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出了很久的神,然後便再也不提。
隨憶本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可沒想到和隨家還會再有瓜葛。
那天有個孩子掛了號來看病,坐在隨憶對面卻不說話,盯著很久才開口,“你就是隨憶?我姑父就是為了你才散了萬貫家財?”
隨憶剛開始沒明白,孩兒頤指氣使的再次開口,“我姓林。”
隨憶這下終於明白,不願和多談,“請問你哪裡不舒服?”
孩並不回答,“就算你媽媽是個才又怎麼樣?隨家到最後還不是選了我姑姑?”
隨憶笑了一下,溫溫婉婉的笑著,緩緩吐出幾個字,“隨家選你姑姑而不選我母親,我只能說他們有眼無珠。”
孩立刻跳腳,“你……你竟然敢這麼說!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隨憶輕蔑一笑,“日後?我為什麼要後悔?難道你有病?”
“你!”孩氣得漲紅了臉,站起來氣呼呼的走了。
隨憶嘆了口氣,真是麻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當天晚上蕭子淵坐在床頭看雜誌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喬裕要調回來了。”
一說到喬裕隨憶便想到了妖,問了一句,“你說,他們倆還有可能嗎?”
蕭子淵想了想,“喬裕這邊沒問題。”
隨憶想了想,“妖這邊也沒問題。”
蕭子淵笑著攬過隨憶,“那就沒問題了。”
隨憶還是不明白,“當年喬裕到底是因為什麼?為了權勢?”
蕭子淵忽然收了笑容,良久後緩緩開口,“喬裕還有一個哥哥,喬燁,比我們大了幾歲,很耿直的一個人。本來喬家的一切都該他來接的,可是那一年檢查出來了癌癥早期。他瞞著家裡,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他沒別的要求,只是讓喬裕做好接手的準備,這就是為什麼喬裕剛開始一直不肯接妖。後來做了手,恢復的很好,但是在我們畢業那年查出了癌癥復發,再也沒辦法了,只有幾年的時間了,喬裕只能放棄了紀思璇。他知道紀思璇的夢想是什麼,不願意因為自己拖累了,便一直沒說明原因。”
隨憶心裡有些難,“那喬師兄的哥哥……”
“還在。”蕭子淵攬過隨憶,“不說這個了,你又要多想。明天給喬裕接風,我們一起去?”
“好啊。”那個時候隨憶雖然面上沒什麼,可心裡對喬裕還是有些意見的,現在知道了原因倒也理解他了。只是可憐了妖。
第二天晚上,隨憶到的早,推門進去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在醫院遇到的那個孩。
孩看到隨憶立刻拉著一個男子走過來,“哥哥,就是!姑父的私生!”
隨憶看著眼前的男子有幾分眼,這張臉和記憶裡年的臉漸漸重合,的呼吸一下子就了,也不在乎孩說了些什麼了。
男子有些不贊同的瞪了孩一眼,“你不要說,我爸爸不是那種人。”
“可是姑父都承認是姑父的兒了,又不是姑姑生的,怎麼不是私生?”
男子也有些懷疑,帶著審視的眼看向隨憶。
隨憶本想還口,可是自己的親弟弟這樣看著,像失了聲一樣,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子淵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景,深邃的眼眶裡瞬間風起雲涌,冷哼了一聲,“同室戈,膽子真大。”
說完扭頭看了後的林辰一眼,林辰一哆嗦,主坦白,“我堂妹。我一會兒說,給我個面子,你千萬別出手。不然我回家沒法代。”
蕭子淵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快速走到隨憶邊,無視面前的一男一,旁若無人的溫,“到了多久了?”
隨憶出手去抓蕭子淵的手,攥住,“剛到。”
林辰在那邊招呼了一聲,“隨鑫,瑤瑤,過來,我有事跟你們說。”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林瑤不敢去惹蕭子淵,便跟著隨鑫去了林辰那邊。
隨鑫?
原來他隨鑫。
風滿襟去留隨心,這是暗示什麼嗎?
蕭子淵拍拍隨憶的手,“不要再想了,那些人一點都不重要。”
隨憶點頭,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要把真相說出來的,可是還是顧念他和是緣至親,於心不忍。
後來沒過幾天,隨憶接到林辰的電話,一接起來竟然不是他的聲音。
那道男聲有些靦腆,“你好,我是隨鑫,那天我們見過的。冒昧給你打電話,實在不好意思。我父親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是我和林瑤誤會你了,真對不起。”
“都告訴你了?”隨憶有些著急,“他都說什麼了?”
隨鑫覺得奇怪,卻還是回答了,“說他在娶我媽媽之前是明正娶的你媽媽,按理說,我該喊你一聲……”
隨憶卻在那個詞即將出現的時候掛斷了電話。
蕭子淵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隨憶仰在沙發上出神,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連他進了門都沒發覺。
想了半天,隨憶忽然笑了起來。
其實這應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還在糾結什麼呢?
那天之後,隨憶似乎真的胎換骨了,對曾經那些敏的話題終於放開了。
有一次跟著蕭子淵出來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有人別有深意的問,“都說母親的遭遇會在兒上重現,蕭部這麼優秀,如果以後結了婚他出軌,走上你父親的老路,你會選擇忍氣吞聲還是和你媽媽一樣選擇和他離婚?”
隨憶歪頭看了旁邊人一眼,旁邊的人微微笑著似乎也在等答案。
蕭子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的人除了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強大到無往不勝。
隨憶勾了下角,輕描淡寫的回答,“我這輩子沒有離異,只有喪偶!”
“噗!”
眾人忍笑忍到面容搐,蕭子淵放下茶杯著額頭,真是強大到他力很大啊。
那一年開春的時候,蕭子淵終於接到家裡的消息,老爺子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帶回來我看看吧。”
蕭子淵突然有種苦盡甘來的覺,他是該打算打算了。
第二天一早,隨憶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多了枚戒指,明明昨晚睡覺前還沒有啊?
跑到洗手間問正在刷牙的蕭子淵,“這是什麼?”
便問便出手去。
蕭子淵裡都是泡沫,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戒指。”
“我當然知道是戒指,我問你怎麼會在我手上,從哪兒來的?”
蕭子淵極快的回了句,“我買的,送給你的。”
隨憶步步近,“你送我戒指幹什麼?”
“娶你啊。”蕭子淵理所當然的回答,“對了,過幾天你跟我回家見見我們家人。”
隨憶很是無語,“蕭子淵,你不知道跟孩子結婚是要求婚的嗎?”
蕭子淵點點頭,“知道啊,可是時間來不及了,你先戴著,等以後我會求的。”
隨憶哀嚎一聲,很無語的走開了。
蕭子淵雖然沒求婚,但卻找了一尊大佛為隨憶保駕護航。
周六下午蕭子淵帶著隨憶去了家咖啡廳。
咖啡廳裝潢的很有特,才進門就遠遠地看到一個穿著白黑的中年子走過來,卷髮慵懶的盤起,抓出幾縷垂下來,雖然是最普通的通勤裝,穿在上卻有種說不出的嫵妖嬈。
蕭子淵的手放在隨憶的腰上,毫不避人的親昵讓蕭瓊心裡吃了一驚。
“姑姑。”蕭子淵催了下隨憶。
隨憶轉頭看向蕭子淵,還沒有正式拜訪過他的家人就這樣跟著他,好嗎?
蕭子淵對了笑了一下,眼神溫的可以滴出水來,隨憶被他蠱乖乖的開口,“姑姑。”
蕭瓊並不應而是挑眉看向蕭子淵,蕭子淵微微頷首,似乎帶著請求,蕭瓊爽朗的笑了下,“嗯,真乖。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長得這麼漂亮。”
隨便聊了幾句,蕭子淵便轉頭對隨憶說,“我把給姑姑帶的禮落在車上了,你去幫我取一下吧!”
隨憶愣了一秒鐘便點頭說好。
蕭子淵最是謹慎小心的,什麼時候丟散落四過?怕是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讓聽到罷了。
隨憶一離開,原本相談甚歡的姑侄倆的對話就變了味道。
蕭瓊斜睨著蕭子淵,“說吧,突然讓我認了這麼個侄,得有個說法啊。”
“不是侄,是侄媳婦。”
“家裡的眾位大神都看過了?”
“還沒有。”
蕭瓊明白,“有傷?”
蕭子淵似乎有些為難,“也不算是傷。”
“家世?”
“書香門第,已故的國學大師沈仁靜是外公。”
“嗯,系出名門,不錯,那你怕什麼?”
“是單親家庭。”
蕭瓊思索了下,“這倒也沒什麼。”
蕭子淵又補了一句,“父親是隨景堯。”
蕭瓊終於明白了這個侄子想說什麼了,“隨氏?果然是說不上的傷,所以想請我做幫手?”
蕭瓊歪著頭笑了下,“那我得先看看這個侄媳婦是不是我的菜。”
蕭子淵笑了,他對隨憶何止是信心滿滿。
第二天隨憶在蕭瓊的熱邀請和蕭子淵的默許下陪著蕭瓊逛了一天,耐心極好,晚上蕭子淵去接隨憶的時候,蕭瓊正趴在沙發上慘。
隨憶站在一幫正大汗涔涔的幫按著位。
蕭瓊看到蕭子淵來了便示意隨憶暫停,坐起來以後覺了一下後很滿意,“確實輕鬆了不,小丫頭有兩下子。”
隨憶笑了下沒說話。
蕭瓊想了下退了手上的一串珠鏈戴到隨憶手腕上,蕭子淵一驚抬手去阻攔,卻被蕭瓊隔開,滿臉責怪,“你幹什麼,又不是給你的。”
隨憶直覺不能要,想收回手卻被蕭瓊拉住,“你這個傻丫頭,記得去家裡的時候一定戴著,沒人會難為你。”
回去的路上蕭子淵才告訴隨憶,“不是我親姑姑,是我爺爺戰友的孤,當年親生父親為了救我爺爺犧牲了,母親也是犧牲在戰場上,我爺爺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便帶著,從此以後比親生的還親,百般寵,老爺子這一輩最看重的不是我父親,卻是,家裡人忌憚老爺子,對總是忍讓三分。那串手鏈是姑姑親生父母留給的,從小戴到大,家裡人都認識,本想請幫忙說一下,沒想到……”
隨憶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珠鏈,忽然有些張。
果然,去蕭家的時候,眾人除了誇隨憶溫婉漂亮之外,紛紛盯著的手腕看,蕭老爺子瞪了蕭子淵一眼才開口,“丫頭啊,老頭子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一會兒你給我做個文思豆腐吧!”
隨憶知道這是考試開始了,便畢恭畢敬的應下來,“好。”
文思豆腐考驗的不止是刀工,更是考研人心,將脆弱的豆腐切髮細,要一氣呵,容不得半點閃念,心不靜則不。
隨憶進了廚房沒多久便端著一個青瓷小碗出來,放在蕭老爺子面前,老爺子嘗了一口後點點頭,“跟我去書房吧。”
蕭子淵和隨憶跟著蕭老爺子進了書房,書桌上擺了副沒寫完的字,蕭老爺子開口,“這幅字還缺了個字,丫頭,你過來補上吧。
隨憶寫完之後,蕭老爺子似乎很滿意,低頭看著,“筆法雖還稚,不過卻有沈仁靜的風骨,不錯。”
蕭子淵解釋著,“那是外公。”
蕭老爺子抬眼又看了隨憶一眼,聲音緩和了許多,“下去吃飯吧。”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蕭子淵和隨憶對視了一眼,同時松了口氣。
蕭子淵和隨憶結婚的時候,到抓壯丁找幫手,當年機械學院的一群英們目前散落在各個相關行業,當討論到迎娶新娘破門而的問題時,孩子們個個熱沸騰的討論著怎麼為難新郎,隨憶則時不時的瞄一眼蕭子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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