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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樣吧。你勝不了我，我也贏不了你，要想再比，等會兒看誰殺的野多。”木槍反收背後，百耳下微抬，點一點陣，淡淡道。事實上，他沒用力，而對方也沒真正使出人的殺招，這樣本不可能分出勝負來。

隨著他的指點，眾人看過去，這才發現在防護陣竟被困住了不野，應該是以及昨天他們回來時引來的。有的野遇在了一起，就會廝殺起來，輸了的便被啃噬掉，就算是同類也不例外。

百耳總覺得這有些奇怪，抬頭了眼天，依然是灰藍的。似乎自他來到此地後，就沒看到過太。雪季過後也沒有，只是天空不再下雪，也沒了那麼厚的雲層。但是記憶中，應該是有太的。

“食，你們自己負責。”百耳繼續說，然後轉往回走。該吃早餐了。

“喂，百耳，我們能不能進去打幾隻野回來？”圖住了他。

這會兒又禮貌了。百耳回頭瞟了他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幾個小“徒弟”，最後對古說：“你去給他們帶路，自己小心點。我給你留著吃的。”相較於漠和角，他更放心古，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小沒了阿父阿帕，在人世故上特別敏，雖然話不多，但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如果換漠和角，說不準這一趟過去，回來時已經被人套出要怎麼出此陣了。

古很高興百耳使喚他，大聲地答應了。其他小人倒還罷了，漠和角卻有點失落，大約是不明白百耳為什麼寧願一個小人去而不是他們吧。

這邊圖和薩聚集人們準備出去打獵，山裡的人們已經開始端起自己的碗吃早餐了。百耳讓貝格給小古留了一大碗刺刺果燉。

有的東西一旦深到骨子裡就難以改變了。哪怕是來了這裡已好幾個月，百耳仍然保持著食不言的習慣，他一個人時還不覺得，自從大家一起吃飯後，山裡的人和亞都不由到他的影響，在吃相方面注意了很多。大抵好的東西，人們總會不自覺想要模仿吧。

穿著的皮，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姿勢優雅，山裡唯二的兩個年輕亞只學到了百耳言行舉止的一點皮，加上那一張純亞的臉，亮眼程度便有趕超部落三朵花的架勢。

昨晚太混，其他人還沒注意到，此時睡了一覺，又有安穩的住不怕野侵襲，部落裡的亞們都靜下神來，登時發現了山裡人的變化。無論老，看上去都很乾淨健康，舉止從容自信，一點也沒有流落在外寒迫的樣子。

當然，百耳一點也沒有要改變他們生活習慣的意思，只能說是近朱則赤近墨則黑了。當第一個大石盆鑿出來之後，用途並不是泡皮，而是洗澡。這是百耳迫切要求的，因為他實在夠了渾泥垢頭髮油膩的覺。一個大石盆，山裡皮間裡的人流用，末了只需要清洗乾淨就行。雪季洗的次數也不必多，而到了雨季，百耳因為功小，不怕冷，已不再跟大家合用石盆了，而是直接到河裡清洗。

“貝格，你用的這是什麼？”一個原來在部落裡便跟貝格關係不錯的亞在看了眼，發現百耳沒注意到這邊後，便悄悄走到了正在吃東西的貝格旁邊蹲下，好奇地問。

貝格看了眼那只亞，直到咽下裡的東西，才說話。

“是筷子。你看不用手抓著吃，不怕燙，還不會把手弄髒。”他將乾淨的手出來，臉上出驕傲的神，“是百耳教的。百耳懂得可多了。希茵，你看我的頭髮……”他忍了整整一晚想要炫耀的心思，現在被人一問，登時控制不住了。他真心覺得在山裡的生活比在部落好了不知多，就算在雪季也會有吃不飽的時候，但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各自做著自己能做的事，沒有誰是沒用的，也沒有誰把誰丟下。

希茵出手輕輕了下貝格垂在後的頭髮，順，卻一點不油膩，眼裡不由出羨慕的芒。“這是怎麼弄的？比那……”他猶豫了下，眼看向跟尼雅肖柯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的那儂，終究沒吐出那個名字，“真好看。”

得到肯定，貝格更興了，立即放下碗，就要去拿梳子給希茵看。卻被海奴拉了一把，“貝格，百耳從來不在吃飯時做其他事。”

貝格登時像被潑了盆冷水，覷了眼正低頭安靜吃著東西的百耳，還有圍在他邊默默進食的角漠等人，努力下迫不及待想要跟朋友分好東西的心，對希茵笑著說：“你等我一會兒，

等我吃完飯，帶你去我的皮房看。”

希茵有些愣，看著幾乎變了個樣的貝格，點了點頭。其實他現在更想問的是，百耳是不是真的是邪靈附，為什麼連他邊的這些人都變了。

百耳現在的聽力敏銳了很多，並沒有刻意聽，但是這邊的說話聲還是斷斷續續飄進了他耳中。當他聽到海奴說的那句話時，差點沒將剛口的湯給噴出來。對於亞和小人有意無意地模仿他，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沒想到竟然走火魔到這個程度。事實上，他覺得這裡沒有禮教規矩束縛，做什麼隨心就好，他是養了習慣已經改不過來了，實在不想別人也變得跟他一樣。事實上他早就暗示過他們做自己就好，也不知道他們是沒聽懂還是沒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他又不好逮著他們，正經八百地說不要學我，我這些習慣也沒什麼好的。估計說了，他們心裡也不以為然吧。說起來，他倒是希這些亞能夠更強一點，畢竟長著一副男人的，卻整天弱弱的要靠別人保護實在不像樣子。最起碼，有了強壯的，生孩子也能安全一些吧。

想到最後一點，他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畢竟他這副也是能生孩子的，而且還流過產。心中暗罵一句，他三兩下將碗裡剩下的東西幹掉，便往外走去。

不過這短短的功夫，那些人們已經打到了四頭野，正在古的引路下扛著往回走。果然健全的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啊。

“百耳，我們用這個跟你們換點鹽。”在看到百耳時，圖將一頭巨尾扔在他面前，說。

鹽？百耳心中一，並沒有看向地上的，而是對古說：“你快去吃早飯，諾出來。”

圖看他既不說換，也不說不換，並不心急，只是耐心地等著。其他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獅子大開口多要一兩頭野，所以都沒離開去理獵。

沒過一會兒諾就撐著拐杖走了出來。

“我們的鹽還夠吃多久？”百耳當著部落人們的面問諾。諾比較仔細，這些事都會注意到。

“二十天。”諾說。經過百耳大半個雪季的強化訓練，他們現在已經能練計數一百以的數目了。

“二十天能過去嗎？”

“不知道，來時天上沒有太，沒有月亮，所以沒有人知道過了多久。”諾搖頭，心想以前的人又不像你這樣會數數，怎麼算得出來。

果然是沒有太，並不是巧合。百耳暗忖。

“除了大山部落，還有哪裡能換鹽？”他繼續問，卻沒抱太大希，因為如果有更好的去，部落換鹽又怎麼會跑那麼遠。

“聽客說在南邊，森林的外面，也能換到鹽。”這次答話的是圖，聽到百耳的問題，他已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百耳看向諾，諾點頭證實了圖的話。

“這次，大山部落會不會跟我們部落一樣？”如果大山部落也散了，難道他們要自己去挖鹽礦？

“大山部落是住在山裡，他們的山很大，裡面有很多小，來的話只需要把最大的那個口堵住，從半山腰的小口出就行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接話的還是圖，因為他去過大山部落幾次，對那邊很悉。

百耳臉上出一抹嘲諷的笑，也不知怎麼，圖竟然一下子看懂了。那意思就是說，別的部落都知道找這樣防嚴的地方以防萬一，你們經歷過的部落竟然不知道。

了把蝟針一樣的短髮，圖有些尷尬，部落防的事他跟族長說過幾次，族長都說有人們守著，不會有大問題，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越過族長把這事給辦了。但是這種事是不能說出來的，何況此次失去了那麼多同伴，誰也不能推卸責任。

長上位的百耳不用問也能猜到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鹽的問題：“要鹽也可以。”不等對方臉上出喜，他接著說：“但是我們不要這些獵換。”

“那你要什麼？”圖面鄭重起來，猜到對方的條件絕不會比打幾頭野簡單。

“你能做主？不用族長來跟我談？”百耳並沒有立即回答。

圖皺眉，有些煩躁地又了把頭髮，回頭看看跟在他後的人們，最終肯定地點了頭，“能，你說吧。”經歷過此次，族長的地位早不如前，他也不想再把同伴們的生命再次到那搞不清楚眼前境還妄想著掌控別人的老頭手裡。

“我們要去換鹽，你們出一半的人手。”他爽快，百耳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