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撞樹?
琛嗎?
我想起那天的一聲慘,是我推著他重心不穩撞樹的!
“姐姐,這些天,我一直等你出現,你都沒有下山,照得我好難,我全都沒了。”
說說就像是哭了,杜鵑花瓣滲出了水珠,“好在你剛剛把花盆放在了路旁,我撐著力氣就進到了這里,不然,再過兩天我就要徹底消失了。”
“你等等,我有點沒聽懂……”
我做著防守姿勢看向杜鵑花,“你全都沒了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臟東西嗎,臟東西本來就是虛,是魂嘛!”
已經沒了。
還想怎麼沒?
“不一樣……”
花瓣哭唧唧的還會搖頭,“姐姐,我太弱了,不是那種可以隨意現,又可以的靈,本來,本來我腳沒了的時候是可以讓你看看我,但是當時你不摘護符,沒等多說幾句,那個男人就來了,他的氣好可怕,我差點被他撞散了,現在,我明的煙氣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等著消失了。”
我繃著沒說話,聽是聽懂了。
合著我
剛才和二哥告別是給它提供時機了!
問題是我怎麼幫?
難不把抱回去養著?
想想就瘆得慌啊。
像是懂我心理,忙道,“姐姐,我不嚇人的,我就是不想消失,我還不知道自己是誰,怎麼死的,稀里糊涂就到了這里,你是唯一能幫助我的人了,我不想再在樹上依附,最近晚上會有很多野貓,我好怕它們,求求你帶我走吧。”
“我也自難保啊。”
聽說話倒是可憐,就是一想那好看的杜鵑花里其實坐了個人,心里還是不得勁兒。
“我在這也是靠沈叔幫忙的,沒辦法再幫你了。”
“姐姐,你是好人的……”
嗚咽起來,花瓣流著水珠像是作揖般朝我輕輕擺,:“我先前四飄,會聞很多氣味,有些人味道很酸,那是刻薄之人,有些人很臭,那是骯臟之人,有些人很嗆,那是暴躁之人……我跟你說話,一來是你頭頂沒有星耀護佑,氣場跟我接近,二來是你有好聞的味道,這是心善之人的香氣,我知道你是好人,會幫我的……”
“我……”
哎呀!
我這人最怕被戴高帽唱贊歌!
誰要是夸我兩句,那我恨不能自己變當代水冰月,啥臟活累活的都搶著干。
有時候一上來那勁兒都跟缺心眼似的。
“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杜鵑花低聲的哭泣,:“我看你和哥哥告別,也想我父母家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早知道,我就不喝那路上的水了,興許,我現在也能回家了……”
一聽這話我難了!
境遇相似。
那條路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琢磨了會兒,把自己扔這還真有些不落忍,再說花是我哥買的呢!
我拿出手機,“你等我打電話問問,要是沈叔同意,我就帶你回去。”
“行,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花瓣都要抖落下來了!
“別急著謝,我先問問……”
得虧我在車上存了沈叔號碼,響了幾聲后那邊接了,我趕忙開口,:“喂,沈叔,是我,回來的時候我哥買了一盆花……”
“你要不怕就帶回來吧。”
沈叔聽我說完就應道,“鬼是,植屬,所以它們才好依附,想來是個小鬼兒,上路后家人沒有好好發送,稀里糊涂的先喝了忘川水,也是一條可憐蟲。”
“那……”
沒等我多問兩句,沈叔就把電話撂了。
不過沈叔答應了,就說明沒啥危險。
我放下手機,走到杜鵑花前微微屈,“你不會在晚上的時候突然變個人坐我炕邊吧。”
“我也想啊。”
帶著哭腔,“但凡我有那本事就不會這麼慘了。”
這倒是。
害爸爸在這迷路的那個人還能拿塊破布四嘚瑟呢!
只能窩在花里,跟我靠在沈叔邊借沒啥區別了!
我心一橫把花抱起來,“吧,我帶你回去。”
“謝謝你姐姐!”
激的連連搖晃花瓣兒,“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報答啥啊。”
我嘆口氣,“算起來,咱倆都是可憐蟲,以后就做個伴兒吧。”
“那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一開心,花香就四飄散了。
我笑著點頭,“對,咱倆就是朋友了,我梁栩栩,你呢。”
“我……”
又郁悶了,“我不知道,記不起來了。”
對啊!
我忘了這茬兒!
“算了,我給你起個名吧。”
我看著它,“聽聲兒你年紀應該比我小,算我小妹妹,我們倆呢,又是通過這盆杜鵑花徹底結識的,以后,我就你小杜鵑,你看行嗎。”
“行。”
發出笑音兒,“以后我就是小杜鵑,栩栩姐姐,謝謝你。”
……
回到院子,許姨應該是被沈叔代過,沒用我多去解釋‘小杜鵑’的真。
見我把花放在窗臺上澆水還罵了我一頓,“虛的一口唾沫都能被噴死,你給放到下是想讓化得快點嗎?再說我們都在你這屋吃飯,人來人往的,個廢樣兒的能抗住嗎?!”
我被教訓的沒脾氣,咱外行嘛,就容易好心辦壞事!
但我這人有個優點,不懂就問,虛心學習。
溜著
許姨的馬屁,我知道小杜鵑這種況是最怕氣的,況跟我差不多。
區別是死了,我還活著。
尤其現在就剩一縷氣,想護好,就得風吹不著,雨打不著,還得是個涼地兒!
許姨住的這間房倆屋窗戶是朝東的,雖然只有上午比較好,但窗戶開的比較大,還是很亮。
安全起見,杜鵑花就放在我炕梢的地腳,蓋上塊紅布,等于讓住在屋子里。
將小杜鵑安排妥當后我就去了沈叔的正房道謝。
“沈叔,我……”
剛進屋,我就見沈叔正咳嗽著喝著一碗湯藥,“您沒事兒吧!”
難不和那個士磕傷了?
“死不了。”
沈萬通喝了湯藥,“小鬼兒安頓好了?”
“我給起了名字,小杜鵑。”
我點了下頭,“小杜鵑讓我告訴您,說謝謝您,可是不敢跟您說話,說是怕您。”
本想抱著花盆過來的,小杜鵑說沈叔上的氣太沖了!
簡單來說,和沈萬通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屠夫和豬。
豬一見屠夫過來就會嚇尿了,小杜鵑也亦然,哪怕這屠夫不會宰,也哆嗦。
“梁栩栩,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的吧。”
我規規矩矩的應聲。
“好消息就是你命格的士今天被我傷了,他短期不會出現。”
沈萬通看向我,“并且,他還認為我道法在他之上,他忌憚與我。”
“那……”
我心里著,“壞消息呢。”
“拼的話,我未必是他對手。”
啥?
我睜大眼,“沈叔,您可一下就把周天麗的小臂擰下來了!臨給我氣的時候特別穩,您的道法明明就是深不可測的呀!”
“我必須給小臂擰下來,如此才能讓對方膽寒。”
沈萬通直白的看我,“周天麗是實大靈,能耐滔天,先生撞到實都會很頭疼,你以為我是神仙?能像滅個小鬼一樣隨隨便便就給實大靈滅了?”
“可是……”
“咳咳!!”
沈叔一口鮮直接噴到了藥碗里。
“沈叔!!”
我嚇得奔到他邊,“您要不要去醫院啊!”
“不礙事。”
沈萬通干角的漬,轉而看向我,“你也看到了,這件事,要做好長期應對的打算,我年歲大了,一把老骨頭,力力都不比對方,這段時間要好生休養,日后,只能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能跟他手,否則,我真就先下去給你探路了。”
我眼睛一下就紅了,“沈叔,對不起,我以為……”
“打住啊!”
沈萬通有些失笑的看我,“不是先說了好消息,對方也怕我怕的,梁栩栩,你要知道,即便是道的先生,甭管多年,他也是普通人,尋常之時,咱們有十分能耐,一次最多使出七分,留三分防,若是戰場之上,你有十分能耐,要使出十五分,二十分,但是要讓對方以為,你只使出了七分,兵不厭詐,世間一切,都是心戰。”
“沈叔,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在我心里,他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講這個,不等于把老底兒掀開給我看了呀!
他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更得要好好活下去。”
“不會的!”
我急的跺腳,“您不會死的!那個士才該死!!”
說著,我想起重點,“沈叔,您和我命格的士很吧。”
沈萬通嗯了一聲。
“有多?”
“他什麼名字?”
“沒住嗎?”
我連連發問,心里急著,“人為什麼會變貓?是什麼幻嗎?”
“梁栩栩,你遇到的東西,要麼是他的同伙,要麼,是他養出來的邪祟,若是沒死,還會再來,你日后自然就會清楚。”
沈萬通恢復平靜,平著聲兒道:“至于那士,我和他多,沒必要和你解釋,你只要記住正邪不兩立,誠如你哥哥所言,你住在這兒,只是我的事主,是客人,我需要負責的是你的安危,盡可能的幫助你拿回失去的東西,其余的,我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你能做什麼呢?”
“如果我不是客人了呢?”
我看了眼他吐了的藥碗,“我做了您的徒弟,您是不是就沒必要在瞞著我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