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住

收集起來的蘑菇乾都被放進了被封住通路的山裡，以免再曬下去乾得一就碎，又或者來一場暴雨，所有辛苦就白費了。至於乾，百耳有意無意地提了句用鹽醃過後再曬，又或者加鹽煮過後再曬，亞們倒真弄了出來。至於能放多久，還沒人能知道，反正不會浪費就是了。每天都會有人進去翻看，看是否壞掉長，又或者變臭，如果有了異味，大家會馬上把它吃下去，絕不會捨得浪費。

雨季有多長，經過圖等人的慢慢推算，得出大約要經過七次滿月。第一次滿月因為，天不現日月的關係，百耳沒有辦法判斷出天數，所以到現在為止，還不能確定從無月到滿月的週期是多天。不過一切都正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這是他，以及其他人所為之欣的。

圖和薩只花了幾天時間就將十二經脈，奇經八脈，以及三百多個正的名字和位置記了。確定他們不會再搞混，百耳開始教授簡單的吐納方法，等他們掌握之後，才正式傳授功心法。

南方來的亞雖然沒見過鷹主，但是卻見過鷹族的人，親眼看見他們哪怕是化人形，背上仍長著兩隻大翅膀，能夠在空中飛行。而當他們化形時，鷹羽堅而鋒利，能夠劃破人的皮，人卻無法用爪牙將它撕碎。而最可怕的是，有亞曾經看見人形的鷹族人手裡拿著一種半月形的東西，從上面會出黑尖頭後面有著羽的細長子，想反抗的人就是被那個東西死的。據百耳推斷，那應該就是弓箭，因為在換回亞之前，他的弓箭已經被黑石草給絞斷了，按理他們應該沒見過。如今能這樣詳細地描述出來，還不止一人，幾乎可以斷定那鷹主已做出不弓箭，用的箭頭很大可能還是黑石做的。同時，從黑石箭頭以及黑鏈條證明黑石應該是可以煉化的，而且鷹主已經找到了煉化的辦法，所以才會大量換取黑石。

鷹族擅長空中作戰，有堅鋒利的遠程作戰武。百耳和圖薩允諾等人推演過，如果對上鷹族的戰士，他們會有幾分勝算。得出的結論就是只要對方不挨地面，他們除了一味地挨打，什麼也做不了。哪怕是弓箭做出來，以木質的箭頭，想要殺掉鷹族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他們那一如鎧甲似的羽以及能夠迅速飛高的能力會將木箭的攻擊力降到最低。

所以，人們修習力，勢在必行。

「在這樣敵強我弱的況下，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鷹族人對於我們一無所知。所以，我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我們想他們什麼時候來，而不是他們想什麼時候來；我們想讓他們知道什麼，而不是他們想知道什麼。」某日，百耳就幾個人對於細理的疑問說了這麼一番話。

從那以後，百耳便開始漸漸弱化自己的存在。他會讓所有南來的亞相信，部落作主的是一個人，至於他自己，不過是一個有點厲害，可以跟人說得上話的亞而已，有些不同，但不同得並不扎眼。至於邪靈這個稱呼，他自己不提，旁的知道的人也不會無端提起。

這一切他做得不著痕跡，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連最開始跟他出來的那些人也沒察覺。畢竟在既有食，又安全的況下，大部分人對於誰是首領其實不會那麼在意。

建房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天雖然已經開始下雨，但大都是早上下一段時間，便晴了，然後又是一天的烈炙烤，並不會影響進度。三個老人也騰出了手，開始製作弓箭。百耳每次出去的時候還是會帶著老罕，以便能弄些草藥回來。

當第一棟房子砌好，並封頂時，薩練功產生了氣，圖卻一點靜也沒有。對此，百耳並不覺得意外，圖卻悶悶不樂了好一段時間。倒不是因為被薩搶了先，覺得沒面子，而是因為這是百耳教的東西，他卻學得比薩慢，這讓他很懊惱，同時心裡暗下決定要加倍努力，要盡早趕上薩。

薩能這麼順利發氣機，並穩固果，不得不說要歸功於他冷清的格。因為在氣機剛發時，正是人元氣最充沛而純的時候，的慾也會隨之發。很多第一次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都會被引得心神分散，出定中，不得不等下一次再繼續修煉。而薩當時雖覺到有些異樣，但卻沒有多想，於是竟然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過來了。百耳不得不承認格冷清有冷清的好，至在練功一事上，就會比別的人進展迅速。

至於砌好的房子，晾曬幾天便能住了。因為是試建質的，所以先只單建了一棟，看看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再改善，如果沒問題的話，以後就會在這棟房子的兩邊直接加建就好。牆壁自然是用的石頭的，以白水草搗爛混和沙石粘合，間有空隙，便以小石片填滿，房頂則是用木作梁架，搭以韌的細樹枝和乾草，最上面再抹上一層厚厚的白水草沙石，等乾了後就算站個十幾二十人上去也沒問題。考慮到鷹族的問題，房子建得比較高，中間在修建的時候，便將大的圓木間隔極小地砌在了裡面作為橫樑，縱鋪上木板，上面縱橫鋪設小樹枝墊層，最後再鋪設一層木板，算作二樓。只在一側留出可容人出的空隙，在砌同側牆壁時以長形條石間砌其中，留出部分形石階，以作踏腳上下用。屋正中以石砌出隔牆，一二層樓的門位置錯開。一樓兩間做臥室，二樓一間既可做臥室，也可做儲藏室，另一間則為灶間或者日常活，中間用石頭圍了個火塘，既可做飯，又可取暖。旁邊用細枝籐條編了一張隔牆，用做冬日洗浴，平時便做淨房。至於為什麼不用石頭砌個火灶出來，實在是百耳對爐灶完全沒有印象，想像不出，便省了一道功夫。

二樓倒也罷了，因為是用木板鋪的，人住進去，只需要鋪上層皮，便能睡覺。一樓若要住人，便需要在裡間鋪上木板和乾草，否則只隔著層皮著石頭，著實有些涼，年輕人倒也罷了，老人卻會不了。至於屋子的通氣以及采，外牆用的是裡大外小的窗，既可防，又可保暖，雪季時只需用皮一擋就，牆則開的是方形窗，使得太能夠照進來，但也不大。

關於這個兩層的構想，還是百耳在得知鷹族況之後，才跟幾個老人以及有建築天份的人共同想出來的，在如何鋪二層地板以及上下樓的問題上著實費了不腦子。如果行的話，他們以後會加高外牆，以作防守用。至於圓木以及木板的問題，還是老拓將一塊上次集會時換來的巨大甲片兩端用刺鑽孔，然後分別綁上一木柄，做出的簡易鋸子切割而。甲雖然無鋸齒，但勝在薄而鋒利，切割起木頭來毫不含糊，但是只能對付橫截面直徑小於甲片長度的。當然，鋸子的構想依然是百耳提出來的。

屋前階下留了條天排水，到時環院子一周，再從大門流出去，便不至於將石板鋪就的院子弄得烏七八糟，人住著舒服，何況還要拿來曬食。

新房建的那幾天，簡直可以說得上是門庭若市，無論是人亞，還是老人小孩，但凡得著空，便喜歡往裡面鑽，看看這裡，那裡，恨不能將房子翻過來倒過去地看，眉眼間的笑意是掩也掩不住，大約是都在想著自己以後便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房子晾乾後，住權沒有太大的爭論，自然是老人先住進去。只是六個老人中，老拓和喬央卻不是伴，不好住一間，兩人倒是一致想讓對方先住，最終卻是另兩對伴決定，老亞住一間，老人住一間，空出來的那間給小人住，最後老亞連漠的阿帕也喊了進去跟他們住，反正大家住山帳篷都習慣了。好在房子建的空間本來就大，這樣住起來也並不，於是，皆大歡喜。

當然，對於這樣的安排，南方來的亞有些還是會在心裡嘀咕。倒也不是不滿，因為他們還沒有不滿的資格，只是覺得別的部落都是將強壯的人排在最前面，然後是亞，最後才是小孩和老人。這裡卻恰恰相反，所以不免有些疑。只是想想別的地方都好好養著的亞在這裡卻要幹活，便也不奇怪了。

住了幾天，老人和小孩們都覺得很好。因為既沒有帳篷的悶熱，又不用擔心睡到半夜被一場雨給淋醒，連一向睡眠不太好的老人都能睡上一場好覺。加上有了房子相隔，外面人和亞的訓練不會影響到他們，也就不必再天沒亮就跟著起來了。只是苦了幾個小孩，因為睡得太沉，每天都會被罰，卻又捨不得不住，於是基本功以及抗能力在那一段時間裡可謂是突飛猛進。百耳看著，忍不住了心想教他們功，於是他們每日的功課便又多了一項，背經絡與位名字，背千字文。站樁時背，跑步時背，做活時也背，最後連說夢話都在背了。相較於薩和圖，這些小孩的記憶力更加強悍，百耳連解釋都不用，他們只死記背，短時間便將百耳教給他們的東西全都記了下來。

等石頭運回來後，東面一排剩下的九間房也起了工，一邊運石一邊上砌，足足花了一個滿月的時間，才建起來。而採石灘的石頭也運得差不多了，需要另外尋找採石。

剩下的九間房，全由亞進住。一百四十四人，原本是住不下的，不過因為用作灶間的地方暫時不會燒火煮食，加上還有一間是預留下來作會客議事用的，空間比較大，所以也就將人全都裝下了。無論如何，怎麼都勝過了悶熱的帳篷，又或者天而宿。因為雨水越來越多了。

至於百耳，百耳是絕不會在人有地方住之前先一步住進去的。這是他多年來與將士同吃同睡所養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