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祁昀卻突然起,弄得小人參下意識的出手臂,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頸。
而祁昀則是打橫抱著,神淡淡道:“娘子,信上有什麼疏嗎?”
葉瞧了瞧已經不知道何時被祁昀走放到桌上的信紙,搖了搖頭。
祁昀低頭看著,角微翹:“那就不用再瞧了,夜已深,不若我們歇息吧。”
葉聽懂了祁昀的意思,毫不反對,反倒把這人抱得更了些,笑瞇瞇的點點頭。
而后祁昀就抱著葉進了室。
放在幾年前,祁二郎是絕對抱不葉的,哪怕葉是個吃不胖的子,比尋常子還輕些,可那時候咳嗽一下都有可能閃到腰的祁昀比紙糊的燈籠還脆弱,莫說是抱人了,稍微用用勁兒都能躺平起不來。
現在不一樣了,祁昀的子調的好,葉也把他養得好,縱然依然要時刻仔細,可是抱一抱葉還是不問題的。
葉一開始還擔心,但是瞧著祁昀抱著自己走了幾步都沒有打晃,也就由著他了。
不過在走進室后,他們誰都沒瞧見地上有個小木馬。
這是剛剛旭寶玩兒過的,隨便就放在了地上,要說這個小木馬也不是小件,尋常都能瞧見,可是葉正盯著祁昀瞧,而祁昀則是抱著個人看不到腳下,兩人就都沒有注意到。
于是,祁昀一腳踢到小木馬上,下一刻他被絆的不自覺地往前了一步。
好不容易穩當住了,但是祁昀懷中的葉卻從男人的懷里顛了出來。
好在前頭就是床榻,上面鋪的褥子也足夠松,葉被“撂”到上頭時不覺得疼,就是有些懵。
偏偏葉忘了自己還摟著自家相公的頸子呢,結果就是好不容易站穩的祁二郎還沒來得及去拉回葉,就被葉拽著趴到了床上。
一個躺著,一個趴著,四目相對時誰都沒說話。
祁昀從葉的眼睛里讀出了“相公你果然還是要多養養”的憐惜,祁二郎很想給自己辯白一下,但下一刻,就覺得腰間一。
接著,位置調轉,從來都是沉穩自持的祁家二郎一臉茫然的躺在床上,瞧著坐在他腰上的葉,開口問道:“娘,你怎麼……我不是……”
葉卻覺得剛才累到了自家相公,只覺得格外心疼。
于是手捧住祁昀的臉,俯下去親了親,安道:“不妨事,我知道的,相公慢慢來,不著急。”
祁昀:……
“這次你別,我來便是,不過你明天記得給我腰。”
祁昀愣了一下,登時想到了個畫面,耳朵紅一片。
而他所有的解釋都被祁二郎自己吞了回去,只管點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是好事,祁昀沒有拒絕的理由。
最終這個夜晚過的十分難忘,唯一讓祁二郎不解的是,為什麼第二天依然是神十足的娘子給他腰……
自家娘子,莫不真的是個采補的妖?
又過了些日子,當京城里面的蟬開始鳴時,楚承允下旨賞給祁明的宅院終于翻修完畢。
這院子原本是罰沒的地產,之前住的是個四品員,肅清吏治時被貶出京,賞給他的宅院也被皇家收了回去。
這會兒雖說賞給祁三郎,但是想要住進去還是要重新修繕的。
說是修繕,實際上派來的工匠只是負責房屋院落的大修正,重新刷墻刷柱,瞧著是個嶄新的宅院便是,但里面的花花草草,桌椅板凳,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小件,樣樣都要重新布置。
在祁明遷居那天,祁昀和葉也去了,準備幫著祁明安排一下。
因著搬家本就是個糟糟的事,葉就沒帶著孩子來,只帶著家里得力的婆子小廝過來,葉一道宅院里便指揮著人去安置家。
等大件弄完,細枝末節的葉并沒有再去管,而是了人牙子來,給祁明挑選伺候的小廝常隨。
原本還要挑揀些丫頭的,不過祁昀說祁三郎過日子沒那麼多講究,以前就是六思伺候,以后也用不著丫鬟。
“回頭等三郎親了,讓孟五姑娘再選丫鬟就是了。”祁昀這話說的輕飄飄,不過其中的意思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
自家三郎算的是香饃饃,之前朱四姑娘都能舍出臉面,摔在他家門口,誰知道未來會不會還有人要鬧出旁的事來。
曾經差點被丫鬟進書房的祁昀覺得,萬事警醒些是好事。
在孟五姑娘時時盯著的時候,還是把可能的危及兩人親事的禍端早早扼殺比較好。
葉便只是選了小廝,又從家里找了幾個得力的婆子去廚房照看,也算是能堪堪安置了。
祁明則是全程跟在葉邊,格外乖巧。
他雖然已經大致懂得了如何做,但是對持家事卻一竅不通,自家嫂嫂能來幫忙,祁明心里格外激,自然是不會說一個不字,只管當好跟在葉后的小尾,葉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十分乖巧。
等一切停當了,他們這才有空去前廳里休息一下。
祁昀剛一坐下,就瞧見祁明站起來,對他行了一禮,鄭重其事道:“謝謝二哥之前租院子給我。”
此話一出,祁昀下意識的看向了鐵子。
那院子是祁昀私產,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葉自不會說,那就只能是鐵子。
而鐵子立刻捂住搖著頭,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祁昀挑挑眉,突然想到宮里那位也是知道的,楚承允給祁明倒是合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祁昀便對著祁明淡淡道:“不礙事,你出銀子租房,我收銀子租給你,本就是買賣,沒什麼謝不謝。”
話雖如此,但是祁明心里清楚,那院子的位置好,地段也好,怕是很難置辦的。
縱然自家二哥常常折騰他,但是該考慮的都給他考慮到,無微不至,祁明甚至覺得一箱一箱寫大字都是祁昀對他的磨練。
二哥果然是極好的人。
瞧著祁明一臉,祁昀沒說話,只管喝茶不言。
就在這時候,六思進來道:“主子,蕭大人來了。”
祁明一聽便道:“請他去書房等我。”而后祁明對著祁昀和葉道,“蕭兄來找我想來是公事。”
祁昀點了點頭,神不變:“你去吧。”
祁明這才離開。
而在他走后,祁昀輕聲道:“這蕭大人,想來就是之前的狀元,蕭元白了。”
葉笑著道:“上次在三郎家門前,我就看到他們共乘一車,后來三郎也找我要過桃花餅要送給蕭大人,想來關系是極好的。”
此話一出,祁昀就默然無言。
因著這段時間祁昀多關注了些,便能約打聽到,祁明出的主意是要改革科舉,加法科,唯才用人。
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先帝在世就在緩緩推行,現在不過是要確定下來。
其中自然有兇險,唯才用人自然會侵犯一些高門大戶的利益,他們不樂意是正常的,也會干預到許多士大夫的利益,這些人難免會記恨上祁明。
但是,上折子的是蕭元白,祁明的名字只是跟在后頭,而一力主張推行的是孟丞相,朱批了的是楚承允。
這幾位放在前頭,便是銅墻鐵壁,誰都不得。
尤其是蕭家,他們起于河東,乃是這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戶,不權貴人家都對他們馬首是瞻,只要蕭家放了話,事就了一半。
原本祁昀想著,蕭元白站在祁明面前幫他擋住了大部分利箭,其中怕是有楚承允的暗示,可是現在瞧著,這位蕭狀元和自家三弟的關系匪淺。
葉見他不說話,便有些好奇:“相公,想什麼呢?”
祁昀聞言,便握著葉的手輕聲道:“我想著,三郎這友的本事,可比他讀書的本事大多了。”
出門認了個義兄就是未來皇帝,衙門里做事的同僚就是河東權貴,甚至馬游街一見傾心的人家中是丞相。
三郎朋友不多,卻個個頂用。
葉卻聽得模糊,正要問,便見到鐵子小跑著進了門。
祁昀瞧了瞧他,道:“勻了氣再說話。”
鐵子聽話的站直了子,深吸了幾口氣,這才道:“主子,剛才長公主殿下派人來說,葉將軍得勝回朝,駐扎在十里亭,明天就要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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