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清查與安排

因為住慣了草原，所以在看到盆地的時候，那些南部來的亞還沒什麼特別的覺，但是風所在部落的人卻都出了驚喜的神。他們沒想到他們無奈之下的選擇，竟然會有這樣好的條件。剛一踏上岸，一行人就匍匐在地上謝神的恩賜，就如其他人一樣，對於讓他們破家滅族的，他們卻從來不曾抱怨過神一句。不得不說，這些人們對於得到懂得恩，對待災難與失去又很豁達，這是百耳以前所在世界的人比不上的。

回程兩天半，這時日正當中，兩顆火球明晃晃地掛在天上，炙烤得這片土地如同蒸籠一般，食草不是躲到了樹下，就是泡進了湖中。

留下的兩個小孩辛和雅都還在因為失去夥伴而有些蔫蔫的；老人和亞一下筏子，將東西放下便奔去看地裡種的東西了，生怕離開這些日子已經枯死；部分人帶著風部落的人去安置。竹林外只剩下一百多個因為不知道自己未來命運而惶惶不安的亞，以及圖幾個為首的人。至於百耳，百耳已經躲到一棵紅葉樹下，跟食們爭搶歇涼地盤去了，擺明了要將清理細以及安排亞的事給人們自己理。

不負他所，在太落山之前，圖允幾人便帶來了讓人滿意的結果。

那些亞一共來自七個部落，在分部落的時候，便有一個企圖混進別人的部落，結果被那個部落亞的眼神給出賣了。後來各個部落分開審問的時候，又找出了兩個可疑的。結果稍加威嚇，後兩個亞就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地將事吐了出來。只有第一個亞，咬了是因為怕部落只剩自己一個人會被看不起，才會混進別的部落中，其餘一字也沒吐。

至於那兩個亞，他們並沒見過鷹主，但是確實是被人以伴和孩子的命做要脅，讓他們混到別的部落中的。至於傳遞消息的事，原來鷹族擅飛，觀遠，只要他們在約定的時間，在離部落附近的高生起濃煙，就可以了。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找他們，並瞭解那個部落的況。

聽到這裡時，圖等人都不由了一把冷汗，對於百耳自然更加敬服起來，因為他們很清楚，高山是擋不住能在天空翱翔的雄鷹的。至於百耳，卻出深思的神。

烽火傳信。這個或許能夠在日常生活中自行發明出來，但除非南部的亞對待伴和孩子的態度跟黑河部落的不同，否則他幾乎要懷疑那個鷹主是跟他一樣來自異世的邪靈。

「他們可願意另找伴？」思索良久，他看向圖，問。

圖被他看得一驚，赫地站起，「我才不要他們，再好看也不要。」原來那三個亞竟都是此次來的亞中長得最好看的，圖因為以前曾跟百耳說過要找比那儂更好看亞為伴這樣的話，聞言不免有些敏。

其他幾個人看見他的反應，都不由大笑起來，原來還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散失得乾乾淨淨。百耳有些無奈，心想就算我真想把你趕打發出去，但也不會在這終大事上勉強你啊。

「聽說，因為怕人們逃跑和化形反抗，他們都被一種黑結實的奇怪鏈子穿了肩膀上的骨頭，每天都要做苦工用石頭建造很高很大的牆，吃的卻很。」薩笑過，才沉聲回答，在說到石頭建造高牆時，不由看了眼百耳，顯然有著與百耳同樣的懷疑。「那兩個亞很害怕，看樣子是不想回去的。」

用鏈條穿過琵琶骨，服苦役……這手段可真夠狠的。百耳瞇眼，就算他以前對待戰俘也不曾這樣。

「他們不想救自己的伴和孩子？」他低聲問了句，目忍不住落向雙眼只剩下兩個黑窟窿的允，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尼雅的母親是南方外族來的亞，尼雅都能扔下失明的允和年的穆，那麼其他大抵也是如此。

這一回沒人回答。那樣輕易就被問出來，一來也許是因為這些亞沒經歷過這種事，二來又何嘗不是伴和孩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並不是那麼重要。

以前常聞為母則強，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亞會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孩子還重要呢。百耳一直沒想通這個問題。

「我們把那三個亞又放回去了，還跟其他人說，他們並沒有問題。知道這事的，只有我們幾個人，至於別的人，還是暫時不告訴的好，以免他們排斥那幾個亞。以後我們會多留心一些。」圖看百耳臉似乎有些不太好，於是打岔說。「至於亞的訓練和管理，可能還是需要你去做。」讓人訓練亞，那也太不好看了。

對此，百耳沒有推辭。趁離晚食還有段時間，他起往那些亞走去，走了幾步，發現圖亦步亦趨地跟在後，不由疑地問：「你還有事？」

「我想看看你怎麼做，以後我也許能用上。」圖表現得很好學。末了，還不忘提醒對方一句：「你答應要教我們的。」

百耳默然，轉頭繼續往前走，卻不知後人臉上出了得逞的笑容。

「在你們獲得我的認可前，你們都只是我們用黑石換來的奴。」看著那些因為他的到來神各異的亞，百耳緩緩道。「不要以為只要在我們的部落找到伴，你們就能為地位與我們等同的人。既然鷹主能將你們賣一次，那麼我也可以將你們賣第二次，第三次。」

聽到他的話，亞們臉上都出絕的神。如果只是百耳一個人來這裡跟他們說這些，他們或許還能抱著僥倖的心理，但是在百耳後站著一個人，而且從下午的事中可以看出應該算得上是首領的人，那麼他們就不得不信他的話了。

「現在，把你們的手出來。」百耳看下馬威效果還不錯，才命令。

隨著一雙雙手出，百耳將手糙帶繭地挑了出來，一共才二十三人。其他大都，不像是做過活的。

「你們會做什麼？」百耳問那二十三人。

那二十三人長得都很普通，聞問有些戰戰兢兢，還是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先開口。

「我幫阿父燒陶，砍柴，擔泥。」那個亞看上去很壯，形比百耳稍矮。這樣的亞一般是不大討人喜歡的。

「你什麼名字？可曾有伴？」百耳心中一，臉上卻不顯，淡淡地問。

「我陶陶，沒……沒伴。」說到後面，那個亞臉有些發紅。

「你阿父阿帕呢？」見他這樣，百耳語氣稍稍和藹。

「阿帕很早就離開我和阿父了。阿父斷了……阿父被鷹族的人殺了。」說到最後一句，陶陶的眼中出仇恨的目，原本還因前一個問題帶上紅暈的臉變得蒼白，牙咬得咯咯作響。

從這簡短的幾句問話中，百耳已將這個亞的世了個八九不離十。因為阿父斷了，所以阿帕離開了他們，也許是因為不能再打獵，阿父開始靠燒陶謀生，而長得壯的陶陶就幫著他阿父做一些重力的事，但是在鷹族來襲的時候，他的阿父因為是殘疾，沒有用，便被殺了，陶陶則了俘虜。

對他點了點頭，百耳看向其他亞。那些亞見他神和氣，只不過簡單地問幾句話，也就紛紛開了口。到得最後，就算是以百耳的淡定，臉上也不由掛上了代表心愉悅的微笑。因為在這二十幾人中，竟然有人會用一種奇怪的植織布，有人會種植，認識不植，還有人會馴服兇。不提亞本的價值，就是這四種技能，已是極大的收穫。

「你們呢，會什麼？」問完二十三個手大腳的人，百耳轉向其餘的人。

「我會跳舞。」

「我會學鳥，比鳥得還好聽。」

「我能用花做出很好看的花環。」

「我能生孩子。」

……

回答越來越奇葩，百耳卻耐心地聽完了，最後如同之前一樣沒有做出任何評論。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過的什麼生活，從今天起，你們將跟我們這裡的亞做一樣的事，沒有例外，哪怕你長得再好看。不要想著懶，或者依靠人為你們出頭，這麼多亞，相信缺你一個對我們並沒有任何影響。」他說，然後讓圖幫他去把部落裡的亞，以及風部落來的亞都過來。

風部落有四個亞，換來的一共一百二十七個，兩者合在一起，共一百三十一個。百耳將這一百三十一個亞分了十三個小隊，讓部落裡原來的十三個年輕亞為隊長，管理他們。

「我把人給你們了。」百耳對那十三個大意外的亞說，「你們負責帶領他們訓練，以後跟人出去狩獵，也是一小隊一小隊地去，你們要為他們的生死負責。在這之前，我會給你們時間，把你們會的都教給他們。我還會劃給你們各自一塊土地，等下一次七個月亮都升上天空的時候，我要看到果。」

很重的任務，但是十三個亞卻都很興，因為終於有人要嘗到他們當初那種苦不堪言的滋味了。當然，能夠管理命令別人這種覺也是相當好的。

將人扔給部落十三個亞，百耳便帶著圖離開了。有些意外後很久都沒人說話，百耳回頭，發現圖正出若有所思的目，似乎對他剛才的安排有所悟。他一笑，也不打擾對方思考。

現在部落的人已經快接近兩百人，那麼無論是臨時住的帳篷，還是正在砌的房屋，數目都要增加，不然本住不下。他雖然口裡說暫時不會給予他們平等的地位，但是卻也不會在食宿這方面苛刻他們。帳篷的事，自然還是給老瓦，至於石屋，看來是要建兩到三個院子了，正好可以將亞和人分開，以免有不安分的來。伴雙的，可以給他們單獨安排一間房。至於這些亞，該給他們準備一些防的武了，總不能讓他們面對危險，卻不給他們保障。

「百耳，你真聰明。」正思索間，後傳來圖佩服的聲音。

百耳回過神，稍一頓，落後半步，正好跟對方並肩而行。圖並不是他下屬，完全不必要走在他後。

「你想明白了？」他問。

「嗯。」

百耳沒詳細問他想明白了什麼，而是說：「吃過晚食，我有事找你商量。」相較於這些用各種手段換來的亞，他還是更相信人，所以傳授力修煉方法的事，他會先考慮他們。何況這還不是那麼容易學的，他必須先把經絡位這類的知識教給他們。對於連字都不識的人和亞來說，這實在是一件很艱巨的任務。可是那個鷹主讓他到了極大的威脅，就算再難他也不得不去做。

「好。」圖眼中出興的神，雖然他很想現在就問是什麼事，但是考慮到晚食後還能和百耳單獨呆在一起，就強忍住了這種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