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鐵
地鐵的車廂
這個時間正值人流的高峰期,許多放課回來的大學生都上了地鐵。
雖然自己很想坐著的程振全卻看到邊有個大肚子的孕婦,而周圍的人卻沒有讓坐的意思。思慮了下,他有些無奈的起讓坐,而自己則站到了一旁。
這時候,那些本來還呆在周圍的學生卻都不約而同的朝旁邊了開去,連同向他的眼神都不免充滿厭惡。不為什麼,就為了程振全現在的樣。
因為趕著時間回家作飯,他並沒有來得急卸妝,只是草草的用紙巾了下,於是戲裡那種猥瑣的德行依然還在。尤其是眼眶下暗灰的眼圈跟醬的,讓他看起來像那種會在公車上生屁的中年大叔。
但此刻的程振全並沒有心思注意這些, 勉強站著的他,正因為腹部的巨疼而臉慘白,細的汗珠不斷的從他額上冒出。雖然拼了命的深呼吸著,卻毫也緩解不了的不適。
好疼……難道出了?
或許真的要去醫院?
算了……忍忍就好了……現在的醫院他是去不起的……
回家休息一個晚上應該就沒事了……或許可以去抓點便宜的中藥……
依靠思考來緩解疼痛的程振全走著神,加上腦袋目前還在半暈旋的狀態,結果列車進站時的慣讓他整個人朝前摔了出去。
本能的閉上眼,原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的男人卻覺有隻手穩穩的扶住了自己.
“大叔,您沒事吧?”溫而磁的聲音有些關切的從頭頂傳來,程振全尋聲去,只見一個看起來約17、8歲的男生正含笑著面對他,相貌也是見的俊,卻毫沒有當前年輕人慣有的浮躁之氣.
一種溫和而親切的氣息就怎麼自然而然的從他上散發開來.
“謝謝……我沒事……呃!”淡笑著朝對方搖搖頭,正打算順勢站穩的程振全卻因為列車的開再次摔倒,而這次,則是整個人直接撲進了那男生的懷裡。
“小心。”耳邊傳來男生溫和的聲音,男人到自己的腰被他順勢扶住,而鼻間則傳來了年輕人特有的清爽氣息。
“抱歉。”呆了足足有數秒後,程振全好不容易才回過神,頓時有些尷尬的他朝男生苦笑了下,然後才勉強站好了。可當他想找個東西扶的時候,卻發現周圍那些把手都被人佔去了。雖然地鐵很穩,但是進出站的時候還是有較大的慣讓人摔倒的,如果是平常那還好站穩,但現在……
“您扶著我吧。”那看著他的男生善解人意的說道,示意讓程振全扶著他的手。而周圍的人,尤其是那些高中生則羨慕的兩眼發綠,後悔自己剛才怎麼沒摔倒呢……
“不用了……謝謝。”不想麻煩他的男人搖搖頭,心裡卻不免對眼前親切的男生有些好。
現在的孩子很有那麼懂事的了。再想想起今天那位年輕的偶像,就連程振全都不想搖頭。
不過,像那類的天之子,任妄為點,卻也不奇怪的……
“但您看起來氣不太好。”似乎看出男人的尷尬,那穿著深藍西裝校服的男生不在意的輕笑:“要不等會快進站的時候你再扶住我好了。 ”
“恩。”點點頭,這次程振全沒有拒絕,兩人隨意的聊了起來。不過大部分都是男生在跟他說,畢竟,程振全可以說相當不擅長言辭的,但男生恰到好的對話卻毫不讓他尷尬,甚至也緩解了的疼痛。
“您怎麼化了這樣的妝?”閒聊中,男生看著他的臉有些好奇的問道。雖然妝化得很自然,但仔細看還是能看的出刻意強調的某些效果。
“……工作需要,因為趕著回家做飯所以沒來得急卸。”男人有些無奈的笑笑,不自覺了自己的臉。
“噢……”男生點點頭,正想說什麼,但卻覺車已經要進站,他本能的扶住男人,隨後聽到旁邊的幾個同學有些不滿的住了他:“要到站了,你還跟這個大叔聊什麼啊……”
“就是……都不理人家了……”另一個很可的孩子些不滿的瞪了程振全一眼。這大叔看著就討厭,一臉猥瑣……
“嫉妒什麼,你知道承悅對每個人都很親切的,學著點,下次你也在他面前摔倒,讓他抱你幾站……你看這次不便宜這個大叔麼,搞不好人家已經喜歡你的承悅,小心以後跟你搶哦……”另一個捲髮的男同學看著那生調侃道,雙眼笑得幾乎瞇了起來。
“討厭……男人跟男人,好噁心啊……承悅才不是這種人呢……”同學不高興的嘟起了。心裡卻覺得好笑,就憑那個大叔還跟搶?全世界最冷的笑話莫過於此了。
“好了,別瞎說。” 男生有些無奈的看向自己的死黨,然後轉頭跟有些木然的程振全笑著說:“您別理他們,這群小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那我先走了,大叔拜拜。”
“恩。”點點頭,程振全對他搖了搖手。然後看著對方離開,心裡卻有些落寞。要是自己的兒子也能像他一樣跟自己聊天就好了……
想起那個才跟自己生活不到一個月的年,程振全輕輕嘆了口氣。
自從十年前跟妻子離婚後,兒子就歸經濟能力較好的前妻養。但由於前妻跟的丈夫住國外,所以基本上程振全是見不到自己兒子的。
但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兒子突然轉過來跟他住,或許跟前妻已經懷孕有關。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能再跟自己的骨團聚…已經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欣的事了……
畢竟……人的年紀越大,就越害怕寂寞……
他不是沒想過要重新找一個人共同生活……
可是,他這樣的人能找到麼……
而且,他也已經不想找了……
雖然,這個近十年不曾見面的兒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冷漠得如同陌生人一般……但這沒有關係,他會努力讓兒子接他這個父親的……也會儘自己的能力讓兒子過得更好。
時間還很長不是麼……
怎麼想著的程振全,不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而那張目前看起來猥瑣的臉,竟顯得格外溫起來。
回到家後,拿著食材的程振全小心的看了客廳一眼,卻發現兒子已經回來了,而且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冰冷的看著電視,那張看起來可且清麗的小臉蛋的不悅。
“我回來晚了,不好意思,現在馬上給你做飯。”歉意的朝看也沒看自己一眼的兒子笑笑,男人忍著疼將外套下便走向廚房。
“站住。”年淡淡的開口,還沒完全變聲的清越嗓音異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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