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好了——”

方姨娘正忐忑不安心驚跳的，一看來人居然是妙雪邊的丫鬟，更是有種不妙的預。

“是不是你家小姐出什麼事了？快說！”

方姨娘幾步就衝了上去。

“大小姐還沒事，小姐打了二小姐，現在正在教訓的下人，但是說了，下一個就到大小姐了，還說按著相爺的意思，一定要讓大小姐搬到南苑去，姨娘，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蘇——心——漓！”

方姨娘聞言，怒呵了一聲，底氣十足，哪裡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把賬簿和各庫房的鑰匙帶上，和我去雪園！”

雪園這邊還在行刑呢，方姨娘就領著人衝過來了，蘇心漓做這麼多，就是等著‘生病’的方姨娘將東西主送上門來呢，雪園的門雖然合上了，但是並沒有上栓，方姨娘的人一推就開了，當蘇心漓看到方姨娘氣勢洶洶的出現在門口，後跟著的幾個下人手抱著一大摞的賬簿時，只是勾了勾脣，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是已經做過母親的人，自然明白爲人母的這種心，可憐天下父母心，有哪個做母親的會忍心看著自己的兒置水深火熱卻無於衷的，方姨娘再怎麼狠心黑心，對的幾個孩子卻是真心的。

方姨娘一來，就看到和蘇汐月方纔出來時一樣的場面，不過比起蘇汐月看到的要更加慘烈一些，方纔，那些人吃痛還能有力氣嚎幾聲，但是現在，就只能咿咿呀呀的，背上屁都是，臉上腫的已經看不出原貌，如果把雪園的院子比作戰場的話，那麼現在這裡就是哀鴻遍野，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方姨娘看著正對面房門口站著的蘇心漓，上披著枚紅斗篷的在底下特別的扎眼，姿態傲然，看著這樣的場面，面不改，臉上的笑容清淺，就像是在夏日盛放的蓮花，世獨立，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和坐在地上看到眼睛就一亮，似看到救星似的蘇汐月形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刻，方姨娘也不得不承認，蘇心漓很有嫡的風範。

屋的蘇妙雪一聽方姨娘來了，覺得保護自己的人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方姨娘的病可好些了？”

雪園因爲方姨娘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改變，打人的還在打人，被打的還在被打著，還能幾聲的還在嗷嗷的，不能的就低聲痛。

方姨娘從這些人的邊經過，雖然小心避著，但是眼中那些低賤的人的低賤的還是濺在了高貴的服和臉上，走到蘇心漓跟前，第一件事就是嫌惡的掉臉上的，看著蘇心漓，讓人驚豔的臉上笑容恰到好，漂亮的眼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嘲諷，自信篤定的樣子看的方姨娘想要吐，知道自己會來，亦或者說，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將自己引來，這樣的想法，讓方姨娘臉上的青筋都要出來。

“謝小姐關心，已經好多了。”

雖然方姨娘心裡恨得想要把蘇心漓撕了喂狗，但是面上卻是謙卑的笑容，只是有些僵而已。

不愧是方姨娘，果然能忍。

“姨娘，你救救我，小姐要殺了！”

蘇汐月坐在地上，拉著方姨娘的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就開始哭訴求救。

不待方姨娘開口，蘇心漓犀利的眼神就已經掃向了蘇汐月，厲聲呵斥道，“妹妹，記住自己的份，你再不濟，也是父親的兒，相府的庶，哭著向一個姨娘求救，何統？”

姨娘姨娘姨娘，奴才奴才奴才，方姨娘一聽蘇心漓那輕蔑的口氣，心裡那個氣，一不小心就將自己的脣瓣咬破了，痛得擰起了眉頭，倒了口氣。

“我母親過世的早，相府沒有夫人，妹妹們尊卑嫡庶不分，我爲長姐，又是嫡，自然應該爲父親分憂，承擔起管教妹妹們的責任和義務，不能讓那些有心人將們養殘了，方姨娘，這有何不對嗎？我爲嫡，豈是庶可以直呼其名的，方姨娘，你說對吧？”

蘇心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雖然老天沒能讓重生到母親和哥哥遭遇不幸前是很大的憾，但是能夠在方姨娘扶正前已經是很大的厚待了，要是方姨娘了夫人，蘇妙雪了相府的嫡，蘇博然的心肯定會偏的更加厲害，想要對付起來必定會更加不容易了，也了件可以讓蘇妙雪和方姨娘氣的跳腳的事。

“小姐話說的有理，只是二小姐畢竟還年，不能太過嚴厲了，不然的話，很可能會適得其反，這些下人，看著二小姐長大，所以纔會縱容了一些，們是無心的，也已經到懲罰了，小姐就饒了們這一回吧。”

這時候替們求，這些下人必定會恩戴德，今後更加賣力的爲自己效命。

“若非念在汐月年，就對我的冒犯，那些板子和掌全部就招呼在上了，難怪相府在方姨娘手下被管理的烏煙瘴氣的，們是二小姐的什麼人？姨娘都沒有資格縱容寵小姐，更不要說這些下人了，我看們分明是想要養壞小姐，們是何居心？這些事，方姨娘不能管管不了，現在我接手相府了，必須好好管管，給這些不懂規矩的下人好好立立規矩！”

蘇心漓說著，給下面的丫鬟使了個眼，那些人都沒怎麼明白過來，就只有蘇心漓之前在定國公府注意了幾眼的那丫頭走到方姨娘的人跟前，不卑不道，“麻煩姐姐了。”說著，手就要去接手中的賬簿，其餘的人見狀，紛紛學樣，石榴月季幾個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東西到了們手上，們帶著這些東西來雪園，不就是給小姐的嗎？

蘇心漓滿意的點點頭，笑的看向方姨娘，“蘇妙雪想不開正生著病呢，姨娘那樣疼，要多多的開導照顧著，尤其，方姨娘現在也病了，更要好好休息調養，相府的事，就不牢方姨娘勞辛苦了，煩請方姨娘將各庫房的鑰匙出來吧，如若不然的話，事再鬧到父親那兒去，父親了怒病發了可就不好了。”

方姨娘想說的話一句句被蘇心漓堵死，了纏在腰間那厚重又有質的鑰匙，就算此行已經決定用賬簿和庫房鑰匙保蘇妙雪了，可真要到出去的時候，還是捨不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漓兒，我這鑰匙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姨娘，不能爲難你妙雪姐姐，現在子不適，不宜勞累，等子好些了，再讓搬到南苑去。”

方姨娘和蘇心漓討價還價。

“現在，它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蘇心漓手指了指方姨娘著不肯放的鑰匙，不肯讓步，用的東西和做易，臉皮真是有夠厚的，母兩一個德行。

“讓姨娘出賬簿和庫房鑰匙的是父親，讓蘇妙雪搬出雪園的也是父親，你找我求有什麼用，你若有不滿，還是去找父親商量的好。”

蘇心漓不爲所，掌心攤開送到方姨娘跟前，示意將東西出來，一丁點也不肯讓步。

“方姨娘，出來吧，手可就不好看了。”

方姨娘一聽蘇心漓這話，氣的子都發抖了，咬破的脣不停的有冒出來，刺刺的痛。

“漓兒，你眼裡可有我的這個姨娘？”

自從掌家之後，方姨娘時常告誡自己，要顧忌自己的份，不是一般的姨娘，將來是要爲相府夫人的，所以一定不能有潑婦的行爲讓人詬病，尤其這幾年方家也漸漸發達了，出門更是一副過良好教育大家閨秀的樣子，若不是有人提起，誰會知道只是一個姨娘。

蘇心漓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抿著脣，低低的笑出了聲，“方姨娘，原來你還沒忘記自己是姨娘的份啊。”

蘇心漓冷笑不已，“你表現的讓我滿意，我便給你幾分面子敬你是長輩，你若是表現的讓我不滿意了，我就是小姐，而你呢，就是奴才，你去別府打探打探，有哪個奴才好意思質問主子眼裡有沒有這奴才的？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哪家的奴才這樣大膽臉皮這樣厚呢？沈管家，你說是吧？”

蘇心漓見方姨娘氣的兩眼翻白，笑的越發開心，方姨娘順著蘇心漓的方向去，這才發現在蘇心漓右手邊的一角恭敬站著的沈復。

方姨娘心底冷哼了一聲，勢利眼，不過就算不喜歡沈復，看不順眼，但畢竟沈復不是一般的下人，就算將來了相府夫人，他要沒做錯什麼，他就不是可以隨意發泄怒火的對象。

沈復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今天無論蘇心漓做什麼，相爺都是縱容的？對這一點，方姨娘還真的一點都不懷疑，蘇博然在定國公府跟前，膽子就和老鼠一樣小，他現在爲了讓定國公府的人消氣，什麼事做不出來。

“方姨娘代爲管理相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你將東西出來，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不然的話——”

蘇心漓那一副大人大量的口氣和樣子，看的方姨娘差點沒吐暈過去。

“蘇心漓，你不要太過分了！”

蘇妙雪躺在牀上，房門沒有關，蘇心漓和方姨娘說話的聲音，自然是可以聽到的，見蘇心漓如此不依不饒，一副非要趕出雪園才肯罷休的架勢，最後控制不住，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昨日的事，是宋路冤枉的我，我被冤枉，已經夠委屈的了，你又何苦不依不饒的？我雖然不是相府的小姐，但我畢竟在相府生活這麼多年，十多年的姐妹分，你爲何就是不相信我呢？你既是嫡，就該有容忍之量，不應該斤斤計較，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若是你這脾氣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人家必定會說你這相府嫡小家子氣，到時候折損的還不是父親的面，而且，我和姨娘已經拉下來臉來了，我們一人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你何必這樣咄咄人，追著我們不放！”

和蘇心漓已經撕破臉皮了，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還要忍氣吞聲。

蘇心漓擡頭，掃了蘇妙雪一眼，“今日的事要傳出去，別人定然就會好奇我會這樣咄咄人，然後呢，他們就會知道昨日發生的事，你說，那些人到底是怪你還是怪我呢？”

蘇妙雪聞言，氣的劇烈的咳嗽起來，方姨娘忙過去攙著蘇妙雪替順氣。

“小姐，你是嫡沒錯，但是妙雪好歹是你姐姐，相爺把領回來的那一日就說了，要我們待如相府的小姐，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妙雪就是你的姐姐，你對姐姐怎麼能一丁點尊重都沒有呢？做人不應該太絕，有來有往纔是長久之策，我們各自都退一步，回到從前那樣不好嗎？你與妙雪姐妹相待，我也會待你如親生兒一般疼的，不然的話，你在這相府也是孤掌難鳴，你只有一人，將來若是出嫁了，必定要有孃家的爺們幫襯著，現在相府的姨娘，就只有志明志安兩個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方姨娘恨鐵不鋼的說道，覺得蘇心漓實在是太不識時務了。

“父親還年輕，多娶幾房年輕漂亮的姨娘，孩子總會有的。”

蘇心漓聽了這話，一丁點也不生氣，倒是的一句話，把方姨娘也氣的跟著蘇妙雪一起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