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清醒的時候,白晚舟趴在他床頭睡得正香。
白翀正要喊起來,南宮丞卻揮了揮手,“讓睡。”
見臉頰通紅,滿頭大汗,又問道,“病了?”
白翀點頭,“應該是傷寒起熱,王妃自己吃了藥,既出汗應該就無事了。”
南宮丞凝眉,手就將撈進了被窩。
白翀見狀,吞了吞口水,卑躬拱手道,“下到外面守著,王爺有什麼況,喊一聲便可。”
南宮丞“嗯”了一聲,看都沒看白翀。
白翀心里不是個滋味兒,這大老爺們兒顯然比他懷里的娘們兒在乎多了,不公平啊!
白晚舟到下半夜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白翀也不見了,連忙坐了起來,“白太醫!白太醫!”
“喊什麼,喊得我頭疼。”
白晚舟嚇得差點跳起來,“鳥……你醒了?”
“你再喊我一聲鳥人,信不信我請你把東秦十大酷刑全都試一遍?”南宮丞語調淡淡,卻帶著死神般的威脅。
嘁,閻王殿里轉了一圈的人,口氣還這麼大,忘了是誰救他的啦?
“忘恩負義……”
南宮丞沒與繼續拌,而是問道,“我昏倒之后發生了什麼?”
白晚舟把后來的事全都告訴了他,“他們的目標是我。”
南宮丞神如常,“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白晚舟好奇不已。
“所有的毒箭都是朝轎子里的,還用猜嗎?”
白晚舟微微一愣,這麼說起來,鳥人傷,是為了替擋箭?
“這些人為什麼要殺我?又是慶王的人嗎?”
南宮丞眉頭擰一個疙瘩,“不知。”
“會不會和之前日志的人有關系?”
“我得細細調查。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淮王府半步,去穎王府也得由我或阿朗親自接送。”
這是坐牢嗎?白晚舟郁悶不已,撓破頭也想不通到底得罪誰了。
難道是原主從前得罪了人?
也不太可能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半點頭緒,突然良心發現問道,“你現在覺如何?”
南宮丞微哼一聲,“沒什麼覺,就是傷口有點疼。”
白晚舟便開他裳查看傷口,只見之前合好的傷居然裂了,水一直滋滋往外滲,把他后背和褥子都被殷了。
“天哪,傷口裂開了,你怎麼也不早說?我回來的時候明明檢查過了啊,馬車都沒顛裂,怎麼躺床上會裂開呢?”白晚舟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丞不語,還不是拉上床扯的。
白晚舟只得重新給他了傷口,弄完打個哈欠道,“我回去睡覺了。”
南宮丞一把拉住,“我剛剛說的話是放屁嗎,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你都傷了,就算刺客再來,也保護不了我啊!”
白晚舟自是不愿,在穎王府已經為了日志失竊跟他在一張床上大半月,他這人睡覺極不老實,不是把醒就是把到邊邊,誰要跟他睡一起!
“我就是傷,也能以一敵十,信不信?”
白晚舟無語,鳥人還真是過度自信,“那你別,我瞇一會。”
第二天醒來時,南宮丞已經不在床上,他傷不重,之前那麼昏迷全是因為孔雀膽的毒,毒解了,便也無甚大礙了。
白晚舟洗漱完,肚子得慌,聽楠兒說南宮丞總在膳堂一個人做一大桌菜,今兒去沾沾。
到了膳堂,果見南宮丞正襟危坐在偌大的八仙桌前。
見到白晚舟來,南宮丞微微驚訝,旋即又用很冷淡的聲調問道,“今天怎麼想起來到膳堂用餐了?”
“昨天不是睡在長淮閣,離公膳堂近。”白晚舟坐下,好巧不巧桌上就有兩副碗筷,也沒多想,盛了一碗粥就開吃。
的吃相實在算不上斯文,但莫名有點可。
南宮丞淡哂,也提起筷子用餐。
餐畢,南宮丞問道,“聽說你昨兒去接你大哥出獄了?”
白晚舟筷子一放,大哥果然沒猜錯,他忌諱。
淡淡應道,“嗯啊。”
南宮丞若無其事問道,“怎麼沒接回府?”
這是試探呢?“接回府?哪個府?”
“還能是哪個府,淮王府。”
“不必,我給他在外找了落腳之。”
南宮丞起,“在哪?”
“問這麼多作甚。”
南宮丞一本正經道,“接他回來呀。你這個妹妹怎麼當的,唯一的哥哥遠道而來,還人住在外頭,不怕別人笑話嗎?”
白晚舟驚掉下,沒搞錯吧,南宮丞竟然要接白秦蒼回來?
他不在乎白秦蒼的名聲對他不利?
“你認真的嗎?”
“我像是開玩笑嗎?”
白晚舟撇撇,“他自己不愿意來的。”
南宮丞笑了笑,“他怕我不歡迎他麼。”
“嗯。”
“我還沒有那麼不近人吧。”
你有。白晚舟不敢說。
兩人一同出現在藥廬時,白秦蒼正在院將一套七星拳打得虎虎生威,南宮丞看了一會,不覺技,一個箭步沖到他的拳法包圍圈中,兩人頓時斗得難舍難分。
白晚舟氣得跳腳,“南宮丞,你找死嗎!你背上有傷口!”
無奈兩人太過專注,沒人理會,丁香將讓到屋檐下,搬了個小板凳給坐下,兩眼放道,道,“王妃安心觀看就是,自己人又不會傷著對方。白大哥的拳法好厲害啊,唔,王爺的武功也不賴!”
“花癡!”白晚舟罵道。
直到一套拳打完,兩人才收勢。
白秦蒼對南宮丞拱拱手道,“王爺承讓。”
南宮丞也拱手道,“沒有讓舅爺,本王了點小傷,影響發揮。倒是舅爺似乎在讓我。”
白秦蒼道,“白某也沒讓王爺,在獄中呆的太久,退步了。”
兩個男人互相一愣,很快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白秦蒼向白晚舟問道,“小舟怎麼帶王爺來這里了?”
南宮丞直接道,“我們來接舅爺回府。”
白秦蒼怔忪片刻,道,“不了,我在這里住的很好,丁大夫和丁姑娘對我很照顧。”
南宮丞不容置喙,“舅爺若是如此,別人會在背后小舟脊梁骨的。”
白晚舟聽到他那一聲“小舟”,渾都起了皮疙瘩,鳥人也太會演戲了,他們很嗎?喊得這麼親熱。
白秦蒼見南宮丞這麼真誠,已然十分,道,“我若去淮王府,小舟容易落人口實。”
白晚舟遞了一個眼神給南宮丞,似在說,“你看,我沒騙你吧,你能勸得他算你牛。”
南宮丞眉頭微挑,低聲道,“其實,我這趟來,說起來也是有求于舅爺。”
白秦蒼笑道,“你我至親,說什麼求不求。只要白某做得到,一句話的事。”
“近來有人盯上了小舟,我上這傷,就是前夜和小舟一同回府時被刺的。我雖極力想保護小舟,畢竟還有公事,不能時時刻刻在邊盯著,還舅爺多多替小舟心。”
白秦蒼豎起了眉,“什麼!有人想害小舟?!”
白晚舟吞了口口水,南宮丞,高,實在是高。
抓住了白秦蒼的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