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欣怡雙眼含淚,聲音凄涼,
“自始至終,我要的只有一樣東西,你很清楚這樣東西是什麼。”
“……”顧曦綰無比震驚。
是的!
很清楚,長久以來,盛欣怡心積慮的興風作浪,目的無非是想與楚凌爵破鏡重圓——
盛欣怡想要的那樣東西是和楚凌爵在一起。
可是……
顧曦綰定一定神,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和你想和楚凌爵在一起有什麼關系?
盛欣怡傷的笑笑,
“當然有關系,你把我害得那麼慘,當初我是凌爵心中的神,因為你,我在他心中的形象變得像個婊子一樣污穢不堪,我心知肚明,無論我今后對凌爵多好、如何他,他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還好,我可以利用你——
顧曦綰,你別忘了,你可是凌爵的肋啊!
無論凌爵對別人多無,對你,他怎麼也狠不下心腸;無論他多冷靜睿智,一旦你遇到麻煩,他也會陣腳大、不管不顧的只想保護你,呵,這也是凌爵唯一的弱點了吧?”
顧曦綰打個激靈,
“所以,你掀起這場風波的目的不是為了報復我,而是想利用我和楚凌爵談條件?”
“對!”
確認顧曦綰上沒有帶任何監聽設備,盛欣怡毫不掩飾,
“只要我把你上絕境,凌爵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不管,今天,凌爵主找上門來和我談判,說明他現在就很擔心你,我相信,只要我不同意和你和解、執意把你送進監獄,他發現我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決心越強,他的心里就會越沒底……
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一定還會再來找我談判,到那時,我會明確的告訴他,我同意和你和解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他和我結婚。”
顧曦綰早知道盛欣怡心機深似海,卻想不到盛欣怡如此居心叵測,的表微微異樣,緩和了片刻才發出聲音,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
盛欣怡,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麼?
你自己也說了,你在楚凌爵心中的形象已經污穢不堪,就算你這次得逞了,楚凌爵最終為了我和你結婚,他心里只會更恨你、更嫌棄你,這樣的婚姻有什麼意義?這對你有什麼好?”
“是啊,你說的每句話都對,這樣的婚姻毫無意義,這對我也沒有好,但是,至,我贏了。”
盛欣怡這番話令顧曦綰明顯一呆。
這時,盛欣怡忽然撲到顧曦綰上,一雙抖的手結結實實的抓住顧曦綰的手臂,的臉幾乎到顧曦綰臉上,咬牙切齒的瞪著顧曦綰,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紅的仿佛滴出來,惡狠狠的道,
“賤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和凌爵在一起了,如果我和凌爵在一起,我爸媽也不會死,是你!
都是你害得!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毀掉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切,我也絕不讓你好過,為了在你手中搶回凌爵,我已經失去了我的父母,就算為了他們,我也絕不能輸給你,如果我贏不了,你也休想贏,我得不到凌爵,你也別妄想得到他!”
顧曦綰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一切的源!
現在,盛欣怡想要的已經不是和楚凌爵在一起,而是把和顧曦綰爭搶楚凌爵當了一場戰爭!
回想從前,盛欣怡深楚凌爵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挽回楚凌爵的心;如今,的心境已然扭曲,居然為了報復一個人執意用一份不可能滋生的婚姻束縛楚凌爵一生……
果然,世道在變,人心在變。
現在的盛欣怡已經完全被仇恨吞噬,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心中還有一善念的盛欣怡了。
看著眼前睚眥目裂、面目扭曲的盛欣怡,顧曦綰心里已經說不上是恨還是悲哀。
不屑再和盛欣怡說一句話,轉就走。
“你就這樣走了?我對你說了那麼多,你就不說點什麼?”
后傳來盛欣怡詫異的聲音。
顧曦綰腳步不停,背對著盛欣怡,冷傲的道,
“我對你無話可說。”
是的!
無話可說!
過去,盛欣怡一次又一次的興風作浪,顧曦綰也曾一次又一次的勸盛欣怡回頭,但盛欣怡的回應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瘋狂,而今,盛欣怡竟變得如此無可救藥,那麼,顧曦綰也不必再對盛欣怡手下留。
不會再浪費口舌的勸盛欣怡回頭。
這一次,不但不會讓盛欣怡得逞,還會把過去的賬和盛欣怡一起清算!
“呵,怎麼回事,你這次怎麼這麼反常,怎麼不像以前一樣牙尖利的回懟我了?”
“你以前不是一言不合就對我手嗎?你是不是看到我的保鏢在,害怕了?
顧曦綰,你說句話!
顧曦綰……
顧曦綰!”
盛欣怡挑釁的聲音不住在顧曦綰后響著,顧曦綰卻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顧曦綰走出大門后,沈子君一路小跑步追到面前,諷刺的道,
“顧小姐,你看到我家小姐變什麼樣子了吧?變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這個當姐姐的稍稍有一點兒人味兒,把楚凌爵讓給,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呵!
顧曦綰哭笑不得。
顧曦綰和楚凌爵那場婚姻名正言順,合法又合,后來,和楚凌爵漸漸有了,為第三者的盛欣怡一直想足的婚姻,為此,盛欣怡甚至做過許多令人發指的事,盛欣怡因為覬覦本來不屬于自己的,到頭來自己撞得頭破流、心靈扭曲,怎麼反倒了顧曦綰害得?
深知沈子君無論如何都會站在盛欣怡的立場說話,顧曦綰不屑和他多說一個字,只冷冰冰的道,
“走開,別擋我的路!”
沈子君雖然一肚子氣,卻只能讓開路。
顧曦綰快步走向路邊,正在等出租車,一輛深紅法拉利忽然快速向駛來,一個急剎車穩穩停在后。
車窗落,一道悉的聲音在車中傳出,
“夫人,快上車。”
顧曦綰循聲去,原來車裡的人是秦月影。
因為信任秦月影,顧曦綰毫不猶豫的鑽進車裡,關上車門,正想問秦月影為什麽出現在這裡,就聽秦月影道,
“你執意讓夜帝離開,他只能順著你,但他雖然離開了,心裡卻仍惦記著你,所以他打電話吩咐我過來接你。”
“嗯。”
顧曦綰點點頭。
隨後,又搖頭,
“楚凌爵親眼看到我來盛欣怡家,盛欣怡就算再恨我,也不敢在家裡害我,楚凌爵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小題大做。”
“小題大做?好吧,其實我也覺得夜帝有點兒小題大做,不過,你哪次遇到事時,他不是這樣呢?”
斜眸瞧著顧曦綰,秦月影的表諱莫如深,
“綰綰,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夜帝不止讓我來接你,他還任命我做你的保鏢,也就是說,從今以後,無論你在哪、我就在哪,在夜帝下命令讓我卸任這個職位之前,我們就要形影不離了。”
“啊?!”
顧曦綰驚的下都快掉了下來。
秦月影一手把控著方向盤,一手輕拍拍顧曦綰的肩膀,
“沒辦法,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真的把夜帝嚇壞了,而你又不肯回‘帝尊居苑’和他住在一起,他只能把我派到你邊,唉!
你也知道他,他把尊嚴看得極重,以他的子,他把盛小姐趕出家門後,他會與盛小姐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一得知盛小姐要把告上法庭,他竟然不顧尊嚴的主來找盛小姐談判……
所以,這一次,我勸你別拒絕他的好意,就讓我做的保鏢,好讓他安心吧。”
“……”顧曦綰的了好幾下,卻說不出話,只是點了點頭。
眼裡早已布滿淚水。
很清楚,秦月影和呈管家曾經是楚凌爵的左膀右臂,而呈管家離開楚凌爵後,秦月影便了楚凌爵唯一的心腹,如今,楚凌爵為了保護,居然把自己唯一的心腹安置到邊做的保鏢……
緒稍稍平靜後,顧曦綰拿出手機給楚凌爵打去電話。
這個電話被楚凌爵秒接而起,隨即,楚凌爵清韻的聲音灌進顧曦綰耳朵裡,
“秦月影接到你了嗎?”
顧曦綰點頭,
“接到了。”
“嗯,秦月影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你遇到危險,會像我一樣不顧的保護你,在你邊,我放心。”
楚凌爵的聲音即使在電話裡也不失磁,仿佛人心的藥,令人意神迷。
“好……”不知因何,顧曦綰的眼裡又灌滿了淚水,深吸一口氣,盡量自然的道,
“其實,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能不能答應我?”
“……”那邊沉默半餉,
“你不說什麽事,我怎麽答應你?”
顧曦綰淚中帶笑,
“你先答應我,我才能對你說。”
“……”這一次,楚凌爵沉默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末了,輕歎道,“真拿沒辦法,你說吧,無論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那麽,一言為定!”顧曦綰終於松可口氣,
“我要你答應我,無論我和盛欣怡之間這場爭端今後會發展到什麽程度,你都不要再放下尊嚴去找談判,你說過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說完,就掛了線。
楚凌爵已經為付出了太多太多,這件事,是和盛欣怡之間的私人恩怨,不能再拉楚凌爵下水。
何況,盛欣怡說過,盛欣怡想利用這件事讓楚凌爵答應和結婚,不但顧曦綰接不了那樣的結果,對楚凌爵來說更是一種和自由的雙重綁架……
絕不容許事發展到那樣的地步!
“唉!”秦月影的歎息聲在車駕駛座裡響起,
“雖然我不知道盛欣怡對你說過什麽,但作為一個也曾過恨過的人,我知道盛欣怡想要什麽——
想要的是夜帝,也只有夜帝能救你,如果達不到目的,一定會惱怒的和你把這場司打到底,最終,你會進監獄。”
“我知道。”
顧曦綰角輕挽,滿眸淡然,
“進監獄就進監獄吧,我不後悔打了,我還是有些法律常識的,這種事,我被判個一年兩年的就會出獄了,你知道嗎,影子姐,我在顧深海、張玉麗那個家裡的十四年裡,每天都被待,對我來說那十四年和在監獄裡沒什麽區別,再過一兩年那樣的生活,沒什麽。”
“沒什麽?你說的可真輕巧……”
秦月影直搖頭,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對監獄一無所知,真正的監獄遠遠比你以為的要恐怖,裡面有著各種十惡不赦的人、各種象超乎你的想象,你這樣的弱子,在裡面活不過十天。”
顧曦綰打個激靈。
監獄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但顧曦綰不會退,寧願進監獄也讓楚凌爵向盛欣怡妥協。
……
約十分鍾後,秦月影把顧曦綰送回“善仁堂”。
秦月影執意跟隨在顧曦綰左右,所以,和顧曦綰一起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張律師早就走了,秦月影默不作聲的站在窗前不打擾顧曦綰工作,顧曦綰坐在辦公桌前,桌上堆積著厚厚一摞需要顧曦綰親筆填寫的單據——
這些工作,都很重要。
顧曦綰無比在乎“善仁堂”的前途,因為,“善仁堂”對來說不止是事業,還是陸以琛的願,放在頭幾天,顧曦綰會把其他的事全部拋到腦後,全神貫注的完這些工作。
結婚三年,老公從不碰她,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她空有一個顧太太的身份,默默承受,他卻得寸進尺,在外麵鶯鶯燕燕,甚至帶女人回家過夜。“喬錦安,我根本不愛你,除了顧太太的身份,你千萬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一次一次,刻薄的語句,令她片體鱗傷。直到他的初戀情人出現,她主動提出離婚。“好,顧景洲,我成全你,你自由了!”她留下一紙離婚協議,男人卻不樂意了,死纏爛打。“你以為這場婚姻,你想退出就退出啊!我不同意,你就休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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