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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天,一無所獲。
我按照琛說的心跪在牌位桌子前,閉上眼去聞熏香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香的助眠效果太好,我著著,又睡著了。
唯一進步的是沒流哈喇子,就是有回睡死了,一栽歪頭撞到了牌位桌,牌位沒掉下來,我腦袋撞出個大包。
純良笑話我,“梁栩栩,我看你這部戲,也要配角嘍!”
打從他看我觀香進倒計時了,一放學就盯著我,不是為我加油,他沒那境界。
沈純良就是一大俗人,希我行,心里還暗的希我不行,跟我屬于哥倆好,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我要真六六順了,他酒就喝不下去了。
我回到房間著腦袋看他,:“什麼意思,你之前不還說我是主角?”
純良大刺刺坐到炕邊,吃著凍梨看我,“你這部戲,要是能拜師了,你就算坐穩主角了,拜不,你就得換部戲,演的話就是配角!”
“凍梨還我。”
“你看你,讓我說完!”
純良生怕我搶,核都吃了,含糊的強調,“一部戲的主角,要是前面沒死,再遇到個高人,那基本就能演到結局了,像我,最初也以為會是大男主,在福利院被我爺收養,那麼多孩子,他就相中我了,這劇本一出來,我就是窮小子要翻呀!”
我看著他,“然后呢?”
“然后我這不就卡到慧那了嗎。”
純良哎呀一聲,“拜不了師,白扯,我就配角了,當然,要是我換部戲,找點別的追求,興許還能做回主角,可我不想換,我打小跟著我爺接道道,也算是見多識廣吧,做別的還……”
“那不就得了!”
我直看他,“你不想換行當,就得支持我,祈禱我是你這部戲的主角,你還能跟我混,咱倆以后出門看事兒打個配合,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沈純良一口吃的,要是換別人拜沈叔為師了,他跟你不對付怎麼辦?到時候你不想換行當都得換啦!”
純良啞了幾秒,就在我以為他要開杠時,這貨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梁栩栩,你說的我茅塞頓開啊,我咋沒想到這點呢,你比我小兩歲都我姑了,一但再來個比我小四歲的我叔咋整!回頭我在多幾個舅,那多鬧心啊,我眼里也容不下那麼多沙子啊!不行,梁栩栩,你加油,明天就是12月8號,勞煩你一定要觀出結果,不然你廢了,我也廢了!”
“……”
我噎住了。
合著我還是他眼里的沙子唄!
能容下的。
不過沈純良那狹隘的眼界算是讓我撐開了點,別總把我當假想敵,好像我不行他就能行了,自己啥實力沒點數兒啊,看清立場,我真行了能拉他一把,換個人來可就真未知了!
“梁栩栩,要加油哦!!”
八號一早。
純良上學前還神經兮兮的沖我握拳,“我的未來就托付給你了!干爹……哎呦喂!!”
許姨一腳給他蹬出門了。
我沒做聲,吃完最后一片花瓣,就有一氣來回的游,沖的我骨頭發麻。
正常現象,借來的外氣要在相融,也就是沈叔的命格要在我頭頂坐穩,待氣息融合,我走出去就算個正常人了,哪怕遇到高階的先生,不細看,也發覺不出我是人了!
緩了好一陣,許姨收拾飯桌我都沒法幫忙,整個人一會兒像上了刀山,一會兒又下火海,忽冷忽熱,右臂的花紋都跟著若若現,管在脖子上凸起,氣沖到極致時,我紅著眼,忍不住悶哼出聲,一使勁兒把炕沿的木邊都砸裂了!
許姨看都沒看我,甚至沒有打擾我,迅速的收拾好飯桌就走了。
沈叔更是沒面,他這三天都是在自己屋子吃飯,無聲的把時間給我。
所有的一切,讓我去自己消化。
一個小時后,氣息終于不在沖撞,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我微微著氣,這才后知后覺的到手疼,有點腫了,抬手甩了甩,我換了干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臉,心事重重的眼,對著鏡子束起高高的丸子頭,我恍惚記起,三個月前,我過生日那天早晨,也是這麼對著鏡子,笑嘻嘻的看著媽媽給我梳頭,“媽,我的生日禮想要一部手機。”
“小孩子不能玩手機。”
媽媽給我梳好頭,還給我別了一個可的蝴蝶結發夾,扶著我肩膀對著我笑,“近視眼了怎麼辦,栩栩的大眼睛可不能近視,哎呦,看看我兒,怎麼長這麼漂亮啊。”
“媽……”
我抬手向鏡子,那些畫面立馬就消失了,眼淚無端的出來,“我不想自己梳頭,我也不要手機了,我想你們,手機一點都不好玩,媽媽……”
哭著哭著,我蹲下,“我沒出息,不能陪在你們邊,孝順你們……”
“栩栩?”
許姨推門進來,“你怎麼了?還難呢?”
“沒!”
我站起,大力的了淚,“啥事沒有了。”
指了指炕邊,“許姨,我剛才我不小心把炕沿砸壞了,回頭我出錢去修……”
“不就裂了嘛,木頭沒刺出來,扎不到人就行,不用修。”
許姨拉住我的手,“丫頭,你是不是力太大,想家里人了?”
我低頭抿著咸,沒有做聲。
許姨嘆了口氣,拉我坐到炕邊,:“你這孩子不容易,要不是遇到這些,那日子不定多人羨慕,家庭條件好,你又泡在水里,現在呢,全變了,甭說你還是個孩子,就是大人,被這些事兒纏上都夠嗆能下來,難為你了,不過呢,咱做人啊,最怕鉆牛角尖,你就像這個啥慧,不一定非得有嘛。”
拍了拍我的手背,“怪我,說沈先生看重你,無形中也給你造了力,但是栩栩啊,其實不學道也沒啥大不了,你今天要是就觀不出,那就拉倒,你這麼上進,學什麼不呢,反正你快要沈先生的養了,有他護著你,沒啥怕的,回頭啊,你喜歡種花,就在院里種,讓自己開心點,世間事除了生死,其余的,就給老天,盡人事,聽天命吧!”
許姨寬的我緒逐漸平穩,洗了把臉,我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又踏了牌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