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有一種如夢方醒的覺,難怪蔣先生和宋部長都說他太年輕了,的確,他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更沒有考慮過怎樣在人與人之間搞平衡。
在搞謀方面,路鳴在這些大佬面前完全就是個沒出道的白丁,好在他有盛有德做靠山,一般人也不敢誆騙他。
帥當然不是剛出道的雛兒,這些年已經是百煉鋼,不過個依然是那樣,敢做敢當,我行我素。
從一開始帥就不讓路鳴參與到這些事中來,分明是為了保護他,一旦出了事,可以把他摘出去。
下午,帥打過來電話,路鳴把趙元良對他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他并沒有對帥說自己的看法,畢竟那也只是他自己的推想而已。
路鳴不想拋出自己的看法,因而影響了帥的判斷。
其實他也明白,帥如果真像他那樣單純,東北軍或許早就被人吃掉了,即便帥涉世不夠深,他邊還有很多資歷高深的幕僚呢。
“你放心吧,兄弟,在西安,別說進來幾個大活人,就是進來幾只老鼠,我都能馬上知道。”帥爽朗地笑道。
“等我知道他們都派什麼人過去后,就馬上通知您,您派人看牢他們就行,也別殺了。”路鳴說道。
趙元良派去的人肯定都是上海站的特工,他跟上海站的人相幾年,多多有一份香火,不希這些人稀里糊涂把命送在西安城。
“好的,只要他們不來,我就當沒看見。”帥答應下來。
路鳴又說了宋部長過來幫他籌款的事,帥大喜道:“太好了,我正缺錢用呢,還是子文兄夠。”
兩人又聊了一陣,帥是問上海這邊的況,路鳴也想知道西安方面的靜。
“盛公回來了嗎?”帥忽然問道。
“還沒有,老伯還在香港。”路鳴答道。
“看來他們跟中共的談判還沒達協定啊。”帥嘆息道。
“什麼?”路鳴驚起來。
“怎麼,你不知道嗎?盛公這次去香港肩負重大使命,作為老頭子的代表之一跟中共代表商談國共合作的事。”帥料道。
“我還以為老伯去香港,只是去理兩廣事變的善后事宜的呢?”路鳴頭道。
“表面的確是為了解開老頭子和德鄰之間的矛盾,但更重要的是協調國共關系。老頭子不讓我跟中共談判,可是他自己也是有這方面計劃的。”帥笑道。
“這怎麼可能,蔣先生不是一直堅定信心要消滅中共的嗎?”路鳴不解道。
“現在他仍然堅守著這個信念,但是他想要消滅的不是中共的人,而是中共的武裝,所以他們一直在跟中共方面談判,想要中共答應解除武裝,放棄共-產-黨員的份,重新加國民黨,老頭子其實心里對中共的領導人還是非常佩服的。”帥說道。
“既然如此,老伯怎麼也參加談判了?他可是一直避免介政治的。”路鳴說道。
“這也不是他想躲就能躲掉的,盛公是國民黨中間派代表人之一,當然也就是跟中共談判最適合的人選,老頭子心里很清楚這一點,總有一天會用到他,所以平時對盛公也是格外尊重。”
帥對黨這些坎坎心里自有一本賬,他愿意和路鳴之間建立兄弟關系,其實也是一種遠見。
當然,兩個人格脾氣相投才能相得長久,這也是所謂的緣分。
帥接著又說了一些零碎的事,路鳴在恍惚中沒有全部聽進去,他是被帥的消息震驚到了。
政府這些年一直在跟日本政府談判,路鳴是知道的,而且也通過各種渠道搜集到了不談判容。
主張跟日本政府談判的不僅有汪派人,蔣先生也沒有間斷過派人跟日本政府談判。
蔣先生的目的是想通過談判解決中日之間的爭端。
但是蔣先生居然同時在和中共展開談判,這是路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難怪這幾個月盛有德好幾次去香港,上個月還在香港滯留了好幾天,這次緩解兩廣事變的余波,還是選擇去香港斡旋。
原來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籌辦國共兩黨談判事宜,怎麼那可是天大的事,如果談判順利,將有可能改變中國的歷史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