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霞見月淺舒這樣子,原本並不好奇的,現下卻很是納悶。
「我是老公。」
見月淺舒一直不答話,夜修堯便搶先說了出來。
霎時間,張霞臉上流出複雜的表。
看了看月淺舒,再打量了幾眼夜修堯,禮貌地笑了笑:「這樣啊,剛才是我失言了。恭喜,恭喜,淺舒,你老公帥的。」帥是帥,可惜是個瘸子。
不必夜司南那位大爺,手好腳好,還生的命好。
可惜了了。
這麼個黃花大姑娘,竟要就此委屈一生。
張霞還算是老道,說的話比較客氣。
但眼底無意間流的同與……卻是藏不住的。
看著張霞的表,月淺舒地咬住了。
悶悶地接了賬,然後拎著菜,扶著夜修堯往外去。
夜修堯觀察力極強,早在他說他是老公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臉上那種表。
越到後來,越加沉默,他也就越加窩火。
偏偏這時候,門口有個小孩指著夜修堯天真的說道:「爸爸,媽媽,你們看,那個叔叔的怎麼了?他為什麼拄著拐杖?他不可以和我們一樣走路嗎?」
「妞妞,別胡說,叔叔可以的,只是暫時需要幫助而已。」孩的母親教訓了孩子一通,孩的父親又欠笑賠禮,「抱歉,兩位,我家娃兒小,不懂事,說了什麼您二位別忘心裏去。」
「我沒有說話,叔叔就是個瘸子嗎!你們看,他還要姐姐扶呢!」
「妞妞,沒有禮貌,快給叔叔道歉!」孩的母親相當尷尬,一邊道歉一邊捂住了小孩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孩子不懂事。」
然後快速離開,生怕孩子再說出什麼沒禮貌的話來。
看著小孩離開的背影,月淺舒不知怎麼就潤了眼淚。
是為自己的委屈,還是為別人看向時怪異的目。
也不知道。
邊的夜修堯瞅見,冷冷掃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自顧拄著拐杖往前走。
「夜修堯,你要幹什麼?」
月淺舒還沒反應過來,夜修堯已經走出去幾步遠了。
只好快步追上去。
夜修堯卻不理。
依舊悶悶地往前走。
「夜修堯,你又鬧什麼?」上前,攔住了他。
夜修堯則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月淺舒,你一個人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說完,繼續往前走。
月淺舒不解,再次攔在他的前頭,問到:「夜修堯,你又發的哪門子癲?好好的,幹嗎鬧著要一個人走?」
夜修堯停了下來,看向:「好好的?你覺得還是好好的嗎?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眼角的淚?怎麼樣,跟我在一起,丟人吧?委屈吧?想哭吧?」
「我……」
「今天還只是開始,月淺舒,你要是真的跟我在一起,這樣那樣的冷嘲熱諷還多著。我娶你,本是要尋個自在,尋個舒心,尋個不被人笑話,不再委屈。可你呢?天擺出這副苦臉,覺好像是人家欠了你什麼似的,弄得我越加的難,何苦呢?」
「我……」
「月淺舒,雖然我說過,我沒有男人的功能,所以不會你,但你別忘了,那張紙並不是兒戲,咱們領證了,做不了實實在在的夫妻,人前人後,也得有個夫妻樣。如果你接不了,認為委屈了,那就趁早,走吧!不用管我,我橫豎是個瘸子,早該死的瘸子,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走,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在路上讓車給撞死了,更是一種解。」
說完,推開月淺舒,倔強地前行。
月淺舒則楞在原地很久。
沒錯,以為不在乎世人的眼。
但當張霞和那個小孩一家用異樣的目看向的時候,在乎了。
覺得他真的給自己丟人了。
可忽略了,真正難過的應該是夜修堯才對。
曾經,在住進夜家的那個時候,記得,他是何等威風?
長玉立,英姿發。
人們談起他,只會豎起拇指。
而今呢?
他殘了,廢了,不僅要忍最親最之人的背叛,還要接世人的冷眼與嘲笑。
說起來,他應該比更加不幸。
「夜修堯,你等等我。」
他是個倔強的人,也是個自卑的人。
這麼負氣前行,指不定真會出什麼事。
所以住了他,然後快步上前。
「夜修堯,對不起,我不該那樣。」
「不用跟我道歉。」
「不。夜修堯,我不是在跟你道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還沒有從以前的生活中扭轉過來。是,我是有點不適應現在的狀態,有點不適應人們的目,但你應該知道,這才是剛開始,我完全沒有消化,所以你得給我時間,好不好?」
夜修堯微眨了眨眼,看著月淺舒一臉認真的模樣,臉上的冰霜終於消退了下去,隨後點頭說道:「好,我給你時間。」
「好,那別再鬧了,乖乖地,跟我回家去。」月淺舒臉上展出一抹微笑,手去接夜修堯的一隻拐杖,然後扶著他往前走。
子小,扶著夜修堯這大高個,幾乎都快被包了起來。
看著吃力的模樣,夜修堯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大手一撈,將手裏的拐杖拿到另一邊,再把手裏的菜拎起來,說道:「你只管扶我就好。」
夜修堯太快,等月淺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擺好了姿勢。
月淺舒忙要把東西拿回來,說道:「不用你拿,我可以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不摔著就好。」
說完,真把東西搶了過來。
正要去地下室開車,就見嚴三開著車停在了跟前。
「嚴三,你怎麼來了?太好了。」月淺舒像是看見救星一樣。
嚴三笑了笑,憨憨地回答:「太太辛苦了,是三爺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嚴三說完,把車子停了下來。
他先過去接過月淺舒手裏的東西,放置妥當後有幫著月淺舒將夜修堯扶進車裏。
然後發車子,直奔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