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沒想到,蕭玄舟睡得好,竟只是因為睡的是睡過的床。
而不是因為鬼谷十三針。
這個認知讓驚訝。
而且如果連鬼谷十三針都對他沒有作用,那麼唯一能救他的,就是開顱將腦海里的那支箭頭取出來。
然而蘇馥很清楚,開顱本很難存活。
前幾日周子安告訴,去年給一個僧人做過開顱手,原本已經有所好轉,但不久后因為顱染去世了。
蘇馥當時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畫面,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那是無菌手室。
而在大君國,沒有這樣的地方。
當時便覺得上應該有不為人知的。
而且也回不到那個有無菌手室的地方了。
所以也不可能可蕭玄舟進行開顱手。
眉頭皺,看著應韜說道:「應侍衛,一會兒陛下跟皇叔談完話,你讓他過來找我。」
蘇馥覺得蕭玄舟更多的是心病。
如果自己的床能讓他睡著,蘇馥不介意把床讓給他。
蕭玄舟來了之後,蘇馥問了問他的狀況,然後繼續給他施針。
不管有沒有用,鬼谷十三針還是得用上,說不定長久下來,會有效果。
「從今天起,你就睡在我這裡吧。」
施完針,對蕭玄舟說道。
「那你呢,你要一直和小琛一起睡嗎?他要上早課,起來得太早,連累你睡不好。況且……」
「什麼?」
蕭玄舟看著說:「況且你不睡在這裡,床上的氣息就越來越淡了。」
蘇馥臉頰一紅,道:「你還想我陪著你睡嗎?」
「可以嗎?」
「當然不行!」
「哦。」
他略顯委屈。.
蘇馥失笑,覺得他這個樣子,和小琛還像。
「阿馥,我不你,你陪著我吧。我昨晚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在火海里,我衝進去,卻看見了兩……」
蕭玄舟難得想與吐心聲,平時他不想讓阿馥覺得他在賣慘。
他覺得他可能是因為前一夜睡在床上,讓他有種重新得到了阿馥的錯覺,當躺在冰冷的龍床上時,他便覺得孤獨,彷彿無邊的孤獨將他籠罩。
他就如同一個溺水的人,快要窒息時,他最心起來。
於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吧,晚上我會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好嗎?府里還有許多房間,我不會休息不好。」
蕭玄舟也知道讓留下來一起睡不現實,便點了點頭。
當晚,蕭玄舟沐浴后,就躺在了蘇馥的床上。
蘇馥坐在床邊,怕氣氛尷尬,從雲氏那裡拿來了一個綉繃子來繡花。
不過繡花的本事實在不敢恭維,畫得好是一回事,繡得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針腳歪歪扭扭,真是人難以直視。
綉了一會兒,發現蕭玄舟還在盯著看。
準確的說,是盯著的綉樣看,眼底出幾分笑意。
「很難看嗎?還笑我。」
「不,很好看,阿馥繡花的樣子,我第一次見。你繡的這張手帕,可以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