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shirley楊說:“李教授與林芳各執一詞,咱們不能偏信,更不能全信。(爪譏書屋 wWw.zhuaJi.org關鍵時刻不行就跑,你可千萬別為了林芳把自己搭進去。”
“老胡,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出賣隊友的潛質,不管林芳做錯了什麼,都要等到咱們出去以後再說。現在還是我的朋友,而且是被人挾持去了。”
我雖然知道shirley楊是個極重義的人,但沒想到居然下了如此大的決心要把這事管到底,只好順著往下說:“你別忘了,餘師傅和其他兩個考古隊隊友也不見了。王家祖孫的嫌疑最重,林芳也不了幹系。我同意你的說法,一切等把人救出來再說。但是你得先站好隊伍,可不能隨便被抓進反分子的團隊裡去。”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年輕人哪兒來的廢話。”李教授不耐煩地說道,“統統打起神來,你們多學學這個小胖子。看看他鬥志昂揚,多有氣勢。你們三個跟我走,咱們去找主墓室。”
我不同意李教授打頭陣,堅持要在前頭開路,他本來還想跟我爭,被胖子一把拎到了後邊,苦於格上劣勢他最後勉強同意由我擔任小隊長,不過老頭子再三強調他才是專業的,如果發生特殊況必須聽從他的調遣。我上滿口答應,心想等遇上老王八有的你後悔。
排葬坑的布局遵循了秦時的”六字為尊”規律,以”六”為陣形,每葬坑無不是以六或六的倍數排列。我們順著牆壁一路前行,發現有許多沒有封門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李教授說:“群葬墓本來就是家族式的,排葬坑相當於一個公共的祭祀臺,所以隨便走哪條都能通到主墓室,條條大道通羅馬。”
我選擇了其中最靠南的一條道,帶著大家走了進去。人在地下待久了,時間觀念變得模糊,shirley楊對了一下手表,發現我們已經走了半個多鐘頭,期間又給胖子換了一次繃帶。李教授不停地朝後看,我問他幹嗎,他說:“薑隊長這一走,也有好一會兒了。怎麼還沒追上來。”我說:“沿途都留了記號,隊上那麼多解放軍戰士,總不能都下來,可能在做戰略部署吧。”胖子笑了一聲,跟我耳語:“你可真夠損的,標的都是反向箭頭。薑隊長這趟可你坑慘了。”
我這麼做純屬無奈之舉,我們有人質在王浦元手上,他做事一向狠辣,來再多的人也是無濟於事。何況地下的世界本來就毫無常理可言,就算他們是正規軍又怎麼樣,該折的一個都逃不掉。我只希能趕在大部隊之前將人救出來,對於那個什麼秦始皇的煉丹爐興趣倒是不大。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娘娘墳,又將前後聽來的傳聞加以整理,最後和shirley楊討論了一番,都認為李教授口中的”雲祥勾羽翼”就是宋朝年間那個貴妃從皇宮裡帶出來的寶貝。古人對羽化登仙有著無比熱的執著,特別是那些統治者,恨不得萬世為皇,永富貴。這件翼既然與仙丹神鼎有關,自然就了皇家最重視的寶藏之一,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金鼎本早在數百年前就沉海底,所以遲遲不能參其中奧妙。等到了亡國之日,貴妃攜寶出逃才引出了後來怒火燒山的慘劇。百姓淳樸無知,自然是將娘娘與隨攜帶的細統統葬,這才有了今日的酉水娘娘墳。
“這麼說來,王浦元是沖著長生不老藥來的?”胖子哈哈一笑,“那他可真是老糊塗了,難道真要做一只萬年王八?”
“王家家底殷實,能王浦元親自出馬的肯定不會是錢這麼簡單的事。要說這長生不老似乎還真有點兒那個意思。你們還記不記得先前咱們折騰了好些地方,要找到的無外乎是什麼不老泉、不死蠱,再加上現在這個金鼎仙丹,全都是與長生不老有關的東西。搞不好還真咱們猜對了。”
shirley楊警覺道:“你別忘了,我們之前的幾次行,都是追著張老頭跟竹竿子在跑。如此說來,王浦元與他們的目標豈不是一致?”
胖子頓時停住了腳步,驚歎道:“楊參謀好眼力,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我**,這麼一來,那老王八豈不是跟張老頭同屬一丘之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他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耗子,合起夥兒來坑咱們啊!”
我先前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所有的事都顯得那麼巧合。現在被胖子這麼一喊,我心中立馬打起了堂鼓。的確是太巧了,簡直像商量好的一樣!
shirley楊看出我心的想法,歎了一口氣,然後了一個微笑說:“事還不到最後一步,剛才都是我們的推論。還是先把他們揪出來再說,別在這裡隨便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
李教授原先跟在我們後頭,一轉眼,趁著我們說話的工夫又跑上前去了。我快步追了上去,他微曲著腰,一手扶牆,一手撐在膝蓋上,正盯著地面不知在看些什麼。我輕輕地拍了他一下,老頭兒差點兒跳起來。
“怎麼,見鬼了?”胖子笑著朝李教授發呆的方向去,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角。我低下來,發現就在離我們半米左右的石道上,出現了一組紅白相間的圖形。我打起手電向石道另一頭照去,發現燈所及之到畫滿了這種詭異的條紋格。我蹲下去,用手沾了一點兒紅的染料。
“朱砂。”李教授不假思索道,“這是古代最普遍的塗染料,紅對咱們中國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很多墓室中都發現過用朱砂繪制的符號。”
“那這個呢?”我從未見識過這種斑馬線一樣的墓室塗,而且還是畫在地面上的。
“容我先瞧瞧白的是什麼。”李教授扶了扶眼鏡,手用力在白的塗料上抹了一把。他先是蹭了蹭指尖,而後又吐出舌頭來了一口。
“哎喲,這老頭兒真惡心,他也不怕食中毒。”胖子咧往我這邊靠,他低聲說,“墓裡的東西哪能試,他要是不幸變,咱們可不敢手下留。”
我說:“人家李教授活得好好的,哪兒來的變。你那張狗什麼時候才能吐出點兒象牙來。”胖子問李教授:“料什麼味呀?甜嗎?”李教授沖他翻了一個白眼說:“地上的是鹽。”
“鹽?”我不信,也上前沾了一些放進裡,一苦鹹的味道立刻充斥了口腔,我急忙吐了好幾口吐沫,“老李,這是鹽?”
“鹽。”李教授再次肯定道,“古代萃取技有限,多是海鹽直接晾曬。地上的這些白的鹽經過了特殊的化學加工,墓道又不通風,更無水汽進,所以才能常年保持半固狀,像塗料一樣黏附在地面上。”
朱砂和白鹽,這都是驅鬼辟邪的通用品。我聽說先秦時期就流行在死人額上以朱砂烙印,為的就是防止死後變僵傷人。戲文裡不是也老唱嘛,那些茅山道士畫符鎮妖總不了朱砂、這兩樣。鹽是百味之首,又有消毒的功效,在百姓眼中一直都是辟邪護宅的上品。一下子在墓室中同時見到了這兩樣東西,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