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這才知道,容守龍剛手時,容修宇就替擋了,只是因為有重傷,速度慢了半步,才讓容九挨了半下,而比起容修宇,到的只是一道余力。容修宇才是承了大部分的力道,而第二下容守龍更是下了狠手,只想打死容九,可容修宇全部了,這一擊打得容修宇連站都站不住。
前襟被染紅了,鮮不斷從邊溢出,落在容九的裳上,映得容九的眼睛都是通紅的。
容修宇卻按著的頭,不讓看。
“逆子,你要護著到什麼時候!當年大家說是廢時,我就讓你把孩子扔了!你不聽,偏偏護著,現在丟盡了我們一家的臉!出嫁的姑娘流落在外大半個月,你要我們怎麼跟將軍府待!”
“還不如死在外面!”
容守龍冷聲尖銳,容九一句都沒聽進去,容修宇咳了數聲,才找回聲音,“是我兒,永遠都是。”
“將軍府不要,我要。”
大堂一片嘆氣聲。
容守龍厲聲道,“你要?你還要的起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掉包案,這麼一點委屈就不能忍了,偏偏還到街上去鬧,這是要反了!”
于容九來說攸關一生的份調換,對他來說還沒有一張老臉來得重要。
“我就說這丫頭早晚要出事,你們還不信。”一旁的婦把玩著丹寇,煽風點火道。“早在之前就不該應承將軍府這婚事,再不,換個丫頭也好啊。”
“你閉!”
婦聳聳肩,一臉不以為然,不過倒沒有再話。
“是我讓阿九去的。”
容修宇忽然說。
“你說什麼?!”容守龍手里的拐杖又要揚起來。
容九手里已經藏了暗針。
容修宇護在容九前,淡淡道,“阿九是奉我的命令上街去查看那孩子真假,不料被人認出才起了沖突,是我考慮不周。”
“你的命令?”
“嗯,我想知道是誰,為什麼要冒充阿九。”
這話一出,容家大堂有片刻的寂靜,容修宇仿佛沒有察覺,容守龍的臉變了再變。
一旁的二伯說,“老三啊,你這事就辦得不對了,就算知道了那丫頭是假的,你把喊到家里來,兩個人換一換不就行了,為什麼要鬧這麼大。”
“就是啊,有事咱們關門說,說不定那孩子是阿九雙胞胎姐姐呢。”
“噯,這麼說也有可能啊,當年三弟妹生產時,我們可都不在,不定就真流落一個在外了。”
“咯咯,那這麼說容家豈不是有兩個大小姐了,這繼承權又該認誰的。”
“這還用說,咱們這家的地契不還掛著容九的名字麼,肯定是容大小姐的啊。”
容守龍的臉在這一句里黑到了極致。
容家的地契是容九的。
這句話到了他的逆鱗。他堂堂一家之主,最后還要仰仗一個孫的鼻息過日子,這對他來說是辱,是恥辱!
偏偏當年容家發家的錢來自于安氏的嫁妝,而容修宇這兒子更沒用,把所有名下的產業都記的安氏的名字,所以他連搶都搶不了。最后任由安氏把東西都給了兒,這個他所謂的孫!任由他怎麼哄,容九都不肯把地契出來。留有什麼用!
容守龍冷厲的目直向容九。
屬于武者的威嚴迫來,容九的額間冒出了細汗。
但的撐著,沒有出一怯意。
周圍眾人發出驚咦聲。
“竟然能扛住!”
“老太爺的武者威嚴連我都不住啊,這丫頭難道死了一回胎換骨了?”
“奇事啊。”
眾人心中暗驚,也是這時他們才想起來,以前的容九看到容守龍連話都說不清楚,可這一次卻跟他頂了。
坐在容守龍左手邊的婦聞聲從椅子里坐正了子,仔細的打量著容九。
來自于容家人的惡意無孔不,容九雙拳握,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是了,想起來了。不是父親想離開容家去綠柳山莊居住,是他們被趕走了啊。
在安氏生產完容歡,經容守龍驗定容歡又是一個因質虛弱無法修煉的廢時,剛生產完的安氏到刺激大出,一口氣沒能撐過,就這麼去了。
而為了保住容歡跟,容修宇毅然讓出了容家的主事權,帶著他們離開了鎏安城。
這個家,原來是他們的啊。
是容守龍帶著他的大兒子把這里給搶了!
容九的扶住容修宇,一恨意從前燃燒,令死死的盯向了容守龍。容守龍覺到了冷銳的眼神,轉頭看來。
容修宇覺到了容守龍的視線,側擋在了容九前。
容九深吸口氣,垂眸斂去了殺意。
實力!
需要實力!
容九在心底下定決心,容修宇跪在地上,聲音雖虛弱,卻堅定,“我的兒,只有一個。”一句話打斷了眾人的臆測。
還有越說越離譜的是安氏在外面生的。
容九把那張刻薄的臉記住了。
容修宇平靜道,“阿九犯的錯,我也會負責。”
“你要怎麼負責?新婚夜新娘子掉包,我們容家一無所知,這件事傳出去誰信,他人只會傳是這死丫頭不愿嫁娶,才找人頂替。”容守龍還在。
容修宇笑了一聲。
容守龍被兒子笑得這一聲臉更加難看,“你笑什麼。”
“阿九十歲后就跟我住在山莊,新婚前兩個月才被接到鎏安城,新婚夜阿九就在容家大門出去,被掉了包這樁事,老太爺不應該先問過府上的人嗎?”
容修宇說得不快,連語氣也是溫和的,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犀利。
一個久未回來的大小姐,還有什麼實權嗎?
能一個人做出這樁事嗎?
能讓一府的下人配合,找出一個冒牌貨嗎?!
大堂眾人心思各異。
容守龍臉晴不定,這樁事確實有蹊蹺,可那又怎麼樣,他就是看這丫頭不順眼!但這麼多人在,他可不能這麼說。
覺到一旁的二兒子遞來的眼,容守龍臉略有緩和,語重心長的說,“這件事已經查出來了,是李娘做的,事一捅出來,就畏罪自殺了,留下了一封書,承認了的罪行,容管家還從屋里搜出了一千兩黃金。”
容大管家站了出來應是,還將娘畏罪上吊的事重復了一遍。
大堂里沒人說話,誰都知道娘不過是替死鬼。
但誰能質疑老太爺的話。
容修宇靜靜的跪著。
片刻后,老太爺喝了口茶,“這件事我會讓管家親自去將軍府解釋,容九到時候也跟著回去。好好賠禮道歉,求大將軍原諒。”
這最后一句當然是對容九說的。
賠禮道歉?
容九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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