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結婚對象是顧顯,對嗎?」
關雎問祝琉芊。
聲音聽起來溫溫的,沒有半點咄咄人。
「我知道。」
祝琉芊如實代,「我早就知道了,我還知道他為什麼要娶你……」
關雎眼瞳微微了。
「小雎,你知道我和顧顯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嗎?」
祝琉芊抬頭問。
不知怎的,對上祝琉芊的眼睛,就那一刻,關雎就猜到,這個答案一定不會是想聽到的。
「在你和顧宴結婚的那一天,顧顯就向我求婚了。」
祝琉芊說著,取下了右手中指上那枚鑽戒,推倒了關雎跟前,「這是四年前,顧顯親自到我手上的。」
關雎睫了,險些有淚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顧顯怎麼能在那天和別的孩求婚呢?
可明明前天晚上他們才……
「你是不是想說,在你和顧宴結婚的前一天晚上,那個男人就是顧顯?」
關雎聞言,猛地抬頭,震驚的瞪著對面的祝琉芊。
「你……」
「我怎麼會知道?」
祝琉芊把戒指重新套進了中指里。
關雎沒有注意,那枚戒指其實並不符合的尺寸。
當然,這時候也無心去在意這些小細節。
「琉芊,四年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
關雎前所未有的張。
本以為四年前那件荒唐之事,除了自己,誰也不知,可萬萬沒想到,居然連祝琉芊都知道。
那顧顯呢?
「顧顯又知不知道?」
「你不用這麼張。」
比較於關雎,祝琉芊的緒就顯得平和許多,看著關雎,而後,給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那天晚上顧顯的人,不只有你關雎一個。」
關雎眼瞳急速擴大,「什……什麼意思?」
的臉頰瞬時刷慘白。
什麼不只有關雎一個?
難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再瞞著你了。」
祝琉芊抿了口杯中的咖啡,這才不疾不徐開口,「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顧顯從不懷疑那天晚上毀你清白的男人是他自己嗎?」
「為什麼?」
這也是關雎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
「因為你走了之後,我後腳就推門進去了。」
「這不可能!」
關雎面煞白,「那天晚上我明明把門鎖了,房卡放在了房間里,你不可能進去得了。」
「你是不是忘了那間房是以誰的名義開的?」
「……」
關雎這才想起來,那天晚上因為喝醉酒的緣故,是祝琉芊用的份證替開的房間。
可後來,才躺到床上不久,顧顯就莫名的闖了進來。
再後來,顧顯昏睡了過去,而關雎卻一直沒有睡意,得到意識稍微清醒了些,便出了臥室。
可沒想,前腳才走,祝琉芊後腳就在前臺要了房卡,進了房間里。
「小雎,我從來沒想過要頂替你的位置,但很抱歉,當顧顯抱著我吻我的時候,我本沒辦法克制,就像你一樣,明明知道自己第二天就會為他的大嫂,可你也為他淪陷了……」
「……不要再說了。」
關雎淚如雨下。
直到此刻,才更清醒的認識到了一點。
原來那天晚上,只有對關雎而言,才是獨一無二,可對顧顯而言,其實換作是誰都可以。
關雎可以,祝琉芊也行。
換個人,於他而言,本沒差。
「……他知道這件事嗎?」關雎又問。
「你敢告訴他嗎?」祝琉芊反問。
關雎咬下,搖頭。
祝琉芊道:「我自然也不可能會告訴他。」
「琉芊,我希你可以永遠幫我保守這個。」
關雎害怕被顧顯知道。
「你放心,我也不得顧顯這輩子都不要知道,我希他的記憶里永遠都只有過我。」
「……好。」
關雎握手中的咖啡杯。
眼眶裏再次蒙上一層水霧。
是,他顧顯的記憶里,永遠都只有祝琉芊存在過。
從來,從來就沒有過關雎。
這樣也好!
這不就是關雎最想要的結果麼?
眼淚「啪嗒——」一下從眼眶中滾落而出,落在咖啡的拉花上,一點點暈開。
關雎盯著那圈漣漪,問祝琉芊,「那他娶我的原因又是什麼?」
「其實原因很簡單,他是為了我……」
「?」
關雎抬頭看。
「你應該知道顧顯的母親是個什麼樣厲害的角吧?別說是你顧家門了,就連我這樣的世家出,他母親都還看不上。顧顯曾經為了我三番兩次和顧母鬧翻,後來,他就想了這個法子。把他母親最討厭,最無法接的人娶回家,到那時,有你做對比,母親自然很輕鬆的就可以接納我了。小雎,這個法子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我也曾經試著勸過顧顯,可是,他討厭你,甚至是恨你,我本說服不了他,對不起。」
原來如此……
原來關雎,不過只是他們的一塊跳板而已。
不得不說,顧顯這招,確實很高明。
有了關雎來做底線,恐怕什麼樣的人,只要不是關雎,他母親一概都能接了吧!
「小雎,和顧顯離婚吧!」
祝琉芊忽而央道。
關雎一驚。
抬眸看。
祝琉芊已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眼睛,出手,地握住了關雎冰涼的小手,「算我求你,把他還給我,好嗎?我和阿顯是真心相的,你不該在中間強行上一腳……小雎!別當這個可恥的小三,好嗎?」
關雎心尖兒上傳來一陣凜痛。
冰涼的手指被握著,宛若要凍僵了一般。
強行把手從祝琉芊的手裏出來,抱住溫熱的咖啡杯。
即使包廂里暖氣很足,即便咖啡還冒著熱氣,可關雎卻仍覺手心冷得像塊冰似的。
離婚!
把顧顯還給!
別當這個可恥的小三!
祝琉芊的話,字字珠心,似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了關雎的心口上,流如注。
可偏偏,直到此刻,關雎都沒有勇氣說出那一個『好』字來。
與顧顯的這段時,於而言,就是奢侈,不捨得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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