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只覺得自己的妹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是有道理的,在他的記憶中,漓兒妹妹從來就沒對他說過這麼長的話,他靜靜的聽著,不住的笑著點頭。漓兒這樣聰慧,他看著就覺得放心,以前那悶葫蘆的,他們總擔心在相府了欺負。
“你這樣擔心顧大哥,直接嫁給他不就好了?”
顧大哥是個有本事的,漓兒又聰明,而且憑定國公府和忠勇侯府的,侯爺一定不會虧待了妹妹了,就算那劉夫人想耍花招,估計也有所忌憚,而且顧大哥還有一個做貴妃的小姨,若是有朝一日,朝堂變了天,顧大哥還能帶著漓兒遠走高飛,對於顧南,程風是爲信任的,他這樣說,一方面是出於對顧南的誼,更多的還是爲了蘇心漓的將來考慮。
“四哥,今後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爲了顧大哥好,你也在他面前提我的事,知道了嗎?”
既然沒有那個打算,蘇心漓當然不希給顧南希,但是也捨不得讓他所有的希破滅。
程風見蘇心漓說的認真,口氣嚴肅的很,便沒有再說什麼。
“漓兒,這是那位蘭公讓我給你的。”
程謙雖然老和程風斗,非要整個贏,但還是很心疼弟弟,見他這個樣,不由有些不忍,拿出蘭翊舒給他的東西,直接轉移了話題。
“什麼東西?”
蘇心漓疑的看向程謙,程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蘇心漓接過,翻閱了幾頁。
歸,如意散,水心疸,對於做過一世皇后的蘇心漓來說,這些藥名對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全都是後宅婦人常用的藥,蘇心漓看著那一行行清雋的字,除了藥名和藥效,還有辨別的方法,爲的詳盡,一些註釋還用其他的筆標註了,蘇心漓隨便翻到了一頁,將書舉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上面還有淡淡的墨香味,蘇心漓聽到自己的心響了一下,快速將書合上,在書頁上的手指微微一震,“他人呢?”
蘇心漓想要當面道謝。
“他說有事離開了。”
程謙有些惋惜的說道。
蘇心漓心頭也不由失的起來,他幾次出手相助,卻連他府上哪裡都不知道,想要道謝都無門。
“漓兒你與他認識很久了嗎?”
蘇心漓搖頭,自然的回道,“不久。”
“什麼東西啊?我看看!”
程風說著,手就要去搶,被蘇心漓躲開,蘇心漓笑著,直接將東**進了袖口,程風頓時就沒敢有作了。
小妹已經十歲了,他若的搶東西,被祖父祖母還有父親知道了,他不得得一層皮。
“都在這呢。”
程昱凡掀開簾,從外面走了進來,上還穿著朝服,他一下朝就到夫人那兒請安了,夫人說漓兒來了和他說了幾句話就放他去找人了,他剛出了夫人的院,門外就有丫鬟說蘇心漓在這邊,他服也沒換就過來了。
“二哥!”
程謙和程風見程昱凡來了,忙恭敬的了聲,蘇心漓的大哥程落駐守邊境,常年都不在家,程昱凡穩重,格冰冷,不茍言笑,這樣的鐵漢除了在唯一的妹妹蘇心漓面前,那就是個冷麪煞神,程謙和程風對他又是畏懼又是敬佩,程風再怎麼充大,在老二程昱凡面前也不敢放肆。
“老,你的媳婦也該管管了,小妹難得來府裡一趟,居然當著祖母的面給甩臉,是要將祖母氣病嗎?”
程昱凡一來就發難,這事雲氏並沒有和他提,但這麼大的事,相府這麼多的下人,他想知道又有什麼難的?
“出生不高脾氣派頭倒不小!”
程風冷哼了一聲,口氣爲不滿。
一直以來,程風都不喜歡夏婉婷,他是個直,這一點,就算是在程謙跟前,他也從不掩飾,只是因爲不想程謙難做,從來都不會提及,現在聽說夏婉婷爲難蘇心漓還差點氣到了雲氏,頓時就火了。
“漓兒,你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程謙的臉沉了下來,面凝重。
蘇心漓便將今日在雲氏屋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實事求是的說了清楚,說話的口氣平靜,聽不出毫責怪的意思,更沒有添油加醋的分,但幾個人聽後,面都十分難看。
“什麼阿貓阿狗,有沒有教養啊,就算是市井的民婦也不會更不敢當著長輩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可是我們小妹的救命恩人,來我們定國公府,那是要奉爲上賓的貴客,小妹那是和我們親才把救命恩人往定國公府帶的,有什麼不滿意的,又有什麼資格反對?”
提起夏婉婷,程風就是一肚火,“那人非但沒有所求回報,還給祖父祖母都送了東西,還幫了小妹的忙,但凡他開了那個口,只要是我們定國公府能做的,就該知恩圖報,口口聲聲銀錢銀錢的,難道小妹的命還比不上那些俗重要嗎?有本事將定國公府的東西一件件往孃家塞,就這種吃裡外的東西,當祖父祖母是瞎呢?居然還和小妹爭寵!”
程風冷哼了一聲,近一年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有什麼資格和小妹比,小妹上好歹留著的可是我們程府的,當初你要娶的時候,我就不同意,進門都一年了,肚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們大家給臉看了嗎?倒好,當著祖母的面就敢給小妹甩臉,要祖母當時不在,是不是準備擺出嫂的派頭對漓兒手了!”
程風本來就不喜歡夏婉婷,在他看來,蘇心漓和他纔是一家人,要是他的妻敢和夏婉婷一樣給他家人臉瞧,他必定會毫不猶豫休了的。
“漓兒你放心,將來我若是娶妻,一定會選對你好的,不然的話,我就不娶,娶了我也休了。”
程風的話雖有些孩氣,但說話的神和口氣卻爲的認真,蘇心漓笑出了聲,“和嫂過一輩的又不是我,能喜歡我固然是最好的,但要是不喜歡,也礙不著我什麼事,哥哥們要找,能顧及到我的當然是最好的,但主要還是你們喜歡,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對我們定國公府有二心,至於其他,們是你們的夫人,爲我們定國公府傳宗接代,你們爲丈夫,心疼也是應該的,只要有就行。”
蘇心漓實事求是的說道。
“哥,平日裡你們再怎麼吵再怎麼鬧,我都沒有意見,但是不能鬧到外公外婆跟前,外婆年歲大了,最是經不住氣,若真氣出病來了,到時你可別怪小妹不看哥的面,手下無。”
對雲氏和程鵬來說,蘇心漓是他們不能的逆鱗,於蘇心漓而言,何嘗不是一樣!
“我們是一家人,哥哥們又疼我,我自然希能和嫂們好好相,一家和樂融融的,也省的哥哥們爲難,們有那些小心思,我可以理解,但不能做的過分了,這在府裡就算了,要是出去鬧了,別人不定怎麼想呢,今日的事,所幸沒傳到蘭公的耳中,不然的話,人家會怎麼想我?會怎麼想我們定國公府的人?我們今後還有何面去見人家?我和外婆的意思是,在沒鬧出什麼事之前,找個教引嬤嬤教教規矩,讓收斂收斂自己那驕縱的脾氣,哥你的意思呢?你若是不同意的話,這件事就作罷。”
程謙都有些無地自容了,哪裡好意思說不同意,“委屈漓兒了。”
漓兒多乖巧多懂事啊,怎麼婉婷就看不到漓兒的好呢。
蘇心漓也跟著嘆了口氣,“我們程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實屬不易,我們現在的境,幾個哥哥心裡都有數,我們了多麼高的榮寵,同時就有多麼大的危機,有多雙眼睛盯著我們看呢,舅舅和幾個哥哥是行的端坐得正,但是許多事卻不得不防。”
蘇心漓一臉凝重的看向了程謙,“哥,自從嫂嫁到我們府裡之後,的家人就一直打著我們定國公府的名號在外作威作福,的大哥強行霸佔了民,還打死了人,現在卻逍法外,我聽說夏老爺最近在江城圈地佔田,姓怨聲載道,但是當地的員卻礙於我們定國公府與他們狼狽爲,這些事,哥都知道嗎?”
蘇心漓悠悠喝了口茶,直言不諱,重生才幾天,哪裡就能知道這麼多的事,這些,都是上輩的事,上輩,定國公府的名聲就是被的這些嫂弄臭的。
程謙詫異的看向淡然的蘇心漓,一正氣的他卻因爲這些事氣的摔了杯,“漓兒說的可是真的?”
這些事,他並不知,但他直覺的蘇心漓沒有說謊。
“哥若是不信,回去問問嫂不就清楚了嗎?若是不認,哥只管派人私下去查。”
程謙儒雅的臉頃刻間變的嚴肅起來,“你說的,我如何能不信?等我掌握了切實的證據,一定親自將這些事理乾淨。”
蘇心漓笑著,滿意的點點頭,“哥若是能親自理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什麼不便,將事給四哥也是可以的,最好是我們定國公府的人出面,別淌了這趟渾水就好。”
只有大義滅親,才能徹底撇清定國公府的關係,消除一切不利的留言,還能博取更好的名聲。
“二哥,秋禾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監獄怎麼會著火的?”
程昱凡的本事,蘇心漓是相信的,的這個二哥,辦事最是小心謹慎的,若是監獄著火,他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纔對,不至於讓火勢蔓延到將整個大理寺囚犯全燒死了。
“是監獄著火,有人在監獄裡面埋了火油,大火燃燒的很快,所有的囚犯全被燒死了,一個活口都不留。”
蘇心漓一驚,冷冷的笑了,“方家真的是好本事,手都到大理寺的監獄去了。”居然能將火油送到戒備森嚴的大理寺監獄,看守監獄的獄卒在秋禾進去那天全換了,不可能是他們的手,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裡面的死囚有方府的人,如果那些火油不是事先就準備好的,那大理寺肯定有暗道之類的地方。
“大理寺監獄著火那日,有一批黑人在獄外襲,正因爲如此,才拖延了我們救火的時間,那些黑人武功高強,應該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程昱凡繃著的臉看起來說不出的凝重。
“所以說方家好本事啊,他們是莽出,不過是年前投機參與了‘安南’之便被封侯,他們與定國公府的人作對,皇上可曾有過怪罪?皇上若真的信任我們定國公府,不會扶持一個方有懷,方府就是一條瘋狗,皇上讓咬誰他就會咬誰,但方府年前才真正崛起,發展雖快,但基不深,若是和相府聯合可就不一樣了,所以這些年皇上才縱著方姨娘,哥,我這樣說的意思你明白嗎?我們定國公府絕對不能落別人任何把柄,我們不做,同樣的,那些但凡和我們府上有關係的人也不能做,所以嫂的事,哥若是可以出面秉公辦理,那是最好的。”
上輩夏府的人和司明走的很近,當時覺得夏家也算是親戚,幫助司明也是正常的,但是現在想來,誰知道他們當時謀算的是不是就是外公他們呢?
“有定國公府一日,我們纔能有一日安寧,若是定國公府不在了,我們離死期都不遠了。”
“漓兒。”
程風握住蘇心漓的手,看向的眼神說不出的心疼還有愧疚,蘇心漓說的這些,他們心裡都是知道的,這也一直是祖父和父親大伯心裡的擔憂,但是他沒想到,現在,這些重擔,居然也要漓兒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