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見誰
把藍晚清哄睡了之後, 溫斯琛在床上靜靜地抱著好一會兒沒。
他低頭看著懷裡睡的,想著剛剛說的那些事,再想想席思禮說的話,思緒萬千。
盲目的嫉妒和不甘是最容易讓人走上歧途的捷徑,只是他心疼被無辜的牽扯在這其中, 甚至爲此差點
沒了命。
可能是因爲都失去了父母的原因,也可能是了兩方父母之間的影響, 藍晚清和葉風華之間的姐弟
,讓他都有點羨慕起來。
也有點嫉妒。
嫉妒爲了他, 做到如此地步。
溫斯琛嘆口氣,低頭湊過去,在上親了親,鼻尖蹭蹭的,看著眼前的, 呼吸著的呼吸,忍不
住小聲呢喃了一句「傻瓜」。
好大一會兒後, 看見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溫斯琛才依依不捨的從床上起來, 小心的給
掖好被子, 拿著手機到臺接電話。
電話是席思禮打來的, 警方已經開會商量好解決方案。
溫斯琛知道席思禮說的沒有錯, 他們一次沒得逞, 必定還會有第二次,只是敵人在暗他們在明, 這種被
的局勢,對他們太不利了。
他們必須想個法子,儘早拔了這刺才行。
只是,他面無表的掛了電話,看著漸漸沒在東城盡頭的夕綫抿的死直,他怎麼可能同意讓做
餌,再次以犯險?!
藍晚清是在兩天後,席思禮找到醫院時才知道這件事的。
看著溫斯琛趕走席思禮之後,關上房門,神如常的坐在一旁幫削蘋果,抿抿開了口。
「剛才席警說的方案我覺得還是可行的,保護措施做的也很到位,」看著溫斯琛削蘋果的手頓了頓,
語調稍帶了些輕快,「害者做餌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的人民英雄嗎?」
溫斯琛掀起眼皮淡淡看一眼,把削好的蘋果切小塊到桌上的碟子裡,用叉子叉了一塊遞到邊,
看著張口吃下,才面無表的開口:「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他都不想讓去冒這個險。
藍晚清:「......」
眨眨眼,再接再厲,「我住院這一個多月,廖海超和葉風鳴派那個人在醫院門口守了一個多月,顯然
是想等我出院的時候對我做點什麼。」
「我下周出院,陸副總再過一周也要從中東回來了,如果這時候我們不採取主,事只會越來越麻
煩,我也不想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總想著誰會在我背後再推我一把。」
小瘋子最近對不讓他關注案子這件事也漸漸起了疑心,如果再不做決定,被他發現到時候去葉氏大
鬧一場,這件事就真的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了。
事查到現在,席思禮說基本已經確定幕後主使人只有廖海超和葉風鳴兩個人了。
只是廖海超和葉風鳴做事也是小心,私人賬戶的幾筆資金雖然可疑,但直接接人都不是那個襲擊犯,
電話聯繫也是小心的不留任何痕跡,拍到的幾張他們私下見面的照片也不不能證明什麼,還沒有確切的證據
能夠證明三個人之間的雇傭關係,也就沒法證明廖海超和葉風鳴就是背後的主使者,小瘋子如果一鬧,只能
打草驚蛇。
而且對他以後回葉氏也只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麼一想,藍晚清忍不住嘆氣,覺得自己活得真是失敗到了極點,哪裡會想到有一天,邊會出現這麼
多人都想弄死的。
但問題既然已經發生了,除了解決也沒有其他辦法。
這麼看來,這件事的出現,唯一讓覺得安的,可能就是聽到李裡斯和他老婆搬出東城市的消息
了。
藍晚清想,那天李裡斯出現在酒店大概也是想對做點什麼,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半路「幫」他出了這口
氣。
藍晚清:......
半晌沒開口的溫斯琛聞言終於張口,「那你也可以同意他們的建議,找一個警冒充你。」
藍晚清挑眉,「但是他們也說了,選擇這個也可以,結果是我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萬一被對方發現,得
不償失的後果。」
也是打草驚蛇的另一種結果了。
溫斯琛凝眉,視綫落到雙臂上已經拆了綫,但仍舊刺目的傷口上,瞇了瞇眼。
他明白,這是目前永絕後患最快也最好的方式了。
可是,那也就意外著他要再次經歷一次那天的事,雖然這次他們會有萬全的準備。
他抬頭,視綫和對上,冷不丁的開口道:「玉佩你已經收下了。」
藍晚清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的有點懵,看著他眨眨眼,沒搞明白他什麼意思,只好遲疑的應了
一聲。
「既然收下了,就說明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他把手裡的叉子放到碟子上,從凳子上起坐到旁
邊,側頭看,接著撐臂到子兩側,俯近看的雙眼,認真的問了一句,「是嗎?」
藍晚清:「......」
這會兒說不是好像不合適吧?誰信?反正自己都不信。
只好對著他點點頭。
溫斯琛面上終於有了往日的溫和,探向前上的,碾磨輕吮了好一會兒,漆黑的瞳仁才又對上
的,角提了提,眼尾稍勾的低聲道:「很好。」
藍晚清:「......」
???
「答應我出院那天跟我去民政局,」他咬著的,視綫盯著,「我就同意。」
藍晚清:「......」
結婚還帶這麼威脅的?
藍晚清反咬住他的,故意挑眉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溫斯琛從鼻腔裡哼一聲,從裡出,沿著角,下頜,吻上頸窩,最後在微微敞開的病號
服領口出來的一小節鎖骨上深吸了一口。
著那瞬間變紅的一小塊抬眼看道:「我不介意陪你在這耗一輩子。」
藍晚清:「......」
他不介意,可介意,才不想把下半輩子都和他待在醫院裡。
「嗯?」溫斯琛等的不耐煩,蹭蹭鼻尖,又問了一遍,「你的答案?」
藍晚清頭往後撤了撤,著後的床板撇撇,有些不滿的開口:「我可能是世界上被男朋友求婚最慘
的人了。」
雖然本對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也沒什麼好,但是連最起碼的花和戒指都沒有,也太可憐了點吧?
一生一次誒?
溫斯琛像是知道在想什麼似的,安的親親開口承諾,「那些我以後都補給你。」
接著又迫不及待的又問了一次:「你的答案?」
藍晚清看著他的雙眼,這會兒帶了幾分嗔意,哼一聲小聲嘀咕,「難不你覺得我會拒絕你?」
這輩子又不可能會嫁給別人。
溫斯琛聞言滿意的輕笑出聲,在上輕啄著低低啞啞的說了句:「乖。」
藍晚清輕哼一聲,額頭對著他撞了一下,開口:「那我們這就說好了啊。」
「......嗯。」
溫斯琛應聲,接著閉上眼低頭額頭抵在頸窩低聲道:「晚晚,我不會再讓你有事的。」
藍晚清心裡一,安的側臉蹭蹭他,「那天只是意外,這次我也會小心一點,別擔心,」頓了頓,突
然嘆的來了句,「我還是很相信席警的能力的。」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這一層關係,說不定這點事都用不了人家的大駕呢。
溫斯琛:「......」
他抬頭,皺眉看,「你這是當著你未婚夫的面,誇別的男人?」
藍晚清:「......」
扯的哪跟哪,輕輕抬手點了點他鼻頭,搖搖頭,像教育小孩子似的道:「這醋你都要吃,我估計你以
後會把自己放到醋缸裡淹死。」
沒等他開口繼續道:「我覺得我主治醫生能力也很強,我公司裡的陸副總,市場總監劉凱,證券事務
部的經歷白玉飛能力都厲害的。」
挑挑眉,樣子像是在說:這些醋夠你吃了嗎?
溫斯琛:「......」
領證的日子就這麼倉促又隨便的決定了,藍晚清第二天給來醫院看的藍鴻濤說,結果老人家特別淡定
的回了一句:「斯琛昨天給我說過了。」
藍晚清:「......」
你倆這會兒關係看起來還好哈!
藍晚清出院前的一天早晨,席思禮給他們詳細介紹了他們的部署計劃,兩人會出現的地方都安排了
足夠的便警察,只要對方有一丁點兒想要傷害藍晚清的意圖,他們就可以現場人贓幷獲。
而只要那個襲擊犯被當場抓住,後的廖海超和葉風鳴必定會自陣腳出破綻來。
聊到半晌午,席思禮前腳走,林沐卉就給帶了兩服過來。
「你們不是說過兩天出院去領證嗎?總不能穿著病號服去吧?白和紅是絕配,我給你帶這兩服
你隨意挑著穿,絕對讓你們兩個人的結婚照史上顔值最高。」
藍晚清:「......」
有個想的如此周到的朋友還真是好的,可是。
「沐沐,現在是冬天吧?」
十二月份的大冬天是想讓穿這秋天的白棉麻襯還是春天的白連?
誰知林沐卉大小姐把服往架上一掛,開口訓誡道:「你把這穿在裡面,到時候拍照的時候把外套
下來不就行了?難道你想穿著臃腫的大棉襖去拍你的結婚證件照嗎?相信我,要是那樣的話你會憾終生
的!」
訓斥完,正好接到雜志社的電話,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林沐卉走沒多久,蘭姨就讓人送了午飯過來。
溫斯琛一邊喂吃著飯,一邊含了笑意開口:「我覺得林小姐說的有道理的,畢竟是一生一次的事,
穿的好看,心也好點。」
末了,又補充了句,「不過就算你穿著病號服去,在我眼裡也是最好看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
城
藍晚清:「......」
從鼻腔裡哼一聲,故意抬了下傲的開口:「你怎麼知道一生就一次了?」
溫斯琛聽見,收回遞到邊的勺子,似笑非笑,「有本事再說一遍。」
哼。
皺著眉看著勺子裡的紅蘿蔔嫌棄的開口:「蘭姨沒在,我不想吃紅蘿蔔。」
蘭姨知道不喜歡吃紅蘿蔔,但是爲了讓均衡飲食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讓吃紅蘿蔔的機會,以往隻
有在時,爲了不讓擔心,藍晚清總會說服自己吃下去,但是只要不在,藍晚清能不吃就不吃。
溫斯琛聞言,也沒說什麼,把菜裡的紅蘿蔔跳出來悉數丟進自己裡。
兩人邊吃邊閒聊,聊到已經到東城開始授課的Sean,溫斯琛笑:「那傢伙適應能力很強,本不用擔心
他。」
「你這麼長時間沒去學校上課,你們領導對你意見肯定很大吧?」藍晚清咽下一口,有點擔心的開口。
「不會,」溫斯琛不甚在意的開口,抬手看看手錶,「就算有意見也沒辦法。」
接著漫不經心的強調,「他們又不是不理解,未來老婆比那個要重要的多。」
眼看碗裡的飯見了底,溫斯琛眼神詢問還要不要吃,藍晚清搖搖頭,「飽了。」
溫斯琛收拾餐盒等著下午崔蘭過來拿,忍不住又抬手看了看手錶。
「你有急事?」藍晚清看著他開口詢問,從吃飯前就見他一直頻繁的看手錶。
眨眨眼的開口:「有急事你就去忙吧,反正一會兒護理師就會過來了。」
他幫調整下床鋪的高低,讓靠的舒服點,又幫掖了掖被角才輕笑一聲道,「你在這我還能去
哪?」
「我們過兩天領證,有兩個人總得讓你先見見才行。」他刮刮鼻頭,語帶親昵。
藍晚清聞言眼睛轉了轉,像是意識到什麼,一瞬間有些忐忑的小心翼翼開口問了句:「見誰?」
「還能有誰?」溫斯琛挑眉:「當然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的敲門聲打斷。
藍晚清看他起開了門,接著聽見他對著門口的人開口道:
「爸,媽你們來了。」
藍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