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空氣還是那麼清新，走在田野家的泥路上不斷回憶起兒時在這裡愉快的年，那時常聽著村口大人們晚飯後圍在一起擺的葷笑話和鬼故事，裡面最多的還是有關於我爺爺當年那些詭異的經曆。

    爺爺就像是村裡的傳說，充滿玄異的彩，好像沒有爺爺不會的東西，不過在我的記憶力爺爺是個很厲害的木匠，小時候的玩都是他一手一琢刻出來的，有汽車、手槍、木頭人，惹得村裡小夥伴們都羨慕的圍著我轉。

    其實爺爺是個很沉悶的人，很看見他笑過幾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變這樣的況，或許只有才知道。

    大多數時候他都在做木工，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要手上一有空他就會去刨木頭，時常也會做一些怪異的東西，分不清是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很像油畫裡的象畫。

    有時，他也有心好的時候，那時候就會給我講很多關於當年做河工和水電站工人那段往事。

    他說，長江是華夏民族母親河之一，古老而悠遠，並不像黃河故事那般富多彩，那是因為很多發生的故事沒人願意，也沒人敢說出來。

    有一年夜裡，長江有一段河道裡當時他正跟幾個工友吃完飯做在河提上煙聊天，遠遠聽到河底發出隆隆的巨響，河水沸騰飛起十多米高，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沖出水面，嚇得他們幾個人拔就跑，回到工棚將這件事講給大家聽，一位年齡比較大的老河工勸住要河邊看稀奇的工人們，說那是有蛟龍出來氣，最好不要去驚擾，否則會出事的。

    另有一年，某段河道斷流，大夥趕在漲水去挖沙，剛一到河邊就見滿滿的一河床都是烏黑的細就像是人的頭發鋪在淤泥上，看的人頭皮發麻。

    老河工阻止大家下河床，說那是常年死在長江裡的冤魂不得，會被拉去當替死鬼。

    就在大家將信將疑，上遊突然咆哮的大水沖擊而下，瞬間淹沒河床。

    後來，有一次那段河床又幹了，爺爺到了那裡，鋪滿河床黑頭發卻再也沒看見。

    長江裡的稀罕東西不比黃河，兇險也和黃河齊平。爺爺說有一年下河清淤，他們發現泥下出一足有人腰圍的鐵鏈，一開始以為挖到寶，所有河工趕過來力的挖，看看下面到底會有什麼。

    挖有七八米深還不見頭，這時他們清晰的聽到坑裡深發出嘩嘩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掙鐵鏈。

    大夥臉帶驚恐紛紛回填泥土，深怕下面有真有東西鑽出來，填完後都個個一言不發默契的走開，但看的出他們都已經怕了。

    後來我想想也是，那麼的鐵鏈拴著東西那該有多大？是個人都會害怕的。

    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整個長江深水下的鐵鏈拴著東西到底是什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時間轉回來，我走進村口跟路過的老鄉打聲招呼，走回祖屋，遠遠看見家門口那顆老槐樹下。

    頭發全白佝僂著腰的坐在樹下剝著豆角，當看到我走近的影，渾濁的雙眼發出一驚喜的芒，這一刻我心裡有些微微作痛，眼角開始潤，依稀記得最後一次見的時候，還沒有這般蒼老。

    看著巍巍的走過來，我立刻跑過去將扶著。

    “！”我輕輕的呼出多年來沒出口的稱呼。

    的牙已經快掉，可是看到的笑容，心裡卻充滿了幸福。

    在家裡吃了午飯，陪聊會兒家常後，走進偏房，這裡堆放著爺爺去世前的家當，看著擺放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木雕和工，心裡不由的歎對爺爺一輩子的。

    很快從櫃子下面翻出一個沉重的行李箱，拿出一件爺爺寶貝的東西，從前聽爺爺經常提起，說這東西是個寶貝，能降妖祛邪。

    當時的我肯定不信。

    冷冷的涼意從那件件上傳來，以前從沒仔細看過，現在才發現這件本就是石匠用的鑿子嘛。不同之就是漆黑的鑿刻畫出奇怪圖紋顯得神，鑿尖也非常鋒利。

    鑿子大概有人的拐肘長，於是將它放進帶來的背包裡，轉就看到倚在門口看著，言又止不知道想說什麼，只是恐懼的盯著我。

    跟道別的時候，想送我出村口。可是現在子骨越來越差，於是就在家門口攔住，讓別送了。

    剛走出幾步，突然開口住我。

    “孫，你是要帶著它去哪兒？”

    我轉過，不知道該如何跟老人家解釋，難道告訴我去幫朋友下個？

    爺爺在世時，總不讓家裡人去河邊或深，說裡面有令人敬畏的東西，不要去打擾它們。

    “有個朋友和我出去一趟，說有個收藏家喜歡收藏一些老件，我這不是想起來爺爺以前留下這麼個東西嘛。”

    歎氣著搖搖頭：“那不是個好東西，你爺爺帶回它後整個人都變的神神叨叨，他把魂丟在了那長河裡，你這是要走他的老路啊！”

    看到痛苦的樣子，我寬說：“怎麼可能，這東西就是個死，雜能影響一個人呢，我把東西給人家看看就還回來。”

    渾濁的雙眼看向我，無牙的了想要說些什麼，終於還是沒說出來。

    雙手驅趕著我離開村口，回頭還能見村口河邊那個佝僂的影。

    視線模糊的看著走遠的影，駝著背巍的走回老槐樹下，看著茂的樹葉愣愣出神。

    “老頭子，你死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害人的東西，當年你逞能鑽那子，人回來，魂卻丟了，現在咱孫子跟你一樣逞能，滿意了吧，你們夏家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我也快下來陪你了，到時候一起保佑咱乖孫平安。”

    老人靠著槐樹吶吶自語，一顆濁淚從眼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