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挑了挑眉,剛要開口詢問,又被祖父先一步道:「別問我,你照做就是。還有解藥的事,你配置好就放在寒王府,有需要時再拿回來。」
謝瑤只得再次忍住疑,點頭。
解藥的事,謝文武也提過,的確不急於服用。
「行了,你去休息吧,今晚住一宿,明日再回寒王府不遲。我這有莫離盯著,你不用惦記。」祖父竟是開口攆人了。
謝瑤也的確是累了,白天宮赴宴,剛回來做了口飯吃,就又回了將軍府,現在天都徹底黑了下來。
跟祖父告退,便要拿著三丁草回了漣水閣。
「你的醫,」謝老爺子頓了頓忽然開口,神前所未有的嚴肅,一雙老眸也因此睜大了些許。
謝瑤回頭,心頭微,終於要問了嗎?
之前決定出手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刻。
「要小心使用。它是一把雙刃劍,能助你,也能傷你。你既救了我,便開弓沒有回頭路,你日後要多加小心,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不可再囂張莽撞。」祖父卻什麼都沒問,只是囑咐。
謝瑤聞言,又想到了祖父提前便準備好解藥的事,便要開口。
「去吧,什麼都別問,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謝老爺子說完,竟是直接閉了眼睛。
謝瑤有些氣的好笑。
祖父的孩子脾氣上來,整個將軍府無人能敵。祖父說了一堆,又問了一堆,等到問的時候,祖父卻連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算了,不問就不問。
回了漣水閣,謝瑤雖然渾乏累,卻有些睡不著,便躺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空,腦海中一片清明。
祖父知道有人要給他下毒,而且知道要下的毒是什麼,只是將軍府知道這些的只有祖父一人。
如果沒有出手救治,這個將被永遠埋在祖父心裡。
當然,這個結果是祖父想要看到的,但這個結果卻需要祖父失去生命。
這就是讓睡意全無的理由。
不明白祖父究竟是為了什麼,竟然甘願中毒亡!
翌日。
謝瑤用過早膳,去看了祖父一眼后,才離開將軍府。
這次送行的不有裴氏,還有不甘心只在寒王府待了一天的謝卓。
謝卓是想跟著再去寒王府的,被裴氏暗中攔下。
謝瑤臨上馬車前,回頭看著裴氏,想起上次發現裴氏毫無毒素的事,便平緩了語氣,毫無波瀾道:「您請回吧。祖父中毒,希可以徹查一下,以免再發生類似的事。祖父大病初癒,我哥也有傷在,府里大小事又需要您過目,就不必在我上耗費時間了。」
說完,也不等裴氏一如既往的捧殺,直接轉上了馬車。
這次,裴氏最好沒有給祖父下毒,不然會讓裴氏好好嘗一嘗被下毒的樂趣!
裴氏了,眉頭微蹙,下心頭的疑,說了聲寒王妃慢走,便沒再開口。
這謝瑤,似乎越來越奇怪了。
「母親,都怪您寵著!看囂張的!」謝卓不滿道。
囂張嗎?裴氏不置可否,又深深的了遠去的馬車一眼,轉回府。
寒王府。
謝瑤剛下了馬車,單全就迎了上來,「見過王妃。」
「免禮。」謝瑤有點納悶,單全這麼閑了嗎?
果然,單全不是單純的在這等,而是楚寒吩咐的。
「王爺吩咐,讓您回來后儘快梳洗準備一下,然後帶上這個去前廳。」單全說著取出一樣東西來。
謝瑤看了一眼,意外挑眉,「辰王要來王府?」
那東西看著跟現代的口罩很像,就是簡陋了許多。
能帶著口罩去見的人,除了辰王想不到第二個。
「的確是辰王殿下。」單全有些意外,旋即釋然。辰王的病癥,京城上下皆知。
不過,他還是知無不言,低聲音道:「王妃還是小心些為好,辰王的病傳染極強,就連辰王邊的侍衛都已經有數人染上了。」
謝瑤笑了。
辰王的癆病當然見過,不僅見過而且還搶救了一次。
見王妃竟然不以為意,單全便想要再次開口。
謝瑤點頭,淺笑了下,「你去告訴王爺,說我不適,就不過去了,上側妃去陪也是一樣的。」.
遇到了一個帶傳染病的,卻想起讓去了,這時候怎麼不上玥了?
單全腳步一頓,有些為難,「王爺親口說了,非您不可。」
謝瑤一聽,臉直接就沉了下來。
非不可?楚寒想要幹什麼!
顧忌將軍府的能量,不敢給休書,就要讓染上肺癆去世,任誰人也挑不出病嗎?
見王妃生氣,單全也不好再說什麼,找了個借口告退了。
回到扶雲軒,謝瑤直接將那個破口罩扔在一邊,開始配置解藥。
有三丁草在手,解藥自然是越早配置出來越好。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單全又來了,站在院門口揚聲道:「王妃,王爺讓您儘快過去,辰王已經到了。」
謝瑤坐著沒,「讓王爺去找上側妃,我抱恙,去不了。」
「側妃去過,但被王爺訓斥回去了。」單全如實說道。
謝瑤手上的作一頓,有點意外。
上玥主過去,不怕被傳染嗎?
主靠近一個患有癆病的人,對上玥唯一的好就是可以證明在寒王府的地位,是超越正妃的。
為了份地位,連命都不要了,嘖嘖。
「好,你去告訴王爺,我馬上過去。」既然上玥都過去了,那也過去看看。
抬眼看見之前放在旁邊的口罩,朝著單全又問了句,「你給我的東西,上側妃也有嗎?」
「沒有。」單全事無巨細,解釋道:「此是宮中傳出的,極為珍貴,寒王府只有兩個,分別在您和王爺手中。」
這倒讓謝瑤有些意外了。
這麼說楚寒還大氣的?
當初帶著口罩給辰王急救時,辰王府兵看的就有些怪,也沒在意,原來口罩還了稀罕玩意。
將解藥完全配置完畢,放好,才拿上那個『珍貴"的口罩,奔著前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