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迷地歪歪腦袋,夢里的沈文韶都是笑的呀,平常見不到,夢里還不許自己過把癮嗎?
銀河眼睜睜看著唐笑的手差點到大人的臉,聲都快溢出嚨,好在大人讓了過去,應該……沒到吧?這丫頭膽子太大了!
“唐笑!你在做什麼!”
銀河生怕沈文韶發飆,趕過去一把將人拉站起來,唐笑才如夢初醒,喃喃自語,“不是做夢啊……”
“大人,可能睡糊涂了,我這就帶出去醒醒神。”
銀河簡直要被嚇出病來,也忘了自己進來要說什麼,趕在沈文韶開口前飛快地拉著唐笑就出了門,像是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似的。
沈文韶慢慢合上,屋子里靜了下來,半晌,他手輕輕了臉頰,眉頭皺了皺,又松下來,指腹在戒子的戒面上一圈一圈地挲。
唐笑莫名其妙地被銀河扯出去,路上險些把自己絆個跟頭,等他停下了腦子都暈乎乎的。
“不是,你好好地拉我干什麼?”
外面可熱了,唐笑從上出一把扇子扇風,一臉不理解。
銀河氣笑出聲,“我要是不拉你出來,這會兒你就要倒大霉了!你長不長腦子?你剛剛想對大人做什麼?你居然敢手、手……”
唐笑都記了起來,無辜地了耳朵,“我那不是……睡蒙了嗎,再說我也沒做什麼。”
“你還想做什麼?”
“你小點聲,咱大人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我也不是有心的,他還能因為這個為難我?”
“呵呵,不然呢?”
銀河給唐笑科普了一下此前借機想要跟大人有肢接的下場,當場給人下不來臺都是有的,“那還都是有些份的,你一個侍,大人若是惱火起來,你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銀河朝翻了個白眼,“大人看重你,你就更該盡心盡力,多做事,作死。”
“……哦。”
唐笑冤枉,以為是在做夢嘛。
不過沒想到銀河會跟說這些,唐笑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多謝大河哥提點。”
銀河抓抓腦袋,他也不是為了唐笑,就……這丫頭的子他還欣賞的,不想看犯蠢罷了。
“行了,我進去傳話,你就先在外面待著,等大人把這事兒忘了你再進去。”
銀河轉進屋,唐笑看了看日頭,去了廊下用小扇子扇風,天熱得很,一點兒都沒有沈文韶屋里涼快。
忽然抬手看了看指尖,剛才,到底到了沒有?
……
銀河讓在外面待一會兒,只是他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就讓進去,說沈文韶找。
“你自己機靈點,大人當時沒有發作,應當就不打算追究了,你可別再犯蠢。”
唐笑熱得不行,聞言草草點頭,作飛快地往屋子反向走,看得銀河心累,總覺得要闖禍。
一開門簾,里面的涼氣就讓唐笑渾舒坦。
將扇子收收好,緩步走到沈文韶面前,目瞥見那三份文書,瞬間打起神,“大人看過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沈文韶沒回答,而是拿起其中一份,開始問問題。
這場景唐笑啊,答辯嘛,一點兒張的緒都沒有,對答如流,連想都不用多想。
一連問了好些問題,沈文韶才輕輕點了點頭,“做得不錯。”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唐笑的眼睛亮了起來,還是頭一次聽見沈文韶夸人!之前評價自己的字也只是尚可而已,果然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唐笑眼珠子轉了轉,臉上笑容加深,“那……可有什麼獎勵沒有?”
沈文韶抬眼看,眼角的微讓人心弦怔忪,唐笑嘿嘿傻笑,“出宮之后我就一直在府里沒出過門,每日不是府里就是衙門,我聽說過宮外有些宴請特別有意思,只是我兩輩子都沒親眼見過。”
眼神殷切地看著沈文韶,還做作地眨了眨,沈文韶直接無視,“眼睛不舒服就去找柳伯,讓他請大夫給你看看。”
唐笑:……是我眨的太骨了嗎?頭一回不練也有可原。
“大人,您每日埋首這些事,其實也得找機會換換腦子,勞逸結合方能有最好的狀態。”
“不需要。”
“要的要的,怎麼不需要?”
唐笑就差趴在書案上了,“長時間神繃對子有害無益,大人乃是國之棟梁,絕不能拿子開玩笑,我那日無意中聽說呂大人想要宴請大人,還有曲水流觴,還可欣賞前朝石雕,大人就不想去看看?”
“不想。”
“也可以想一想!”
唐笑臉上盡是討好,臉頰都鼓了起來,“您就當獎勵我文書理得好,帶我去開卡眼界唄,我還沒見過前朝石雕長什麼樣呢……”
毫無形象的雙手合十,纖眉蹙著,眼睛里滿是期待。
沈文韶見狀慢慢地瞇起了眼,眼尾微微上挑,唐笑瞬間站直了子,“那什麼,也、也不是一定要去,我就隨便說說呵呵呵呵。”
我崽崽不笑的時候怪嚇人的,尤其用眼角看人,大夏天的看得一涼氣。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唐笑懶洋洋地托著腦袋,這條路走不通啊,那對耳墜,得找時間還回去才行。
……
唐笑第二日就帶著那對嵌明珠月亮耳墜去了史府,在外面尋尋覓覓找到了翠桃。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翠桃便一臉喜地主拉住唐笑的手,“多謝姐姐,夫人因為此事好好地賞了我一番,還應承了讓我出府的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激你才好。”
“……激我什麼?”
翠桃攥著的手不放,“沈大人赴宴的事呀,昨個兒我家大人回家便同夫人說了此事,夫人高興壞了,說定會將此次宴請辦得漂漂亮亮,絕對要晏城獨一份兒!”
“沈大人……答應了?”
翠桃眨了眨眼睛,“不是姐姐跟大人提的嗎?”
“我提是提了……”
可他沒答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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