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爺爺和四愣叔的時候,其實還可以保持自控,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幻象。
但現在再一次看到我自己,我差點當場就崩潰了。
喬師傅說過,現在我的三魂七魄之中,已經了一魂兩魄。
那天晚上,我在村外土地廟遇到的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就是我的地魂化。
只有找回這一魂兩魄,讓他們歸竅,我這條命才算是真正撿回來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魂兩魄,才導致四愣叔慘死。
所以我至今一直也難以原諒自己,覺得是我害了四愣叔。
我也一直在糾結煩惱,一方面是的著如何找回一魂兩魄,而另一方面,我不知道當找回這一魂兩魄的時候,我該如何面對自己。
現在突然見到了,我只覺腦海里充斥著四愣叔死時的畫面,一時間竟分不清現實和幻象,陷了迷惘之中。
「吳常,你命中雖有仙緣,但命短早夭,你爺爺為了救你,將你的兩魂藏於,卻讓我去地府罪。我好歹替你在地府兩年多,如今既然逃出來了,也該讓我,你這個,就歸我了吧!」
這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臉上出得意的詭笑,一步步向我走了過來。
但我此時不知為何,整個都不了,就像被某種力量控制住了。
我想要呼喚,卻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距離我越來越近!
就在這危急時刻,我的腦海里就響起了黃有財的聲音。
「吳家小哥……你……不要被幻……幻象迷啊,這是老樹妖害……害人的把戲……還有,你的柳條枝對它無效……」
自從黃有財了堂口,我們之間就已經建立了某種聯繫,即便遠在千里之外,也是可以通過應來通的。
此時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響起,我頓時驚醒,同時立即集中神力,高高地舉起手中馬燈。
同時,清剛匕首也用力向前揮去。
那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恰好已經來到前,被我一刀退,輕咦了一聲,抬頭看了我一眼,目中流出一不甘。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是我的地魂也好,是幻象也罷,總有一天我會收了你。如果不能,我就毀了你!」
凝視著面前的人,我一字一字狠狠說道。
他不再言語,森森地盯著我,緩步向後退去。
形漸漸淡化,消失在黑暗之中。
所有的束縛瞬間消失了,我再次回過神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周圍,又看了看仍然在施展趕山憾地訣的喬師傅,然後抬起頭,看向了半空。
黃有財並沒死,他仍然在樹枝上掛著,隨著大地的震,樹枝的晃幅度越來越大。.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求救的目向了我。
他沒死,這就太好了。
「老黃,你別急,我這就來救你。」
想起剛才黃有財說,我的柳條枝對樹妖無效,我便索收了起來,裏咬著匕首,便往樹爬去。
現在我已經看了,這樹妖其實最大的本事就是製造幻象,用人心深的執念和恐懼,來控制別人。
所謂的實現願,想來也只不過是一種幻象罷了。
樹很高,但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很快來到了黃有財的位置,用匕首割斷了那樹枝。
束縛去掉,黃有財直接跳落在地,往周圍掃了一眼,便對我喊道:「不好,老樹妖自斷生機,要切斷和周圍靈脈的聯繫!」
我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定睛一看,只見周圍那些系果然一段段的斷裂,不斷發出砰砰的聲音。
與此同時,大地的震也開始慢慢減弱。
喬師傅眼睛都已經紅了,對我嘶喊道:「靈脈一斷,老樹妖等於自毀百年道行,但趕山憾地訣就等於失效了。我在這裏撐著,你快去,用清剛匕,挖出它的樹心,斬斷它的心脈,否則戌時一到,倒轉,蝕之月就會增強它的力量,咱們一個也跑不了!」
我心中一凜,應道:「好,但是……它的樹心在什麼位置?」
「千年樹妖,其脈在中,離地七尺,截脈斷心!」
喬師傅一聲大喝,手中匕首再次深地下,霎時間紅大作,大地再次開始震起來。
時間不多,我立即開始行,來到樹前,看準七尺的位置,用匕首狠狠刺。
這是一棵巨樹,直徑說三米以上,如果要挖到樹心的位置,談何容易?
但現在我們要想除掉這棵妖樹困,必須這樣做!
這把匕首鋒利無比,很快就在樹挖出一個大,但要想挖到樹心,恐怕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本無法做到。
就在這時,黃有財忽然失聲喊了一句。
「蝕之月出來了……」
我忙向空中看去,果然如他所說,天空圓月已經從烏雲里出現,月亮中夾雜著斑斑點點的紅,宛如蝕!
這妖樹周簌簌抖,突然冥冥中出現了一聲彷彿來自於亙古的長鳴。
隨著這聲音出現,地面上的無數系同時崩斷,喬師傅的趕山憾地訣也失去了作用,大地漸漸歸於沉寂。
同時,數條樹從地下彈起,同時擊中了喬師傅。
饒是喬師傅這般的本事,也抵不住這巨力,直接就被遠遠飛出去。
而我此時也才只挖出了一尺多深的,距離樹心還遠得很。
一樹枝突然無聲無息地探出,直接纏住了我。
我早有防備,眼疾手快,一刀便將樹枝割斷,那樹枝彷彿吃痛,迅速了回去。
但下一刻,十幾樹枝同時出現,我左右劈砍,怎奈樹枝太多,很快手臂就被控制,隨後整個人都被樹枝纏住。
黃有財見狀急了,撲上來接連咬斷了幾樹枝,試圖救我,但這妖樹的樹枝千條萬條,本防不勝防。
很快,我就被纏得像個粽子一樣,高高吊起半空。
隨後一樹枝悄然了過來,在我的面前不住試探,似乎在尋找著下手的位置。
我知道,這妖樹能夠吸人鮮,如果被樹枝刺,那就意味著,我也將要為妖樹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