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十六

「爸爸，我能請小夥伴來家裡玩嗎？」

福寶著門探出來個腦袋問。

顧兆一看那鬼鬼祟祟的小腦袋，語氣有種複雜錯，「誰呀？那個康康？」

「福福過來。」黎周周輕拍了下兆兆胳膊，說好了孩子還小才三歲多，即便是林康安那也是新的人生小朋友，怎麼說起話來還怪怪的。

顧兆咕噥了句：「我那反條件慣了。」

黎照曦本來在門外，聽到爸爸話噠噠噠進了房間，一聽爹說話，問：「森莫慣了？」

「打不睡覺的小孩子打慣了。」小顧恐嚇崽。

黎照曦本來站在床尾，聽聞立即手腳並用往床上爬，黎周周坐起撈了過來，黎照曦還喊：「不用爸爸，福福會自己爬，福福長大了。」

「你要是長大了，就不會快睡覺還要敲我倆房門，還要爬到我倆床——」小顧看著某隻嘟嘟的影，倒是手腳利索的往他和周周中間爬。

黎照曦鑽進被窩中，左邊爸爸右邊爹，揚起呼呼笑臉看他爹，「森莫呀？」

「給我賣萌。」顧兆順了一把黎照曦腦袋。

黎周周給福福蓋好了被子，最近天氣有些降溫，倒春寒。

科打諢下來，黎照曦靠在爸爸懷裡，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康康呀？周末康康可以來我們家玩嗎？」

小顧：……你才三歲大呀，咋心心念念張口閉口都是康康。

「康康家裡人呢？他爸爸媽媽先要同意的。」黎周周溫聲問福福。

福福有意給康康拉同票，說的可可憐了，呼呼臉都耷拉下來，哼唧說：「康康爸爸媽媽不要他啦。」

小顧這聽得豎著眉頭，不再不是鼻子不是眼了。

對於黎家來說，林康安就是他們家人。哪怕現在投胎轉世了，顧兆上挑兩句，可心裡還是關心林康安的。

「怎麼回事？康康說的嗎？」

福寶點了下腦袋，一聽他爹口氣，就知道沒問題了，不過這也是事實，福寶聽了后可難了，他家十六以前爹娘就一地，現在——

唉。

十六需要福福的溫暖呵護！

「他媽咪去國外啦，爸爸有了新小朋友啦。」

黎周周輕了福福髮，福福肯定也為小夥伴難過，這事不好深問，人家的家事，再者小朋友裡也說不明白。

「明天我們送你去兒園，我們問問老師，要了康康小朋友家長聯繫方式，我們先問問他的家長，他家裡人同意了，才行。」

福福乖巧點腦袋，又說：「康康爺爺很疼康康的。」

那就好，還有位長輩在。小顧也鬆了口氣，康安這輩子父母緣淡了些，可有疼他的爺爺，好的。

話說完了，黎照曦耍懶還不走，就呼呼一條躺在床中間，跟著爸爸親親的說話，小顧聽著耳邊聲絮絮叨叨，倒是沒覺得煩，反倒有些寧靜。

要惜福。

小顧慈父心泛濫，還給福寶講了睡前故事，和睡前臉頰親親，另一邊臉蛋黎周周也親了下。

福寶滋滋的可高興了，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今晚睡爸爸和爹中間啦！

「睡了？」

「嗯。」黎周周點頭，著福寶酣睡模樣，眼底是和。

小顧說：「我來抱吧，他睡他房間能睡好，睡咱倆中間誰也睡不好了。」

「……好。」黎周周想也是，答應下來了。

兆兆晚上睡覺喜歡摟著他，手也不老實，福寶睡中間確實不太好。

顧兆抱著睡呼呼的小豬轉移隔壁房間去了，回來後上床就往周周那邊，還開玩笑說：「福豬豬睡的地兒還暖和。」被窩都暖好了。

「不能在他面前這個，福寶會生氣的。」黎周周提醒。

福寶跟以前一樣，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很漂亮和整潔的。

對待科研嚴肅認真一不茍的教授，在那一天傍晚也不過是一位普通老人，因為孫兒的一句話，一個請求，激興的手都抖著，當即也不吃飯了，騎著自行車帶著孫兒去附近超市，買了許多花生有關的糖果。

全都給康安的。

「我給福福，我今天吃了福福的豆沙包。」

「爺爺，我有一位最好最好的福寶，他黎照曦。」

林教授騎著車，高興說：「好好，了朋友多好。」

因為興激，那時候的林教授也忘了細究深思，孫兒林康安介紹福寶時，並沒有說好朋友，而是說最好的福寶。

當然這個小細節林教授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也覺得無關重要，對他來說，林康安就是他的孫兒，別的不重要。

這個中午華大食堂，林教授和顧兆聊了許多，兩人不是教授和學生，而是各自小朋友的家長，說著一些瑣碎日常，最後還換了聯繫方式。

林教授還有微信的。

「我以前不懂這些，康安兒園老師聯繫家長有時候要用，我就換了手機。」林教授嘆道：「現在方便了。」

顧兆則說：「什麼聯繫方式不重要，能聯繫到人就好。」

林教授想到小兒子了家后，自此很再過來看康安，哪怕他每周五微信提醒詢問，也很過來。

小顧話說得對，小兒子心早在新的家庭孩子上，不過他家康安還有爺爺的。

當天傍晚接孩子，黎照曦牽著林康安的手，兩個小朋友肩並肩，不知道說什麼呢，黎照曦笑的只看到一口白牙。

顧兆：……

沒出息樣！

「爹！」

顧兆按著衝過來黎照曦腦門，再看旁邊小孩紙，是知道小孩林康安，所以越看跟大曆康景五十六年元宵花燈深埋撿到小孩記憶越清晰，就是一模一樣。

「叔叔好。」

小林康安還給他鞠了個躬。

黎照曦在旁邊有樣學樣也給他鞠了個躬。

顧兆看的沒眼看，「我你親爹，你給我鞠躬幹嘛，平時怎麼不見你早磕頭晚鞠躬的。」

「康康做啦，我也做嘛。」福寶說。

顧兆心無比複雜，就以前是初高中早，還能安安自己，孩子大了，有意識了很正常，要引導的——現在黎照曦才三歲，就知道護著男孩子了。

「……」算了算了，只是小孩子，兩個都是小朋友。

他是帶著記憶穿的，不能用年人思想看純潔的小朋友！

小顧心裡建設完了，對著小康安是笑瞇瞇的，很是和藹說：「你好你好，不用這麼多禮，福寶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經常說你呢。」

「今天中午我和你爺爺吃了飯，你爺爺答應周末了，歡迎你周末來我家找黎照曦玩。」

小林康安臉上出靦腆淺淺的笑意。

顧兆一看，這孩子的笑還斯文也有點悉——

扭頭再一看，他家黎照曦在旁邊耍瘋慶祝呢，嘿嘿吼嘿，興的手舞足蹈，牽著人家小林康安手，說：「太好啦，我就說啦，我爹可好可好了，到時候周六你來我家，我家地址你知道吧？我們一起睡覺覺，住一晚上，周天送你回去……」

等等，誰說住一晚上了？

「我帶你去見我爺爺和阿爺。」

「好。」

「大家裡有好多好玩的玩，阿爺還給我蓋了個小遊樂園，到時候你坐鞦韆上，我推你呀！」

顧兆：……黎照曦你腦子給我清醒一些！你是不是喝假了！

玩鞦韆為什麼是你推，怎麼說也該是換著推的！

「福福我們換著推。」小林康安商量說。

黎照曦暢周末的快樂，點著呼呼臉蛋，說：「好好好，都聽你的，康康我們周六見啊~」

小顧：……算了，小朋友，純潔的小朋友，不要套大人思維，不要帶過去記憶，只是兩個小朋友罷了。

黎照曦你真的……你爹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