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的“托夢學習計劃”暫時中止。
的夢境里面不會有嚴肅的張老師授課, 只有甜甜、各式各樣的食。
夏皎發現辭職真的能讓人心舒爽,尤其是在下定決心要更換工作之后,吃東西更香了,睡更快了, 喝水頻率更高了, 神氣更足了, 也能早晨晨跑晚上散步, 有更多的力來欣賞路邊花草、去嘗試一份沒吃過的小吃和水果, 就連掉的頭發都大幅度減。
如果非要說辭職帶來的負面作用, 那就是——的重增長了兩斤。
夏皎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一大早, 夏皎拒絕溫崇月的立刻吃早餐邀請, 先去衛生間清清爽爽, 洗干凈臉頰和頭發,干所有的水, 只穿著一條睡, 屏住呼吸, 虔誠而莊重地赤腳踩上脂秤。
很好。
重了兩斤。
夏皎捂著臉,難以置信:“我居然重了一公斤!”
溫崇月取出散發著酪和黃油香氣的林咸派, 鎮定地將溫熱的鮮牛倒夏皎那盛滿藍莓和麥片的專屬早餐杯中:“忘記告訴你,我的脂秤有誤差。”
夏皎無法接現實, 卻又冷靜回想:“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門口稱的比這個還重。”
溫崇月平靜:“家用都有誤差,更何況是外面?”
夏皎了腰上的, 好吧,雖然還沒有太多覺。
憂愁地說:“難怪我最近覺服變小了。”
溫崇月說:“是服水了,和你沒關系。”
夏皎抬頭:“溫老師, 您說話永遠都這麼好聽嗎?”
溫崇月將盛著胡蘿卜堅果仁小菜的小瓷碟放在飯桌中央, 順便往搭配了烤長茄子、西葫蘆、南瓜和花椰菜、蝦仁的蝦仁蔬菜沙拉中滴一滴意大利香醋, 早餐的香氣慢慢地飄過來,試圖脂秤上的夏皎。
溫崇月說:“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皎皎,你不要為了材而如此焦慮。”
夏皎慢慢地呼了一口氣。
也是,的新工作不需要必須保持固定材了耶。
溫崇月擺好筷子和勺子,宣布今日早餐和新一天的開始:“開飯。”
的確是開飯。
貓咪的飯飯也準備好了。
新鮮開的罐頭,還有用清水煮好的鮮蝦和,以及特意栽種的、茂盛的綠油油貓草苗。
小蝦米翹著尾呼呼嚕嚕地吃,它還喜歡把貓碗里的東西吧啦到地上啃;相對比之下,溫泉比較傲,不不慢地吃著碗里面的罐頭,決不允許任何一點弄臟它麗蓬松的領。
在夏皎和溫崇月回揚州的時候,兩只小貓咪并沒有跟隨。考慮到夏皎家中沒有貓咪用品、貓咪容易應激等多重因素,小蝦米和溫泉暫時留在溫崇月的家中,于曇答應好,每天過來幫忙照顧一下小貓咪。
從蘇州到揚州并不算遠,春天的好,夏皎涂好了防曬霜,認真地翻看著于曇之前的設計圖冊,還有一些關于私人的設計理念。
和其他的花藝設計師不同,于曇并不過度追求什麼從國外空運來的昂貴花材,更倡導花與建筑、場景、自然的融為一,和諧為上。
當然,也有一些配很大膽的作品,夏皎完全以崇拜的眼神從頭看到尾。
夏皎的父母在天津打拼多年,賺的錢最終趕不上房價的速度,開水果店的利潤增長速度還不如房東收租。最終返回揚州,購置了一套房子,重新開小水果店,生意還算紅火。
夏皎是獨生,回家后先抱了自己房間的床褥拿出去晾曬,父母倆人照顧店,沒有額外雇傭店員,忙。
等到五點鐘,夏母急急匆匆過來,有些好奇又有些滿意地招待著溫崇月。
尤其是在得知溫崇月會下廚以及收后,更滿意了。
“——坐下來,我來就好,”夏母阻止溫崇月站起來,“哪里有讓客人手的呢?皎皎,過來,你來搭把手。”
夏皎跳起來,答應一聲,示意溫崇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淮揚菜口味偏甜,夏母親自做了獅子頭,家里人不吃,年紀大了也吃不得,只選了三七瘦,豬是剛殺完就拿出來賣的,新鮮五花,這得細切斬,剁石榴粒般大小。
夏皎負責切荸薺,同樣切細細碎碎的粒,忽然聽夏母說:“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夏皎哭笑不得:“婚禮還沒辦呢。”
“聽我的,”夏母說,“年輕了生孩子好,你恢復得快。趁著我還能,給你們照顧一段時間孩子;等我老了,恐怕就帶不了。”
夏皎說:“不要不要,我先賺錢。”
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好在媽媽也只提了這一句,后面話題轉移到溫崇月的格和為人事上,夏皎按照之前和溫崇月對好的說辭,一一回答。
什麼工作合作上認識的朋友,互相有好后就嘗試往,沒和家里人說是因為不想讓家長多想……
好不容易圓過去,餡剁好了,夏母趕著夏皎去訂鹽水老鵝,順便拌個皮蛋。
難的還是夏母做的紅燒獅子頭。剁碎的餡兒和荸薺粒混在一起攪,打了蛋和蔥姜末、生進去,團圓圓的獅子頭,放熱油里炸。
傳統的揚州獅子頭做法,得先煮定型,再低溫燉上一宿,可惜時間不充足,得晚上拿來招待客人,夏母做的紅燒。
大火定型,小火慢炸,荸薺和豬的香味兒在熱油的催化下擴散,夏母將炸好的獅子頭撈出來,重新熱了鍋——熱好的油不能浪費,讓夏皎去炸一下冰箱凍著的淮揚春卷。
另起了一個油鍋,加了一勺底油,倒進去姜片蔥段和紅燒,兌了清水,等沸水煮開,才將炸好的獅子頭放進去,慢燉味。等湯濃了,再擱冰糖化開,勾芡。
夏皎聞著味兒就了,吃了一塊炸好的春卷,被夏母逮了個正著。
夏母無奈笑:“小饞貓——好了,出去看看崇月吧,這邊我來。”
夏皎將當青頭的小油菜燙了,臨走前又順了個春卷,填在口中香噴噴地吃。
在外太久了,還是想念家里的一口飯。
夏父今天也早早關門回家,往常水果店都開到八點半,今天六點半就回來了,還捎帶了些水果——這次客人在家,他拿回來的不是平時不新鮮、賣相不好的那些,個個都是賣相佳、新鮮的。
夏父極力想表現出一副莊重嚴肅的老丈人模樣,憾的是經驗并算不得太足,平時和客人打起道頭頭是道,第一次面對婿上門,最終也只是憋出一句:“家里人都還好吧?”
溫崇月說:“謝謝伯父,都很好。我爸還想著登門拜訪您,就是不清楚您什麼時候方便。”
夏父:“都方便都方便……皎皎在你那里,也還好吧?”
夏皎吃著草莓,聽溫崇月說:“皎皎很溫,聰明伶俐,謝謝您二老,把培養得這樣好。”
夏父臉上笑開了花,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第一次和舍友吃飯、拼命找話題的社恐:“那,喝點?”
溫崇月說:“我也帶了一些酒,您要不要嘗嘗?”
溫崇月深諳夏父這個年齡段的人喜好,沒有帶什麼珍藏葡萄酒。老一輩的人,就白酒,給他們送東西,還得是茅臺,他這次帶了八瓶過來,取吉利數。果不其然,兩杯下肚,夏父對溫崇月就開始夸贊不停,那欣賞的目,恨不得立刻拉著溫崇月歃為盟拜個把子。
夏皎擔心的“婆媳不和”——哦不,“岳父和婿不和”的事完全沒有發生,大概是溫崇月一張臉長得好,演技也好,爸爸媽媽都不知道他倆是閃婚,而是相信了溫崇月口中所說“一時賭氣領證”這種事。
溫崇月為此歉意滿滿地道歉,說不該瞞著您二老,哪里想到夏父大手一揮:“沒事,我生的兒我還不知道?就這脾氣,你以后多擔待。”
夏皎:“……”
除此之外,溫崇月還從其他地方順利地俘獲了兩位老人的滿意度。登門拜訪的禮都是他選的,給夏母的是一件昂貴的羊絨大和同系羊絨圍巾,穿上去剛好,得照鏡子;送夏父的禮除了那些酒,還有一套高端完整的釣魚工,晚飯剛結束,他就迫不及待地拆禮,去研究這整套釣的搭配和功能。
夏皎目瞪口呆:“這麼簡單嗎?”
沒有毫為難,現在媽媽已經親切地稱呼他為“小溫”,夏父更是一口一個“崇月”,得像溫崇月才是他兒子。
溫崇月了腦袋:“伯父伯母都很通達理。”
夏皎唔了一聲。
他們的房子小,總共兩個臥室,背面的小房間了半個儲藏室,溫崇月晚上就睡在夏皎的小床上。洗漱后,溫崇月推開門,就看到只穿著睡的夏皎趴在床上,翹著腳丫,在津津有味地看視頻。
溫崇月提醒:“你這樣對眼睛不好。”
夏皎轉:“真的?”
溫崇月用巾拭著臉頰上不小心濺上的水:“嗯。”
夏皎嘗試撒:“那我就玩一小會,就一小會嘛。”
其實很這樣做,大概是因為在家中,比較放松,不自覺語氣也親昵了不。
可惜溫崇月鐵石心腸,他走過來,嘗試將平板拿走:“睡覺前趴在枕頭上玩平板影響視力。”
夏皎頓悟,立刻將枕頭來丟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心安理得地趴下,雙手死死住平板。
說:“那我不趴枕頭,就不會影響視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