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指尖,握住江北手腕。
看似纖細脆弱,卻有江北難以抗衡的力量。
江北的視線順著那隻手臂移過去,落在側秦玖臉上。
「放開。」
孩子的聲音依舊是平靜得沒有波瀾,卻有直達人心的力量。
江北深吸口氣,一點點地鬆開抓在楚老師領上的手指。
這會兒,程鈺和季然已經衝過來,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將江北拖到一邊。
江北人馬高大,比楚言足足高出半頭,這一拳要是真打下去,材單薄如楚言哪裡扛得住?
萬一打出個好歹,後果不堪設想。
轉過,秦玖目清冷地對上楚老師心有餘悸的臉。
「我們班不是垃圾。」
從九歲失憶到現在,將近九年的。
秦玖的世界里,從來只有「我」。
這是第一次用到「我們」這個詞。
「你願意和這些垃……」看江北又要衝過來,楚老師及時改開口,「人同流合污,隨便你,以後考不上大學可別後悔。」
「我們要上課,」程鈺展開胳膊擋在江北前面,俏臉深沉,「請幾位老師出去。」
楚言冷哼一聲,第一個走出教室。
幾個老師也相繼離開,白楊向程鈺點點頭,也走出教室。
目掃過走廊里圍觀的學生,他揚起聲音。
「還不回去上課?」
學生們四下散開的時候,上課鈴聲也跟著響起。
秦玖重新坐回自己的坐位,拉開書包拉鏈,取出自己的筆袋在桌上擺好。
大家都是重新坐,江北也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視線掃過秦玖拿筆的手指,他下意識地垂眸,看向自己被握過的右手手腕。
注意到側季然的目,他掩飾地拉拉自己的護腕。
程鈺站到講臺上,兩手撐住講桌桌面,語氣深沉。
「作為老師,我很抱歉讓你們到這樣的侮辱,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作為班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我向你們道歉。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別人會這樣質疑我們,同樣是學生,同樣的課程,為什麼我們不如其他人優秀?如秦玖同學所說,我從來不認為我的學生是垃圾,之所以造今天這樣的局面,只是因為我們不夠努力。」
目緩緩地掠過在場眾人,這位年輕的老師,眼尾染著幾分殷紅。
抿抿,緩緩直起。
「今天是5月10號,距離期末還有兩個月,距離高考還有一年零兩個月,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只要我在學校,你們隨時可以去辦公室向我提問。如果我不在學校,手機也是24小時開機。是繼續放縱自己為他人嘲笑的笑柄,還是起直追用實際行來證明自己,選擇權在你們手裡。現在,上課!」
「起立!」
所有人都從椅子上站起,包括從來沒有站起來過的江北。
程鈺環視四周,鄭重地向大家彎腰回禮。
「大家請坐。」
將卷子分幾沓給大家傳發,程鈺親自走下講臺,將幾套空白試卷放到江北和季然等,幾個參加籃球比賽錯過月考的學生面前。
「上課認真聽講,明天早上我要你們把試卷做完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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