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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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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二十五,乃宮中祭拜先祖的日子。

 卯正時分,天還未亮,眾人便都已經起了床,洗漱一番,用過簡單的早膳,便整齊穿上吉服,去往奉先殿。

 說來,今年還是燕姝頭一次參加此等大祭,就連忍冬都有些張。

 ——要知道今日文武大臣皇親國戚們可都在,如若稍有差錯丟了陛下的人,還不知會落個什麼罪名。

 主仆二人一路來到奉先殿,只見大殿中擺了許多尊牌位,皆為皇家歷代祖宗先人,殿中巨燭高燃,供桌上擺放好各糕點菜品。

 朝中各皇室宗親,文武大臣皆都安靜肅立,有的甚至已經站到了殿外。

 燕姝不的環顧一遍,不由挑眉——那靠前站的不是承恩公?

 嘖,三天前床都下不來的人,今日居然也來了?

 這可真是……厲害了!

 不過看其一臉青白,眼下發黑的模樣,想來也是強撐著來的。

 也是,這可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幾個日子之一,朝中重臣無故不可缺席。

 他要是不來,總得給個理由,然而要是說不舒服,豈不是有暴栗子餅一事的危險?

 一想起這個,燕姝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今日可是十足嚴肅的場合,千萬不能笑。

 正努力憋著,卻覺忍冬輕輕扯了扯袖。

 燕姝順著忍冬的眼神瞧去,卻見今日張才人竟然也來了。

 ——自打壞了嗓子,此便沒再出現在眾人面前,且以的位份,本該不了這奉先殿。

 燕姝闔了下眼皮表示淡定。

 自打寧妃被足,后宮被周貴妃一手遮天,今天這麼多人,還不是誰來就誰來?

 再說,系統也已經給預警過了,今日隨機應變便是。

 眾人皆已來齊,沒過多久,皇帝也終于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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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瀾穿十二龍章袞服,威儀而莊嚴,燕姝悄悄瞥過一眼,忍不住暗道一句臥槽好帥!

 這若冷玉般的面龐,這強大的氣場,誰能比得過?

 宇文瀾默默了下角,說他帥就好,前面那兩個字大可不必。

 “參見陛下。”

 殿中響起如雷的聲音,眾人齊齊跪下行禮,他淡然命眾人平,隨后示意禮祭禮開始。

 樂人敲響鐘磬,祭樂在殿中響起,禮開始宣讀祭文。

 待到祭文讀罷,宇文瀾上前敬香,殿中眾人隨他跪地,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禮。

 待禮行過,這祭禮便算是完了,等待眾人的還有晌午的祭禮宴。

 就在眾人即將抬步離開殿中之際,卻忽聽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聲音又又啞,仿佛男人。

 但眾人卻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別人,正是張才人。

 燕姝心里一定,好啊,等了兩天兩夜了,終于來了。

 這樣的場合喊冤,且還是位嬪妃,眾人意外的同時紛紛在心里嘀咕起來。

 君王也自是無法忽視,便駐足問道,“何冤之有?”

 便聽張才人道,“臣妾的聲音本來好好的,初八送歲那晚,還曾為陛下及太后獻唱過,可那晚過后,臣妾卻遭到他人毒手,聲音便了這副模樣,還陛下嚴懲兇手……”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別說,聲音如此刺耳,配上這般說辭,乍聽之下,還是很容易容的。

 卻聽有大臣道,“宮中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宇文瀾的神倒是沒什麼波瀾,只道,“那又是何人向你下手?可有證據?”

 “有的!”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起先也并不知自己是糟了毒手,直到前些日子,才從家父一位在太醫院的故人那里得知,原來當初臣妾曾偶風寒,有人買通宮中醫,在臣妾的藥中下毒,臣妾嗓子變這般。那個人便是李貴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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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手一指,直直向著燕姝的方向。

 眾人便齊齊看向了燕姝。

 呵,終于到自己出場了。

 燕姝立時一臉驚訝道,“張才人莫不是認錯人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給你下毒?”

 張才人言之鑿鑿,“因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又嫉妒那晚我為陛下太后唱曲,所以故意毀我嗓子!”

 話音落下,未等燕姝再說什麼,宇文瀾開口道,“朕問你可有證據。”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有太醫院的醫作證。”

 宇文瀾道,“提上來。”

 張才人應是,立刻使喚自己的宮春娥,便見其從殿外帶了一醫進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臘月初十那日,李貴儀派人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奴婢在張才人的藥中添加些末,奴婢一時財迷心竅經不住便……”

 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包袱,道,“此乃那五十兩銀子,奴婢時候后悔不已,本不敢花,還請陛下恕罪。”

 富海上前接過包袱,打開一瞧,見里頭確實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如此一來,眾人再度將目投向燕姝。

 卻見不慌不忙,竟然還笑了起來,對那醫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不瞞你說,臘月初十的時候,我自己手頭都沒五十兩銀子。”

 什麼?

 眾人聞言都出懷疑的目

 燕姝嘆了口氣,“我自宮起直到前些日子,一直是人,一年的俸銀才不過五十兩,除過每年捎給安德縣娘家的,還時常接濟自己殿里的人,上個月小冬子娘親生病,我給了他二十兩;夏日里蓮心的哥哥娶媳婦,我給了十兩;去年燒水的香禾爹去了,家里連置辦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也是我給的銀子。別說五十兩了,我手里的也都是碎銀,這麼大的銀錠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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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又看向張才人,“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宮里既沒勢力也沒錢,連小春子之前都被別人買通了來冤枉我,我又怎麼使喚別人害你?”

 話音落下,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瀾道,“陛下明鑒,奴婢可以對天發誓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平素殿中誰有難去求主子,主子從來都是慷慨解囊,沒有不管過。”

 當然,妃嬪的俸銀都是朝廷禮法明文規定,位份高的當然高,但位份低如人,確實就這麼些。

 眾人也都知娘家位不高,還是安德縣那個窮鄉僻壤,照所言這樣算來,手里確實沒多

 宇文瀾吩咐富海,“人查查這些銀錠,看是出自何。”

 ——宮中所用的銀兩也與民間不同,上頭皆有銀的編號,這個查起來并不難。

 富海忙應是,人見那袋銀錠收了起來。

 眼見如此,張才人頓了頓,又對燕姝道,“可人證就在此,初時那日也有人看見你派忍冬去找了!”

 忍冬忙道,“才人不知道嗎,那兩日我們主子也不舒服來著,奴婢是去藥房替主子抓藥,但從沒見過這個醫。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太醫院的大夫去查。”

 宇文瀾便吩咐司禮監總管胡安,“去看看,那日都是誰當值。”

 胡安應是,忙去了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醫到了殿中。

 其中一人還是燕姝的人,便是那日給看火癤子的那位醫師。

 富海指著忍冬問那二人,“二位,初十那日可曾見過甘殿,哦不,當時還是永寧殿的這位姑娘?”

 其中一人垂首道,“卑職初十那日確實見過這位姑娘,起初是替李貴儀取藥,而后,其便與醫春謹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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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忍冬急得就要爭辯,卻被燕姝用眼神止住。

 卻見富海又看向那位替治好火癤子的醫師,“那你呢?”

 醫師道,“微臣當時在問診,并未留意這位姑娘去沒去,不過醫春謹初十那日并不當值,不在。”

 富海忙問,“可是真的?”

 醫師語聲肯定,“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春謹每月逢二四七當值,初十那天本不在宮中。”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了君王。

 這二人說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奪?

 只聽宇文瀾道,“去查值案。”

 關于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聲中辨別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真假。

 須臾,便有侍衛將的值案取了過來。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確有春謹的上值記錄。

 但富海湊近聞了聞,立時道,“陛下,這里的墨跡像是新涂上去的。”

 味道都還沒散完呢。

 現場正有大理寺卿,宇文瀾道,“你來看看。”

 大理寺卿應是,立時上前,又是聞又是用水涂抹,待一番鑒定過后,向君王稟報道,“陛下,此墨跡乃這幾日新涂上去的。”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有了判斷。

 宇文瀾看向第一個說話的醫,道,“醫者,當治病救人,如若因一點私利害死無辜之人,良心何?”

 對方臉發白,猶豫傾,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陛下恕罪,實乃有人以全家命要挾微臣,微臣才一時說了假話……”

 宇文瀾沉聲,“真話是什麼?朕可饒你一命。”

 那醫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只給忍冬姑娘開了桃花不服的藥,春謹確實不當值。”

 眾人齊齊看向那名醫春謹,見其已經面發白,渾抖不止。

 宇文瀾冷聲道,“拖下去嚴刑拷打,看是誰指使污蔑李貴儀。”

 眾人應是,立時有人將其拖了出去。

 余下的張才人萬分張,只能道,“臣妾也不知是誰指使春謹,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毀了,臣妾的的確確是被人所害,臣妾自宮以來,只與李貴儀好,除過,沒有人會害臣妾的。”

 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眾人顯然已經不信。

 而燕姝卻開口道,“說來也奇怪,那陣子我也桃花不服,渾起了疹子,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你說這大臘月的天,也不知為何會桃花不服?前幾天想起此事還是覺得蹊蹺,便同富總管提了一句,不知您查的怎麼樣?”

 聞此言,富海忙道,“此事的確奇怪,這大臘月天,除過司苑的暖房,哪兒還有桃花開呢?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打聽出一個事兒來,原來初八那天夜里,曾有人去司苑找了些桃花。”

 桃花

 眾人都來了神,這難道就是李貴儀桃花不服的源頭?敢才是糟了人毒手啊!

 宇文瀾也是才知道此事,問道,“是誰人要的桃花?”

 富海忙答,“奴才本想等祭禮結束再稟報陛下的,是臨華殿的宮春娥要的桃花。”

 這話一出,張才人邊的春娥立時撲通跪地道,“陛下明鑒,奴婢只是替才人要些桃花做香的,并沒有去過永寧殿。”

 富海涼涼一笑,“你的確沒去永寧殿,你去的是浣局。”

 就見春娥一個哆嗦。

 富海兀自向宇文瀾稟報,“奴才想了想,這桃花如何能到李貴儀上,從而李貴儀不服?想來撒在上是最好的辦法,于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局,這才查出,原來正是初八那晚,春娥從司苑取了桃花后便直奔浣局買通一個浣其在李貴儀的上撒上桃花。”

 這話說完,張才人已經毫無

 卻聽皇帝冷冷道,“提上來。”

 富海應是,便命人出去帶人,不多時候,只見一個滿奄奄一息的宮被拖進殿中,虛弱道,“陛下饒,饒命,是張才人春娥來,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

 眾人心間了然,原來五十兩銀子是用在這里的。

 卻聽殿中忽然嚶嚶一陣哭聲,燕姝含淚看向張才人道,“方才你也說,自進宮以來,我們二人便好,那時除過你,更沒別人認識我,我把你當最好的姐妹,你居然如此害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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