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您可終於回來了,您要再不回來,我們可就要進山尋人了。」
見著回來的顧顯,施左南這才長鬆了口氣。
顧顯卻沒理他,黑著一張峻臉,自顧回了營帳里去,連招呼都沒跟關雎打。
「,三爺這怎麼了?您又惹他生氣了?」
施左南回頭看了眼顧顯的背影,心驚膽戰的問了關雎一句。
「沒。」
關雎憋著笑,「他可能在跟自己鬧脾氣呢!」
「跟自己鬧脾氣?」
施左南不解的撓了撓腦袋。
「我了,吃東西去了,再見!」
關雎小跑著,就往辦事里去了。
還別說,今兒雖累了一天,路途遙遠而又坎坷,而且,到現在都還沒填肚子,可是,卻有種神非常飽滿的覺,一天下來,不但不累,心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一想到白日里和顧顯發生的那些囧事,就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太好玩了!
不過這些事,關雎自然不會對外說的。
不想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原來顧顯還有這樣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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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走訪工作,終於結束。
一行幾十人,分別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飛機上,顧顯和秦雲聿等人坐的是頭等艙。
關雎是公司統一訂票,自然是普通艙了。
和林楚楚並排而坐。
關雎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雲層,心裡其實也同樣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封閉的山區里,尚且還能麻痹自己,讓自己忽略祝琉芊的存在,可出山區,回去以後呢?
回去之後,真的還可以不在意祝琉芊嗎?
無論自己和顧顯關係如何,可祝琉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是這一點,關雎就沒辦法說服自己,和顧顯繼續這段無的婚姻。
即便他對自己沒有可言,但關雎仍覺自己像個小,在盜取別人的心之人。
「楚楚。」
關雎偏回頭,喊了聲正埋頭,專心致志手賬本的林楚楚。
「昂?」
林楚楚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我方便去你那暫住幾天嗎?」
「方便啊!」
林楚楚口應著。
應完,才忽然反應過來。
抬起頭,腦袋搖了撥浪鼓,「不方便,你幹嘛?想離家出走啊?」
「……那不是我的家。」
關雎糾正。
「你是三爺的老婆,他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了。」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不是還沒簽協議書嗎?」
林楚楚倒是把兩人的關係,看得很徹,「我看三爺可不見得會簽這份協議。」
「為什麼?」
關雎以為,他沒有不簽的道理才是。
「第一,照你說的,人三爺費盡心思才娶到的你,那你憑什麼覺得他現在就會對你放手呢?他花了一百萬出來,可自己得到了什麼?就算是為了祝琉芊才娶你的,那也不應該是現在跟你離婚吧?」
林楚楚分析得頭頭是道。
就連關雎也覺得的話,似乎不無道理。
擰了擰秀眉,「那第二呢?」
「第二個理由,那可就重要了。」
林楚楚故意賣著關子,然後湊近關雎,小聲道:「我覺得三爺就是為了你才進這霧山來的。」
「為了我?」
關雎驚詫,又好笑。
搖著腦袋,連聲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們這些CP的腦,真敢想!」
林楚楚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兒,「不信拉倒!」
關雎當然不信。
也不敢相信。
這麼瘋狂的念頭,甚至連在腦子裡過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一下飛機,關雎拿到行李,就打算和林楚楚打車回的出租房。
無論那張離婚協議書,顧顯簽沒簽,那個『家』,終歸是回不去了。
兩人正在路邊等網約車,忽而,一輛悉的黑賓利車,如鬼魅般出現,「嘎——」的一聲,毫無預兆的停在了們倆面前。
關雎一怔。
一眼便認出了,是顧顯的車。
林楚楚驚連連,「小雎,原來上回我坐的豪車,就是我偶像的車啊?我的天啦!你怎麼不告訴我?」
激得直拍關雎的手臂。
關雎的胳膊都被給拍紅了。
這丫頭!
恰時,施左南從副駕駛座上推門下車,恭恭敬敬的替關雎拉開了後座車門,「,請上車。」
後座上,顧顯西裝革履的坐在那,手中捧著厚厚的文件,正逐頁翻看著。
顯然,離開一周,他已經堆積了山的作。
聽到車外的靜,他偏頭,目淡淡的掃過關雎,轉而落在手裡的行李上。
劍眉微斂,「上車。」
關雎杵在原地,沒。
面對顧顯的『邀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個……」
張的了,「那張離婚協議書,你……」
「你確定要在這,跟我聊離婚的事?」
顧顯的臉,倏爾冷下許多。
後面,已經停了數臺車,正不耐煩的鳴笛中。
「快上去!」
林楚楚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關雎,「路都要被你堵死了。」
「……」
關雎看了眼車上無於衷的顧顯,最後,只得著頭皮坐上了車去。
施左南恭恭敬敬的關上車門,這才又替關雎把行李收進了車裡。
同林楚楚道別之後,一行人驅車離開。
車的氣氛,一個字,冷。
兩個字,抑!
即使,顧顯坐在那,注意力始終只在他手中的文件上,但關雎也深刻的覺到了他上那子凍人的寒意。
關雎坐在他邊半米開外的地方,背脊僵的直著,眼觀鼻鼻觀心。
可實則,卻是如坐針氈。
思緒早已一鍋粥。
小心用餘打量著他,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開口跟他提離婚協議的事兒。
「那個……」
關雎到底還是開了口。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我留在房間里的離婚協議書,你看過了嗎?」
顧顯面無表。
峻臉上連輕微的波都沒有。
注意力始終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對於關雎的話,置若罔聞。
但關雎知道,他肯定聽到了。
他又不是聾子。
見他不應,關雎只好繼續試探發問,「你簽過字了嗎?」
「關雎。」
終於,顧顯理了。
他抬起頭來,冷涼似水的目,落在關雎凈白的小臉上,「我們之間,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