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和水兒剛回到院子,才喝了口茶,就看到守門的婆子在外面探頭探腦的,便讓人將宣了進來,守門的婆子進了門,見秋波沒在,鬆了口氣,恭恭敬敬的給蘇心漓磕了頭,又給邊的幾個一等丫鬟都行了禮,蘇心漓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一眼,眉眼卻是溫和的,“何事?”
對於自己院子裡的下人,只要不犯大錯的,蘇心漓都寬容的很,而且不論是一等還是四等的下人,若是家中有急用需要銀子,都會讓人提前將月銀結算給們,甚至會視況額外賞給他們銀子,蘇心漓的想法很簡單,爲主子,在自己的能力範圍解決了們的問題,若們不知恩敢吃裡外背叛,那自是不需要手下留,就算是殺人,蘇心漓也是殺的理所應當,沒有半分愧疚。
蘇心漓爲人寬容大方,脾氣也談不上驕縱任,更不會隨意打罵下人,的幾個丫鬟也從不做狐假虎威的事,漓心院的下人大多都是後來從杜牙婆子那裡買來的,知道跟著必不會被虧待,所以一個個做事都上心認真的很,也很忠心。
守門的婆子看了蘇心漓一眼,然後道,“小姐今兒下午和水兒姑娘出去散步的時候,大爺和五皇子來了,大爺不讓老奴通報直接就進了院子,當時秋波姑娘正在畫架下刺繡,大爺誇讚了幾句,老奴就瞅著秋波姑娘臉紅了,一雙眼睛秋水含波,五皇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就離開了,大爺與秋波姑娘在花架下坐了好一會,秋波姑娘親自給大爺斟了茶水,用的好像是小姐平日裡吃的茶葉,但是他們後來說了什麼,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蘇心漓盯著那守門的婆子看了半晌,手指在茶麪上輕輕的敲擊著,淡淡的笑道,“流雲,給五兩銀子。”
那婆子一聽,大喜過,朝著蘇心漓又重重的叩了個頭,“老奴多謝小姐賞賜!”
院子裡的奴才們都知道,蘇心漓賞罰分明,既說了賞,就是會給的,不需要推辭。
五兩銀子,那可是差不多一年的俸祿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砸頭上了,這樣的好事被給遇上了,如何能不高興。
流雲聞言,道了聲是,轉就去取了銀子給了那婆子。
“嚴實點,今日的事,不許聲張。”
那婆子樂滋滋的從流雲手上接過賞銀,千恩萬謝,重重的應了一聲,“老奴今兒一整天都在門口守著,什麼都沒做,奴婢告退了。”
那婆子一臉激熱切的看向蘇心漓,見蘇心漓點了點頭,將銀子藏好離開了。
那守門的婆子一離開,流雲就去了趟蘇心漓的茶水間,回來的時候,面有些難看,“蘭公子前兩日送來的雪芽,被人過。”
宮廷的生活太過寂寞無聊,上輩子,蘇心漓做皇后時,上了飲茶,可重生後,一直都在慢慢的戒掉這習慣,因爲茶水太濃,夜裡難以眠,以前,是爲了等司明,本就睡不著覺,也不想睡覺,但是現在,蘇心漓可是比誰都惜自己的,長久飲茶的話,對並不好,尤其,茶水裡面很容易被人手腳,所以蘇心漓已經很喝茶了。
蘭翊舒對蘇心漓就和之前定國公定國公府對一樣,一有什麼好東西,就恨不得全部往這裡送,全部進了肚子纔好,雪芽就是他送來的。
這雪芽,說是茶,其實也不是茶,和一般的茶葉花茶不同,它不用水泡,而是新鮮的牛,牛用薄薄的杯子盛著,放置開水中,加至微熱,再將雪芽放進去,每晚喝一杯的話,有安神靜心的作用,是蘭翊舒專門爲夜裡睡不好,時常夢魘的蘇心漓準備的,而且還有養的功效,蘇心漓也很喜歡這味道,幾乎每晚睡前流雲都會爲準備一杯這樣的雪芽牛,流雲又是個極爲細心的人,每日都經手的東西被人過,自然能夠有所察覺。
“這秋波也太大膽了,居然敢蘭公子給小姐送來的東西,還是給蘇志明——”
水兒不甘的冷哼了一聲,每日看小姐吃的那樣開心,還一臉甜,也很想嚐嚐的呢,但因爲是公子專門送來給小姐的,小姐好幾次說讓嘗一嘗,都忍著拒絕呢,想到那東西居然進了蘇志明和秋波那兩個人的口中,水兒有種將他們的肚子剖開,然後將他們吃的那些東西全部取出來的衝。
“小姐,秋波——”
流朱看向蘇心漓,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就算蘇志明現在前途一片明,那也是庶子,爲丫鬟,未經允許,善做主張,用主子的東西,招待的還是個主子不喜的人,這不是沒將主子放在眼裡是什麼,還是說爲了昭示的重用程度呢?
蘇心漓淡淡一笑,“蘇志明今年已經十二了,是時候找個通房了,有那想法也不稀奇。”
之前看中的那些人,太子殿下,三皇子,還有的幾個兄長,現在都不行了,蘇志明現在風頭正盛,誰都會覺得他前途無量,對男人而言,第一個人,意義總歸是不一樣的,這段時間,雖然不曾虧待秋波,但絕對沒有秋波想要的重用,而且上次謝雨薇來相府賠罪時,因爲的那份居心,發雷霆,之後更加疏遠,對秋波這種心高氣傲一心想往上爬的人來說,當然不甘棲於的漓心院了。
“小姐的意思?”
對青藤這種謹守本分的丫鬟來說,秋波的心思,顯然是不明白的。
“你們不是一直嫌礙眼嗎?想來,在我邊應該呆不久了。”
蘇志明雖然才十二歲,不過從他這次‘剿匪’的事看來,他和司明一樣,都是心思深沉,心腸狠毒之人,蘇志明和蘇博然一樣,都不怎麼,秋波生的確實有幾分姿,不過若不是邊的二等丫鬟,而蘇志明又恰好別有用心,他一前途錦繡明的大好青年如何能看得上?
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母親的三年孝期就過了,就現在的形勢,若是不發生點意外,他們如何將方姨娘推上那個位置。
“小姐,我看還是尋個緣由,將秋波打發了吧。”
流雲是親眼見識過蘇志明的手段,的父親母親還有五歲大的弟弟皆喪命在他的手中,流雲雖然努力克服,但一想到才十二歲的蘇志明刀起刀落如儈子手一般殺人,流雲就覺得滿心恐懼,頗爲忌憚,現在見他想要還蘇心漓,而且還攛掇著他們院子裡的自己人,心中越發擔憂,只覺得秋波是一顆定時炸彈,將留在邊,十分的不安全,早些將送的遠遠地,讓蘇志明沒有可趁之機。
“漓心院進進出出這樣多的丫鬟,哪裡是我們想防就防得住的,留著秋波纔好呢,留著,我們才能知道蘇志明想做什麼,現在將打發走,只會打草驚蛇,引起敵人的注意,讓他們更加謹慎,今日的事,你們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平日裡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三日後的清早,蘇心漓纔剛醒,流雲就告訴,說蘇志明命人送了東西來,將禮單報了一遍,蘇心漓聞言,勾了勾脣,以方姨娘他們現在的經濟條件,蘇志明送的禮並不輕,不過蘇志明都回來這麼久了,一早沒將禮送來,這當口,必定別有居心。
“你去庫房挑幾樣回禮,至於蘇志明送來的那些東西,仔細檢查一下。”
蘇心漓只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便讓流朱伺候梳洗更了,到了用早膳的時間,青藤端了早膳上來,擺了一桌子,除了以往一直跟著的幾個丫鬟,今日的邊多了個秋波。
蘇心漓端坐在桌上,不著痕跡的將秋波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
的幾個丫鬟裡面,秋波生的是最的,如四月桃花般含著春意的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如恆波一般盪漾,十分的勾人,還有那眉,是時下最流行的柳葉眉,並不是一般的眉筆能畫出來的,今日穿了枚紅的繡羅,襯得那臉頰越發的生水,已經十五歲的比起蘇心漓要高一些,而且也更加的滿,段玲瓏,惹火勾人。
這緞子,是從方姨娘和蘇妙雪那裡拿回母親的嫁妝時,蘇心漓額外賞賜給邊的幾個丫鬟的,秋波做好了有一段時間的,但是一直沒捨得拿出來穿,蘇心漓本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而且現在的雖然才十三歲,但是事實上,心智卻已經超三十,做過皇后的,如何能覺不出秋波的變化呢,可蘇心漓只是勾著脣,淺淺的笑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自定國公府挑選的那幾個丫鬟被送到相府之後,蘇心漓的早膳,一直都是青藤伺候的,青藤擺好了膳食,正要去伺候蘇心漓,秋波已經搶了先,將碗筷擺在了蘇心漓跟前,“大爺知道小姐喜歡讀書,今兒一早,就命人送了不他蒐羅到了書冊來。”
蘇心漓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淡淡的哦了一聲,“他如何知道我喜歡看書的?”
蘇心漓看的其實是蘭翊舒送來的醫書,不過不想別人知道,所以書冊的封面並不是醫書的名字,秋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秋波頓了頓,而後笑道,“大爺有心,自然可以知道的。”
也是,有什麼事一問秋波,哪裡有不說的道理。
秋波見蘇心漓還是一副不溫不熱的樣子,心裡頭有些著急,繼續道,“天兒漸漸熱了,大爺還送了一把上等的玉骨香羅扇給小姐,還有文房四寶,小姐是不是該準備回禮啊。”
“秋波,這些都是小姐的事,你爲丫鬟,管得太多了!”
流雲有些聽不下去了,蹙著眉頭訓斥道,真不知道秋波是怎樣想的,小姐對那樣好,竟還不知足,居然還與大爺勾結,打小姐的主意。
秋波聞言,嚇了一跳,在蘇心漓的跟前跪下,小姐將方姨娘那裡稀罕的寶貝都搜刮來了,大爺哪裡能比得上小姐,他既送來了這些東西,大小姐自然應該回禮了,秋波現在雖然還是蘇心漓的丫鬟,但已經將自己當蘇志明的人了,恨不得蘇心漓將那庫房的所有寶貝都送給蘇志明纔好,不過也知道這樣不可能,不過若是有幾樣好的價值不菲的,在大爺跟前也更好說話啊。
以前,蘇妙雪被方姨娘還有的人欺,秋波覺得蘇心漓太過無能,跟著沒有面子,做夢都希蘇心漓能夠崛起,變的強大起來,讓也可以擡首的,但是現在,是不得所有的一切還是維持著蘇心漓被劫持前的狀況,那樣的話,大爺要還不是一句話,而且方姨娘肯定能爲相府夫人,到時候大爺就是相府的嫡子了,前途必定無量,就算只是個姨娘,但心高氣傲的秋波自信自己必定可以爲第二個方姨娘,豈不比一些正經夫人和娘子還有威風,而且,蘇心漓若是沒將程立雪的嫁妝要回來的,若了大爺的姨娘,將來必定可以益頗多。
反正,秋波現在是恨不得到蘇心漓這裡多挖一些東西給蘇志明方姨娘那一房,都後悔死了,之前蘇心漓有所作的時候,就應該提前通知方姨娘纔對,這樣的話,大爺他們的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
秋波自是希蘇心漓對就像之前對秋禾那樣言聽計從,有小姐的話,大爺將來必定爲人中龍,說不定有朝一日,這個姨娘,都可以踩在蘇心漓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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