澎湃，緒難以平復。

最中意的就是企鵝、飛購，兩家都在同一個手里，震驚他這個老外一整年。

“那個陸總現在在哪？在鵬城嗎，我能見他一面嗎？”

“抱歉，陸總人在香江。”

鹿化騰搖頭失笑，“不過剛才和陸總打了一通電話，他很關心網先生對企鵝的投資，我們也很好奇。”

“那麼，我就說了。”

網大為微微彎腰，客客氣氣：“我對企鵝整的估值，是7000萬刀。”

【ps：前世，6000萬刀】

“多？”

頃刻間，鹿化騰倒吸一口涼氣，周圍其他人一個個如遭雷擊，僵在原地，或多或，表錯愕。

不到一年，陸飛一個個點子，就把估值1000萬刀的企鵝，拔得這麼高！

陸總，高啊！

“7000萬刀。”

網大飛再說一遍，然后笑道：“我希我們MIH，能全資收購。”

………

香江，港島。

酒店標準間里，陸飛、曾李清面對面坐著，眼前的茶幾上擺有茶盆。

陸飛一邊搞工夫茶，一邊說：“全資收購？他拿的出那麼多的現金嗎？”

“沒有，他最多拿出4000萬刀，剩下的3000萬刀，可以用世紀互聯的份來換，這也是一家非常潛力的公司。”

曾李清說話時，語調不上一個臺階，心中的喜悅，無法言表。

至第一次，有外資給出這麼高的估值，在陸飛的基礎上高出7倍之多，但也不免憾，他們五虎將擁有的份不多。

雖然在陸飛的默許下，他們拿置換來的100萬刀，把分散在各的散，累計5%買了回來，手頭上如今有15%的權。

可比不了陸飛，他有65%！

“我只接投資，而且只接現金。”

陸飛抬抬手，做了個請茶的手勢，“收購，免談。”

“他這個收購也就是一個餌，試咱們會不會見錢眼開上鉤。”

曾李清聞了聞茶，發熱的頭腦慢慢冷靜，“他真正想的應該是后一個方案，MIH當企鵝的第一大東。”

“你覺得可能嗎？”陸飛輕笑。

曾李清搖了搖頭，“他沒見過陸總，所以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想見面，也可以。”

陸飛啜了一口茶湯，在里過滋味，慢悠悠地咽下，也慢悠悠給出兩個條件：

第一大東，想都不要想！

而且必須堅持不干涉決策，就是這麼橫！

“回香江以前，都是他考慮的時間，如果他答應，一回鵬城，立馬見面。”

“那陸總，我們什麼時候回鵬城呢？”

曾李清不由郁悶，明明李澤凱在電話里同意見面，他們也馬上趕來，愣是死活見不到本人。

不是推有會，就是臨時有約，總之，在香江窩了2天有余，愣是一面也沒見著。

特麼最離譜的是，也不約個見面時間。

“當然是見到李澤凱。”

陸飛直呼其名，要不是飛購網一只融到500萬刀，拿下IDG的20%，拿下鹿化騰他們的45%，剩下的錢，只夠維持飛購、企鵝兩家的發展，不然，哪里還多此一舉。

但也很難。

李澤凱跟他爸李黃瓜一樣，一個字，貪，可不像能拿200刀就能打發的人。

現在，他手里企鵝的20%，可值1400萬刀，相當于1億2千多萬rmb（$1=￥9），肯定不能讓他白白賺這麼多。

趁著信息差，陸飛當然要回購權。

出多合適呢？

多了，虧的一批。

了，結仇，企鵝還要在香江上市，李家可不好惹。

“陸總，我覺不對勁。”

曾李清琢磨道：“你覺不覺得小李總是不接我們的回購，故意抻著，讓我們知難而退？”

“抻著是對的，但抻著不是不接回購。”

陸飛冷冷一笑，“恰恰是接，才故意抻著，把我們急，在價格上對他讓步，其實他現在比我們還著急。”

“不會吧？”曾李清驚訝道。

“怎麼不會，這位小超人現在可負債累累。”

陸飛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至欠了100億刀。”

“100多個億？”

曾李清神一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