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梁言最后還是答應陪陳嘉玥去游樂園，一是孩子小叔都開口邀請了不好回絕，還有就是今晚不想那麼早回家。

　明天蔣蓉教授要帶去相親，依以往的經驗，都能想到蔣教授今晚又會怎麼折騰。

　外邊在下雨，天游樂場去不了，只能在室游樂園玩玩。

　陳之和開車帶著梁言和陳嘉玥去了個更大的商城，商城負一樓是個大型的游樂場，有很多的游樂設施，小朋友玩的有，大朋友玩的也有，一家人到這兒能玩個盡興。

　梁言已經很久沒來過這樣的游樂場了，打實習起，平時忙工作不出時間，周末有時要加班寫報告，搞環創，能休息的時間只想躺著追新番，再者，畢業之后，大家各奔東西，在一個城市里能約出來的人是之又。

　細想起來，別說去游樂場，連電影院都有段時間沒去了，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糙。

　這個游樂場比剛才他們去的商場還熱鬧，年輕人更多，幾乎每個游戲區域都有人在玩，梁言還看到了很多，父母帶著小孩的也不在數，忍不住瞄了眼陳嘉玥和小叔，不知道他們這個莫名其妙的組合在別人眼里是怎麼樣的。

　游樂場里人多，陳之和擔心陳嘉玥這麼小個會被沖撞到所以一直抱著，梁言跟在他邊，他停也停。

　陳之和站在幾臺打地鼠機前面，低頭看向梁言，狹著笑問：“玩嗎？”

　梁言有被涵到，一時又回想起了之前在酒店的糗事。

　游樂場里能玩的東西太多了，陳嘉玥從進場開始就很興，為了哄開心，不管提出什麼，陳之和都滿足，想玩梯他就在底下接著，想蹦床他就豁出去形象陪蹦，就連他平時最嫌棄的旋轉木馬他都抹下面子坐了。

　今天會議一結束他正裝都沒換直接驅車就來接人，現在一個西裝革履的大男人跳蹦床、坐木馬，怎麼看怎麼違和。

　梁言卻覺得這樣的男人有不同的魅力，在的認知里，一般杰出的人多多都會帶點優越，因為以往的經歷，很怕和這樣的人相，那種無形的打會令沮喪，但他不會，接越多，越覺得他并不給人高高在上的覺。

　梁言猜想，也許是因為人生閱歷不同？

　盡興地玩了一個晚上，在差不多把游樂場玩了遍后，陳嘉玥棚的力總算是被消耗完了，從游樂場出來雨都停了，陳之和帶和梁言去吃夜宵，小孩子力一耗盡就犯困，吃東西的時候陳嘉玥打起了瞌睡，最后還是陳之和把抱上了車。

　“總算消停了。”

　陳之和關上車門，如釋重負，他回頭看向梁言，漫不經心地說，“累了。”

　經過一晚上，梁言也不再那麼拘謹，笑著回道：“還好，這是我的日常。”

　陳之和輕笑，抬手了自己的后頸，一副傷筋骨的樣子：“兒園老師可真夠辛苦的。”

　他探從車里拿出一包煙，對著梁言示意：“介意嗎？”

　游樂場煙，梁言猜他大概煙癮犯了，搖了搖頭讓他隨意。

　陳之和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看：“你住哪兒？

　我先送你回去。”

　他問得很自然，早在之前，梁言就覺得他待人隨，有點自我，許是上司當慣了，又或是把看了小輩，其他學生家長比年長的見到都會客氣地喊一聲“梁老師”，可他從沒這樣喊過，剛才在游樂場里還直呼的名字，好像他們是人似的。

　梁言并不反，人與人之間相隨意點能省去很多事，擺擺手：“我住江南呢，太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不用，順道。”

　陳之和單手夾煙，扯了下領帶，“我正好要送小丫頭回江南爺爺家。”

　他說了句玩笑話：“我也得放個假。”

　梁言笑了。

　剛下過雨，空氣還是冷的，梁言單單穿得比較單薄，一陣風過，陳之和見瑟了下脖子，他最后吸了兩口煙，示意：“上車。”

　梁言不放心陳嘉玥一個人睡，主坐上后座，小心地抱過小孩，讓靠在自己懷里睡得更舒服些。

　夜晚的城市燈火輝煌，此時雖不是晚高峰，馬路上車流還在不歇地奔涌。

　過江大橋時陳之和往后視鏡中看了眼，后頭一大一小倆姑娘相依偎著睡著了。

　他的目在梁言臉上逗停了會兒，今晚不比他輕松，全程跟著小丫頭跑上跑下的，玩的項目一個沒落，剛才玩大梯，他生怕小丫頭下來時摔著，所以一直守在梯口，卻沒想到下來的人是梁言。

　撲到他懷里時嚇壞了，那表可謂彩，雖然這段時間在他面前始終不忘老師的份，故作老持穩重，但其實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方方面面都還不。

　梁言上車后說了自己的住址，陳之和跟著導航把車開到了小區外，他按下窗戶看向外面，之前幫家里二老買房子的時候他來過這塊兒，這爿以前還屬于好地段，十年前能在這兒買房的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但現在城市發展，這里的小區已經沒那麼搶手了。

　陳之和解開安全帶回頭，梁言還睡著，他正考慮要不要醒，恰巧的手機鈴響了起來。

　梁言猛然驚醒，還記著懷里抱著陳嘉玥，趕手忙腳地從包里掏出手機，憑借本能不帶一猶豫地接通電話。

　梁言想都不用想這個點會給打電話的人是誰，今晚和蔣蓉教授說又要加班就抱怨了一通，因此接通電話后先下一言：“媽，我快到家了。”

　抬頭，對上了陳之和的眼睛，這才徹底清醒了。

　蔣蓉教授訓斥的聲音太大了，梁言很尷尬，捂著聽筒敷衍地應了幾句，然后大著膽子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怎麼睡著了。”

　梁言都不敢和前邊的人對視。

　陳之和看出的窘迫，他沒點破，往窗外示意了眼：“是這兒嗎？”

　梁言順著往外了眼：“……已經到了啊。”

　“剛到。”

　梁言小心地把陳嘉玥放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那……我先回去了。”

　“嗯。”

　梁言下了車沖車揮了揮手，道了句“路上小心”，陳之和看著往小區走，路上磕了下差點絆倒，穩住后抓著自己的擺，腦袋小幅度地轉了轉，一副想回頭看看又不太好意思的忸怩模樣。

　他坐在車忍不住低笑，回過味來又不知道有什麼可樂的。

　把梁言送到家，陳之和調頭慢慢地把車開到了二老家，停好車后他抱著睡的陳嘉玥上樓，現在時間有點晚，他沒撳門鈴，站門口想了會兒才按對門鎖碼。

　進了門，客廳燈亮著，陳之和抱著陳嘉玥走進去，看到沙發上還坐著人，笑了：“喲，您還沒睡呢。”

　陳母把目從電視劇上挪開，回頭略有不滿道：“還不是等你們。”

　“我不是和您說了，今晚遲點。”

　陳母站起，看了眼睡的陳嘉玥：“又帶去哪兒瘋了？”

　“游樂場，今天沒準時去接，生氣了。”

　陳之和把孩子抱去小房間，讓睡在自己床上，給蓋好被子后他又回到了客廳。

　“老頭呢？”

　“睡了，你還不知道他，整天除了下棋逗鳥就剩睡了。”

　陳之和對太后的嗔怪置之一笑：“得，您也早點睡，我先走了。”

　“站住。”

　陳母招招手，“過來，媽和你說個事兒。”

　陳之和轉過往客廳走，他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在陳母旁邊坐下：“怎麼了？

　是不是大哥他們出什麼事了？”

　“沒有。”

　陳母一臉慈，“我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

　陳之和挑眉，“我怎麼看您是有備而來啊。”

　“別貧。”

　陳母瞪他，過后表又和了起來，“最近很忙嗎？”

　“還行。”

　“你別顧著忙工作，多注意。”

　“嗯。”

　“之和啊，媽問你個事。”

　陳母張了張，說還休似的，陳之和見自家太后這種扭的姿態還有點不太適應，他笑了：“您要問什麼就問，回不回答我自己看著辦。”

　“你這麼說，我就問了啊。”

　陳母往自己房間看了眼，回過頭低聲音，“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和尹苒還有聯系？”

　陳之和表微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就直接說，你和是不是瞞著我們還在一起？”

　陳之和失笑：“嗬，合著您以為我和搞地下呢？”

　陳母輕拍他一下：“說正經的。”

　陳之和平靜地陳述道：“現在人在國。”

　“這麼些年就沒回來過？

　沒找過你？”

　陳之和不知道太后今晚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抬手了額角，耐著子說：“沒有。”

　陳母端詳了下他的表，勉強算是信了，幽幽地嘆口氣：“當年，唉……都是老一輩造的孽，連累你們了，我們家也確實是對不起人姑娘。”

　陳母的語氣帶點傷：“你爸現在老了，看開了，他最近也在反省自己當年是不是對你太苛刻了，尹苒的事，他是過分了。”

　陳之和表淡淡，沒什麼反應：“都過去了。”

　陳母看著自己的兒子又嘆一聲，現在他大了，已經看不出他的心思了：“你爸和我商量過了，你要是心里還惦記著尹苒那姑娘，這回我們都不反對，你加把勁去把人家追回來。”

　老太太越說越沒譜了，陳之和觀察了下的表：“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晚上喝了點兒？”

　“嘖，和你說認真的。”

　陳母沉著臉故作嚴肅。

　陳之和斂了笑，眼神沉靜，有點兒總裁的樣兒了：“我是您生的，您還不了解我？

　從小到大您和老頭兒不讓我干的事多了，我要真鐵了心，你們攔得了我？”

　陳母想想也是，當初他要輟學，他老子關上門把他狠揍了一頓都沒能讓他回心轉意，父子倆的倔脾氣一脈相承，以前沒鬧矛盾。

　“我還以為你對尹苒那姑娘念念不忘所以這幾年才沒談對象，不打算結婚呢。”

　陳母也不知道該松口氣呢還是再嘆口氣，清清嗓子，把緒調回來：“既然這樣，那事就好辦了。”

　“明天媽有幾個朋友會來家里坐坐，你今晚也別走了，就在這兒住下，明兒和我一起見見人。”

　陳之和顯然愣了下，他是千防萬防沒防住這一招聲東擊西。

　姜還是老的辣，敢老太太還有planb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