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一聲令下, 錦衛火力全開,不過半日的時間, 便將那如意坊搜了個底朝天。
不僅查出西域迷藥“散”, 更有其他各類催輕藥十余種。
而順著這散,又查出其中有七八名來自然的男子實為細,意圖從前來顧的貴婦上套取朝廷機并送回然。
事關重大, 幾人即刻被收天牢嚴看管, 如意坊也被立即關停,其余眾人皆被關押做進一步調查。
第二日,消息傳遍朝野, 天下嘩然。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在京城這條平平無奇的楊樓街上, 竟然還有這樣一場所。
震驚之下,有人痛罵然險狡詐;也有人罵那如意坊中眾人道德淪喪不知廉恥。
不過,也還有許多子悄悄好奇那如意坊是什麼樣子,里頭的男子是否果真都是貌比潘安?
甚至還有不人后悔沒有早些知道, 如此也好早些過去一飽眼福。
……
當然, 相較于外界, 此時的皇家眾人更加擔憂的是長公主和安康縣主二人的。
畢竟那散乃西域頂級迷藥, 人上癮不說, 還會在殘留, 唯恐二人難以戒除。
所幸安康縣主每回去如意坊的時間較短,毒中的也較淺,也所幸發現及時, 經過姜醫一番施診, 又是針灸又是喝藥, 一連三日過后, 終于排出余毒,恢復了正常。
解毒之后,安康縣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夫君道歉。
“阿良對不起……”
安康縣主未語淚先流,哭得梨花帶雨,“都怪我管不住自己,害你失了面……我以后再也不會有那種心思,也絕不會在去什麼茶樓酒樓了嗚嗚嗚,你還愿意原諒我嗎?”
話音落下,但見夫君面繃,一時并未開口。
心間一瞬絕,只好又流淚道,“若你果真不原諒我,實在想與我和離,我也會去請太后的旨……只是,只是孩子們可怎麼辦……嗚嗚嗚……”
話未說完,卻被夫君一把抱進懷中。
姚俊良也紅著眼道,“念在縣主是被人所害,我失了面子也無妨,如今水落石出,過去的事再也不提了。”
語罷,兩人抱頭痛哭一場,終于和好如初。
第二日,又專程去往宮中謝恩。
彼時燕姝正在慈安宮請安,恰逢皇帝下了早朝,也來到慈安宮向太后轉達細一案的進展,便跟著聽了起來。
“刑部已經查明,這幾個細進如意坊有半年時間,現已確定他們是然皇室指派,朕已經命鴻臚寺向然去信,如若沒有回應,這幾人便就地行刑。”
太后頷了頷首,又驚訝道,“這幾個細到京城竟然有半年了?若非今次安康兩口子鬧起來,竟還無人發現?此事真是想想就令人后怕。也不知他們套到什麼機沒有?”
宇文瀾道,“倒還算好,這半年來其接的大多數是商賈子,套出來的也大多是各家經商之事,他們本想通過長公主接朝中武將家眷,所幸長公主在其中并沒有什麼相之人,唯一也就是安康縣主了。”
太后道了句萬幸,“還好安康沒那麼荒唐,沒他們得了東西去。不過,這些人也實在太狡猾,居然使出這樣的法子,真是人防不勝防。”
宇文瀾面嚴肅的頷了頷首,“所以,今后要嚴格把控這些外來異族在中原的活。朕已經下令各地州府立時排查境異族,實時掌握他們的行蹤。”
“還是陛下考慮周全。”
太后頷了頷首,又問道,“那個如意坊里其他人如何?”
宇文瀾又道,“母后放心,刑部和大理寺已經逐一審訊過,其中的男子,大都是為了謀財出賣相,除過對顧的恩客用過迷藥,有的盜取過首飾錢財,暫未發現其他不法行徑,也暫未發現有與這些細勾結之事。”
“那倒是還好。”
太后又嘆道,“這些男子也真是,有手有腳的,為何不去走正道?居然以這種法子謀財,真是人不齒。”
宇文瀾頷了頷首,一時間,又不由想起那晚去那如意坊的經歷……
嘖,惡心。
真不知這些男人是如何做出來的……
然正在此時,卻聽太后心間嘖嘖,【也不知那些男人都是什麼模樣,竟能把那些人迷那般?聽說,那個給長公主下藥的,居然潘再安?難道果真貌比潘安不?】
宇文瀾,“……”
……太后竟也好奇這些?
嘖,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母子,但他覺得近來太后與從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正在此時,卻聽一直沒吭聲的燕姝開口問道,“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置剩下的那些男子呢?”
【嘖,此番那如意坊的掌柜必定會因為引狼室責罰,如此一來,如意坊莫不是就要關門了?】
【些人怎麼辦呢?】
【去別的地方重舊業?】
【也不知哪里還有這樣的地方……】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
為什麼會關心這個?
……是在打算什麼嗎?
然而接著,卻見太后也頷首道,“宜嬪說的是,陛下打算如何置他們?”
【嘖,若是將他們放了,不知是不是會重舊業?那如意坊還能再開門嗎?】
宇文瀾,“???”
為什麼連太后也關心這個???
不過一些不知廉恥不求上進的男子,難道竟如此吸引人嗎???
他忍了又忍,勉強保持正常面,道,“若確實無辜者,朝廷自會釋放。不過他們有手有腳,正值大好年紀,朕打算安排人手教他們些手藝,往后還是做些正經事吧。”
便見燕姝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陛下仁慈。”
心里卻嘖嘖,【那,那些寂寞富婆豈不是了許多樂趣?嘖嘖嘖真是可憐。男的都可以去青樓,的也可以去鴨店啊,總得有地方釋放力吧?當富婆也是不容易的。】
宇文瀾,“???”
正在此時,卻見門外宮人稟報道,“啟稟太后,安康縣主夫婦求見。”
嗯?
燕姝一愣,這兩人一起來了?
莫不是合好了?
太后也正關心呢,忙道,“進來吧。”
門外應是,須臾,便見那夫妻二人踏進了殿中。
二人先齊齊行過禮,太后打量安康縣主一眼,問道,“子可好了?”
安康縣主滿臉愧,低著頭道,“多謝太后關懷,臣已經好了,臣一時糊涂做了錯事,太后及陛下心,也惹了天下人笑話,實在是愧對太后陛下。”
太后嘆道,“罷了,念在你也是被人連累的,如今能恢復,哀家及陛下也就放心了。今后記著,凡事多長個心眼兒,莫再人輕易蒙騙。”
說著,又看了眼旁的夫君姚俊良,道,“你們二人往后好好過日子吧。”
姚俊良跟著媳婦一起應是,面上并沒有異。
燕姝看在眼中,忍不住心里慨——
看這形,這兩口子是已經和好了,由此可見這縣馬爺對媳婦兒也是真了。
不過……
姚縣馬那方面沒治好,總歸有點缺憾,是不是該想個辦法跟他推薦一下姜醫?
宇文瀾,“……”
這丫頭怎麼如此熱衷于幫人解決這種事?
正在此時,卻聽太后道,“說起來,那天那位醫還真是醫高明,聽說那個藥在西域也沒有解藥,他居然給解了,你們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聞言,姚俊良也忙點頭道,“太后娘娘所言極是,幸虧遇見這樣一位醫,臣與縣主還想著改日要當面謝一下這位姜醫。”
太后頷了頷首,又道,“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個人才呢?聽說是專門給宜嬪瞧病的?宜嬪是怎麼發現他的?”
猝不及防被點了名的燕姝一愣,只好道,“是臣妾有一回不舒服,正好見姜醫當值,臣妾吃了一回他的藥便好了,這才發現姜醫醫高明。”
話到此,忽然靈機一,忙又道,“對了,姜醫涉獵廣泛,不僅能治常見的病癥,許多疑難雜癥也不在話下,聽說宮外也有許多人找他,稱他送子觀音呢。”
——嘖,只能說到這里了。
也不知道姚縣馬能不能聽出來。否則再說下去,太后該懷疑了。
總歸姜醫是男科圣手啊!!!姚縣馬你快點去瞧瞧吧!!!瞧好了有利于家庭穩定和諧幸福啊!!!
宇文瀾,“……”
確實不能再說了。
生怕真的一不小心再說出個什麼來,他于是也開口道,“不錯,朕也聽說有此事。”
語罷,又專門看向姚俊良道,“若有什麼疑難雜癥,大可找他去瞧。”
這話一出,姚俊良心間一頓。
——
【陛下……這是何意?難道已經知道我……那里的事了?】
【這這這……但是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面上卻趕忙應道,“是。”
然一旁,燕姝看在眼中,又在心里奇怪起來——
皇帝這話……怎麼好像是在引導什麼?
難道他也知道姚縣馬那里傷的事了?
但是想想不太應該啊!
通常來說,男人應該都十分在意這種事,輕易不會泄出去的……
皇帝又是怎麼知道的???
宇文瀾,“……”
嘖,看來往后得在面前藏著些才是。
然而……他還不是想幫?
否則往后看見那姚俊良就在心里琢磨這種事,人如何得了?
~~
相較于安康縣主,長公主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由于與那然細相時間長,次數也多,尤其除過那散,宇文嫣還中了其他幾種催請藥,是以足足經了近五天的折磨,才勉強好了一些。
然而余毒未盡,子依然虛弱,尤其那散的癮還時不時發作,嘗盡苦頭,也憔悴了許多。
又因為牽涉到細之事,連累了表妹安康,甚至險些泄朝廷機,被皇帝降罪,罰沒了一部分家產,減了府中人手及俸銀。
可以說,長公主的往日風一下被削減了多半去。
不過,皇帝到底顧念親,為了方便治病,一直將留在宮中。
然而經這番打擊,宇文嫣到底心中不舒服,一連都在發泄心間狂躁,摔東西,扔被褥,甚至藥也不好好吃。
直到太后前來罵。
“你為一國公主,沒有半分家國責任!整天出去惹事不說,派人給你治病你還如此抗拒!你捫心自問,可對得起你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若實在不想要這個姓氏,哀家便替你去告訴陛下,撤了你的長公主之位,與你斷絕關系便是!”
多年了,太后也是甚如此說狠話。
此時驟然發怒,終于宇文嫣害了怕。
頓了頓,只好哭道,“兒臣只是不甘心,憑什麼總是兒臣被辜負……”
太后又道,“為何總是你被辜負?問得好!你為公主,偏去找那些徒有其表之人,滿心虛榮,又聽不進去勸諫,能不被騙嗎?頭一次也就罷了,今次居然為了一個出來賣的低賤男子,一個敵國細如此胡鬧!你自己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話音才落,卻見忽然從門外跑來一個小人兒,一下撲到宇文嫣上哭了起來,“母親生病不舒服,外祖母不要說母親了……”
卻是五歲的蘭筠。
見此景,太后一時無法再說重話,只能嘆道,“你看看,除了你的親骨,如今誰會心疼你?你卻為了那些低賤不堪的男人忽略,值還是不值?”
這話一出,宇文嫣怔楞許久,忽然抱著小閨大哭起來。
“蘭筠,是為娘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