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憂斜倚著門欄,他前段時間忙得夠嗆,本來河堤也已經不需要他去了,現在居然還有種休沐的快樂。
那個漂亮姑娘長髮高束在頭頂,隨著的作輕晃,捲起的袖下出潔的小臂,從後面看,只覺得腰肢越發不盈一握,曲線延展下來,姿婀娜,起伏玲瓏有致。
陸無憂看了一會,不自覺地結滾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很人。
賀蘭瓷正認真切著,背後一熱,發現有人從後了上來。
一凜道:“你幹嘛?”
來人鬆鬆環住的腰,吻落在頸側,脣亦吮吸著的,音有些模糊道:“沒事,你繼續切。”
賀蘭瓷不由擡高聲音道:“……!你這樣我怎麼切?”
陸無憂道:“我又沒你胳膊。”
賀蘭瓷頸側都紅了,呼吸一陣急:“會切到手的。”
陸無憂這時倒真停了一下,正在思忖著,周寧安已經著肚子探頭進來:“什麼時候切好能吃啊……哇!爹你也太不檢點了吧!”
賀蘭瓷一僵。
陸無憂只好鬆開,隨手從廚房裡了搟麪杖,道:“你哪學的胡說八道?”
周寧安道:“那還能跟誰……救命!說好的藤條呢!搟麪杖也太過分了吧!”說著,他連滾帶爬往外跑。
此時,這宅裡也沒外人。
陸無憂手中搟麪杖“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直釘在他旁邊的地上——也不敢釘牆,主要是怕一不小心屋子塌了:“來,我給你起個頭,‘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後面是什麼?”
周寧安瘋狂逃竄,口中漫聲應道:“你現在讓我背,我哪記得!再多說兩句!”
賀蘭瓷在廚房裡繼續切著羊,隨口道:“‘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
周寧安一驚道:“那我也不記得啊!”
賀蘭瓷便又道:“我再提醒你幾句?《大學》還好背的。”
陸無憂道:“別背了,他怕是一句也沒記住。”
周寧安哭喪著臉道:“我只是想吃個古董羹啊,幹嘛啊你們!”
正說著,門外突然又有了聲音。
“天啊,這地方也太難找了吧。”是個活潑潑的聲,清脆悅耳,“哥,你真在這嗎?”
賀蘭瓷和陸無憂的作都一停,看向門口。
周寧安趁機溜走。
被攔在門外的姑娘也看見了陸無憂,正朝著他揮揮手:“是我啦,哥。”看起來依然灰頭土臉的,揹著的小包袱,旁邊還跟了個同樣灰頭土臉的年輕男子。
陸無憂擡了擡下道:“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一會後,花未靈拿著溼布著自己髒兮兮的小臉道:“你不是非要把他送去停劍山莊嘛,看他慘兮兮的,我剛好順路就走了一程,結果你不知道,路上居然又遇到了刺殺!而且一次比一次兇險,放著不管覺到不了莊裡,他就要死了,我就只好又把他帶著了。”
慕凌也在旁邊十分優雅客氣地拿著溼巾拭髒污。
“走走停停走到半路上,就聽聞哥你被關詔獄了!之前嫂子說過,詔獄和《洗冤記》裡的死牢一樣可怕,我就想,我不能放著你不管啊,我得去劫獄……所以我又折回了上京。”
賀蘭瓷:“……?”還有這回事。
“結果我還沒到哥你就被放出來了,聽說又去了晃州,我只好跟過來看看你還好麼?”花未靈乾淨臉,又整理了下凌的頭髮,“剛纔在渡口,看見一個笑得好猙獰的大漢,我跟他打了一架,然後聽他說你在這裡,就過來了。”
賀蘭瓷:“……是孫李嗎?他應該是去迎接的。”
不過花未靈這個速度還真是一如既往。
花未靈撓了撓頭道:“我還以爲是攔道的。”
慕凌笑得有些無奈道:“我想攔,沒攔住。我們這一路遇到的危險著實多了些。”
陸無憂目森森看了他一眼,對花未靈道:“我沒什麼事,所以你過來有人跟著你嗎?”
花未靈道:“沒有啊,我真的都甩開了,所以才覺得奇怪。”
“行了,我知道了。”陸無憂重又看向慕凌道,“慕公子,借一步說話。”
慕凌意有所覺,了脣,還是笑道:“好。”
結果剛走到角落,陸無憂手上就已經閃出刀刃,刀尖抵著他,他慢吞吞道:“是你故意招惹來的吧,你跟著我妹到底想幹什麼?”
慕凌舉起雙手,一副無辜模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失憶了,這不是假的。”
“失憶了和你無辜是兩碼事。”
慕凌低頭看著寒冷冷的刀尖,也慢吞吞道:“但沒有花姑娘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陸大人,我是當真沒有惡意。”
***
外面,賀蘭瓷看著花未靈,言又止:“要不我先帶你換裳吧。”
花未靈剛想點頭,就聽肚子咕嚕了一聲,著小肚子,吸了吸鼻子道:“什麼味道,好香。這一路都沒什麼好吃的。”
周寧安見陸無憂走了,趁機道:“娘,切了多?我們先吃古董羹吧!別管他了!”
花未靈聞聲,又看了一眼周寧安,大驚道:“嫂子,你們……居然都這麼大了,等等,我是不是像話本里一樣一下錯過了好多年……”
賀蘭瓷了的腦袋:“沒有,這個不是親生的,別擔心。”看向陸無憂的方向,猶豫道,“要不再等他一會。”
畢竟他剛纔看起來也了。
一刻鐘後,五個人圍在桌前,中間是咕咚冒泡的銅爐,邊上放滿了羊和涮菜。
賀蘭瓷低頭放菜,花未靈舉著筷子口水,周寧安看了一眼陸無憂也正坐著舉起了筷子虎視眈眈,陸無憂眸淡淡似笑非笑,慕凌則笑得一臉純良和善。
一時還有種微妙的劍拔弩張。
花未靈笑出兩個梨渦,和氣道:“別那麼張,嫂子說夠吃的!不用搶。”
賀蘭瓷是真的言又止:“……”
我覺得氣氛劍拔弩張不是因爲這個。
還能好好吃古董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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