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居,位於帝師府外院的湖心中央,是帝師府最別緻的院落。
雲末寒一夜未眠,倚著大迎枕輕咳著,手裏捧著書,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爺,其實天還早呢,要不您再睡會兒?」雲末寒的小廝奇文一邊往炭爐里添柴,一邊憂心道。
爺這一日不如一日,昨天又徹夜未眠,再這麼乾熬怕是又要發病了。
「牡丹苑那邊怎麼樣了,府醫怎麼說?」雲末寒盯著書,狀似無意地問道。
奇文輕嘆了口氣,惋惜道:「聽說會留疤,大小姐那臉怕是毀了。」
知道爺會問,他可是一大早就去打聽了呢。
聽到雲初涼真的毀了臉,雲末寒更加看不進書了,萬般緒湧上心頭。
「爺,您要是擔心,不如去牡丹苑看看?」見他擔心,奇文提議道。
大小姐是像極了先夫人的,一樣的驕傲,引以為傲的容貌毀了,肯定很難過,也是最需要人安的時候。
雲末寒回神,輕哼一聲:「誰擔心。」
雲末寒重新看起了書,卻將書頁翻得飛快。
奇文看著雲末寒那傲的樣子,默默搖了搖頭。
要說是姐弟呢,爺和大小姐其實還是很像的,一個傲,一個驕傲,誰都不願意先低頭。
「爺,大小姐來看您了。」硯書剛進來稟報,雲初涼便帶著冰凌進來了。
一進屋,雲初涼便覺到了一燥熱。
已是初夏的季節,這屋裏竟然還放了碳爐,這弟弟病得是有多重。
雲初涼好奇地向裏間,卻見那床榻上倚著一個病弱的小正太。
果然長得真的跟很像呢,這樣的容貌,倒是跟那妖孽殺手有的一拼。
不過或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明明已經十六歲了,卻還像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咳咳……你怎麼來了?」看到雲初涼,雲末寒也是愣了下,完全沒想到會過來。
「我來看看你啊。」雲初涼回神,出一個溫無害的笑容。
僅僅一天就多了一個弟弟,這種脈相連的覺真的很神奇呢。
雲末寒怔愣地看著雲初涼,明明是有些猙獰的臉,可此刻的笑容卻是那樣溫暖。
雲末寒回過神看著那半張被劃花的臉,心裏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你擔心我啊!」見他一直盯著的左臉,雲初涼笑得更燦爛了。
「自作多。」雲末寒臉上一囧,立刻別開眼,將視線重新移到書上。
「我臉上的傷沒事,過段時間就會好的。」雲初涼倒不在意雲末寒的態度,笑著道。
雲末寒掀起眼皮,狐疑地看了眼雲初涼那淡然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以前可是最看重的臉了,這次傷的這麼重,倒不在意了?
別說雲末寒了,就連一直跟在雲初涼邊的冰凌都是一臉詫異。
這次小姐毀了臉,還以為小姐要好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屋裏了,畢竟以前臉上漲個痘都能好幾天不出房門,沒想到今天竟然就這麼出來了,連塊面紗都不肯戴。
「你們都下去吧。」見大家都怪異地看著,雲初涼也不自在了。
「是。」眾人回神,紛紛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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