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貝貝扭扭的，最終還是從床上下來，慕長笙眼見人走了出去，才不再收斂笑意，掀開被子上床。

倚著床頭看了一會兒書，突然又聽見門把手轉的聲音，之後抬頭就見到慕貝貝那顆漉漉的腦袋已經鑽了進來。

「慕貝貝——」慕長笙合上書，眼底沉浮著莫名的緒。

慕貝貝仿若沒聽見，一路小跑進來之後可憐地站在床前，「李嫂睡了，沒有人給我吹頭髮。」

男人無奈，隨即只能翻下床，將生拖到了浴室，從屜里出吹風機給吹頭髮。

慕長笙的作輕，指腹時不時地劃過的頭皮，配合著吹風機里的溫熱氣息，帶來一陣麻麻的。

看著鏡子里慕貝貝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影，慕長笙突然笑起來，眼角彎好看的弧度，一點一點十分耐心地將頭髮吹乾。

十多分鐘后，「呼呼」的風聲戛然而止，慕長笙收了吹風機，毫不留地驅趕已經睡意惺忪的慕貝貝，「快走吧，已經很晚了。」

「哦。」慕貝貝訥訥點頭，腳步率先邁出去，最後張開雙臂大字狀撲在了慕長笙的床上。

床上有獨屬於慕長笙的溫和氣息，這令慕貝貝有些沉迷，將下的被子團團抱在懷裡，任憑睡意將徹底席捲。

「慕貝貝。」慕長笙黑著一張臉連喊了幾聲，慕貝貝都沒什麼反應，最終不得已他只能警告：「慕貝貝，別鬧了。」

慕貝貝迷迷糊糊中轉過子來，眼睛睜開一條看到穿著整齊的慕長笙，便不屑笑了笑，「我又不是沒見過——」

慕長笙頓時有些無語。

最後慢條斯理地解服扣子，「既然你不介意，那如果發生了什麼不可控制的事，你可不要後悔。」

他反正也不是特別介意。

慕貝貝聞聲眼睛又睜了睜，怔愣了半晌，時間彷彿靜止了一陣。

從床上彈起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剜了慕長笙一眼。

「慕長笙，你穿上服啊。」

說完骨碌翻下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還將門摔得震天響。

只是有些懷念那天晚上從慕長笙懷裡醒過來的畫面，被他沉穩有力的手臂圈在懷裡的覺分外安全，慕貝貝原本心想如今如果可以用另一種份去知這樣清晨從他懷中醒來的覺，應該會更加好吧。

但沒料想他真是半點趣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醒來，慕貝貝洗漱完下樓的時候約聽見餐廳里爺爺和慕長笙的對話，腳步下意識頓了頓，貓著子一點一點地索著臺階下樓。

「這鳥怎麼樣不重要，要的是漂亮。」慕老爺子已經吃完了早餐，這時候正端著一份報紙在看，老花眼鏡在鼻樑上，眼睛半瞇著。

慕長笙聞言「嗯」了一聲，又聽老爺子問：「貝貝見著沒有，還喜歡嗎？」

「以前也看過，喜歡的。」慕長笙將最後一口稀飯吃完，出紙巾來了手，「這兩天我跟說一聲。」

沒等老爺子再說什麼，李嫂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正貓著子躲在樓梯的慕貝貝，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著口猶自驚魂未定的，「小姐，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啊，鞋帶鬆了。」慕貝貝假裝綁鞋帶，訕笑著起。

慕長笙已經作勢起，聽見聲音后朝慕貝貝的方向看一眼，表寡淡地開口：「要坐順風車就來不及吃飯了，李嫂給準備一點在路上吃。」

李嫂忙不迭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將打包好的早餐塞到慕貝貝的手中，這時候慕長笙已經穿上了西裝外套，片刻不等閑地邁步出去。

慕貝貝坐進副駕駛之後臉就已經徹底沉下來，「慕長笙，你又和爺爺說什麼呢？」

慕長笙沒大明白，將車開出院子，騰空瞄了慕貝貝一眼，「怎麼了？」

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慕貝貝些微有點按捺不住，「什麼我看過，我一個十八歲的花季，你是不是又在爺爺面前潑我髒水來著——」

慕長笙很快聽明白過來，臉黑了鍋底，「慕貝貝，我們在說常爺爺養的八哥死了，爺爺想買一隻送給他，讓你幫著挑一隻漂亮點的。」

「八——哥——鳥？」

慕貝貝臉一黑，當下幾乎奪路而逃。

最終慕長笙在距離公司還有一個路口的位置將放下，同時搖下車窗提醒，「下午你自己去學校，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個飯。」

慕貝貝聽到說一起吃個飯便自以為是約會，小心臟「咚咚」跳了一整天。

晚上下課之後坐上了慕長笙的車，期間路上聽見他接了凌星的電話，也才明白不是約會那麼簡單。

包帶子抓在手裡，瞄了慕長笙一眼，「你說吃飯，不是我們兩個單獨吃呢。」

「約了凌星。」慕長笙把著方向盤，聞言聲音中沒什麼特別的緒，但考慮了一陣之後還是道：「你如果不願意，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去。」

慕貝貝下揚得高高的，一副倨傲的神，「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

慕長笙聞言側眸看一眼，眼中溢滿寵溺的氣息。

不多時，某意式餐廳的二樓。

慕貝貝落座之後與正對面的凌星相互對視一眼，不有些啞然。

這和印象中人的形象很不一樣，簡單的白T恤搭配闊，不帶一裝飾的平底鞋，看起來十分閑散隨意，甚至比平常路人的打扮還要再素一些。

在此之前慕貝貝還有些擔心，擔心自己這一學生氣息的裝扮，在凌星的襯比下會不會顯出幾分不倫不類的落差來。

這時候突然松下一口氣，對比之下一西裝筆的慕長笙倒很像是不倫不類的那個。

「你就是慕貝貝？」凌星一手托著下，眉目含笑，聲音也不輕不重的，出幾分閑散慵懶的氣質來。

「是的，我們見過的，凌星小姐。」慕貝貝腰桿直，眉眼彎了彎，顯出友好的態度。

凌星聞言微微擰眉，似乎思索了一陣才想起來，「隆興的前臺，我想起來了。」

將角的笑意加深，說完之後舉起了面前的杯子朝前遞過去，「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慕貝貝舉杯回應，兩人酒杯相之後又見凌星將目微微轉向慕長笙，「我們有段日子沒見了。」

慕長笙斂眸，「很多年了。」

酒杯相發出清脆的聲響。

慕貝貝坐在慕長笙邊，飯局還沒結束，就有些沮喪地發現，這個凌星小姐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原本以為對方多是帶著幾分示威的意思來的，卻發現要不就是真的對慕長笙毫無興趣，要不就是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總是保持著淡漠疏離的態度，不刻意表現什麼，也不會說那些別有深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