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您的墨玉鐲子已經打好了，您過目，墨玉本就稀罕，這隻鐲子更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水頭極好通墨翠，一細裂都沒有，棉也不多…」

品軒樓，一位著藍袍的翩翩公子正拿著一隻鐲子對欣賞著。

這位公子就是皇城子都想嫁的梅時九，皇城子都稱他九郎，梅時九生得俊逸非凡，更是文武全才，就連聖上都對他讚不絕口。

「…品軒樓的手藝果然讓人放心，不錯，幫我包好。」聲音清中帶著幾分低沉，讓人聽著格外舒服。

「九公子滿意就好，九公子，咱們這最近到了一批新貨，十分不錯，您要不要挑挑？」

「不用了。」說完走卻聽得屏風外有子的聲音。

梅時九條件反停下步子，掌柜的和旁跟隨的小斯阿慶心領神會跟著靜聲不。

猶豫九公子太招人，從小就被子圍著長大，所以對子能避就避。

「小姐，這裡的東西好漂亮！」

桃兒沒見過世面，雲初雪也好不到哪裡去，主僕二人一進品軒樓眼睛就亮了。

一旁招呼的小娘子心裡暗暗嘀咕，瞧穿著也不像小門小戶人家的小姐，怎麼這般沒…

「這位娘子，這二樓的東西比下面貴是嗎？」

「對，這樓上的首飾比下面的相對貴重一些，小姐您瞧瞧，咱們這不論是樣式、手藝、用料，皇城再找不出第二家，城中許多夫人小姐都是咱們這的常客，小姐喜歡什麼樣的，奴家給您取了挑？」

生意人，來著是客，只要付得起銀子管是誰。

雲初雪看著櫃檯上擺放的首飾遲疑了片刻看向李媽媽，不太確定道：「李媽媽，我能挑一些嗎？」

「大夫人說了，六小姐喜歡的挑就是，咱們挑完再去買筆墨紙硯。」

李媽媽看著雲初雪見著金銀珠寶兩眼發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複雜。

雲府也不是小門小戶，若是讓人看到雲府小姐這幅沒見過的世面的樣子，定是要笑話了，可六小姐如今這般…也非所願，誰能想到，堂堂雲府小姐差點死在府里。

哎……

「這位娘子，勞煩拿些金銀首飾過來，不要珠寶玉石，只要金銀！」

有了李媽媽的話，雲初雪也有底氣了。

「…小姐稍等，這就給您拿。」還真是個俗氣的！時下皇城的小姐夫人們哪有帶金銀的，這是哪家小姐？

小娘子麻利的拿出了一盤子首飾開始介紹起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和這個…！」

雲初雪本不看款式，也不試戴，隨手一指挑了兩件小金飾和幾件銀飾便不再看了。

「…小姐就要這些嗎？」

小娘子看著剛才的架勢，還以為是個大主顧。

「就這些了，勞煩包起來，謝謝！」

面對其他的金銀首飾，雲初雪挑完之後一眼都不再多看。

有些出乎李媽媽的意料，雖然大夫人說了，只管讓六小姐挑，銀子不夠就讓夥計到府上結賬，可若是小姐真下手重了，便是不知分寸，有心提醒又不好開口，沒想到…

「六小姐，不再看看嗎？」

李媽媽試探了一句。

雲初雪淺笑搖頭：「不用了，夠了，勞煩李媽媽去結賬。」

「…那奴婢就去結賬了。」李媽媽鬆了口氣轉隨著小娘子去結賬。

「小姐，這麼多好看的首飾，您怎麼就挑了那幾樣？大夫人都說了……」

桃兒一臉不解，看著那些首飾有些疼。

雲初雪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小聲對桃兒道：「我還小，也用不上這些，桃兒，一會去買筆墨紙硯的時候，我會讓你去西街買糕點，你把剛才那幾樣首飾拿去換銀子，都是新的，應該虧不了多，對了，留下…一支小金簪…買了東西花了銀子，總要讓大夫人瞧瞧。」

屏風后，掌柜的一臉尷尬，這誰家小姐，小小年紀…有些讓人一言難盡的味道，不免讓人好奇。

梅時九雖然面無表，卻也沒忍住從裡瞟了一眼。

聽說話的語氣以為怎麼也有十四五了，可這一看，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小子。

很瘦，尤其是這般從側面打量更顯單薄，紅是極其重彩的，一般人不住，可這小子穿著就好的，就是太瘦了，臉上也沒什麼，但是那雙大眼睛讓人有些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換銀子？」桃兒有些沒反應過來。

雲初雪收了笑看著櫃檯上那些首飾輕道：「飽時不忘飢，我無分文，眼下看著是食無憂，其實是仰人鼻息，都是一時的，說沒就沒了，這些雖沒多，總好過一點都沒有，我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是知道的……」

桃兒怔怔著雲初雪說不出話，如何不知道！

「不過沒事，只要努力活著，我相信會越來越好。」

雲初雪笑著寬了自己一句。

「…那小姐剛才為何不多選幾樣，難得大夫人這般大方。」

「人最怕的就是沒分寸！」剛才拿的，是大夫人目前尚能接的，再多就是沒分寸。

桃兒似懂非懂，不過聽著似乎有道理，六小姐真的變了，變得好像有些…高深莫測。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病一場怎麼就變化這麼大！

「六小姐，好了！咱們走吧，買完筆墨紙硯，大姑娘們差不多也從梅府回來了。」

「來了李媽媽。」

雲初雪不再多看利索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多看無意。

直到們離開，梅時九才走出屏風。

「公子，這是誰家的小姐？剛聽們提及梅府，是咱們府上嗎？這小姐年紀不大好生會過日子！聽著怕是平日在家中……」

「休得妄議他人之事。」

梅時九嚴聲一句，阿慶立刻閉低頭，他一時沒忍住嘀咕了幾句。

「九公子，請！」

聽了小子的牆角，掌柜的也有些尷尬，心裡也是暗暗好奇了。

送梅時九出門的時候瞧著店裡的小娘子剛送走客人便隨口問了句：「這是哪家府上的客人？」

小娘子看著離開的馬車道：「剛打聽了是雲府的馬車。」

剛進馬車的梅時九耳尖，剛好聽著了。

雲府？今日去給祖母請安時，好像是說今日雲家的先生會去梅府。

「公子，是回家還是？」馬車駛，阿慶問了句。

「回府，順道去宋氏紙坊看看上次訂的松香紙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