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訓點頭,“我明白。”
這時,柳至秦走了過來。他耳尖,聽到了花崇和李訓剛才的對話。
“李訓從來說不過你,你還嗆他。”等李訓走了,柳至秦才開口。
“我那嗆嗎?”花崇挑起眼尾,“我明明是和他講道理。”
柳至秦搖著頭笑,“這回的確多虧了痕檢科,一組水泥地上的足跡而已,居然能被他們做出那麼多文章,看李訓給新鞋做舊,說實話,我驚訝。”
“業有專攻而已。”花崇道:“每次看你當‘鍵盤俠’我也驚訝。”
許久沒聽到“鍵盤俠”三個字,柳至秦都忘了這個詞當初是自己說出來的,輕聲道:“花隊,你怎麼平白無故罵人呢?”
花崇看著他,“我哪句話罵你了?”
“鍵盤俠。”柳至秦道:“你罵我是‘鍵盤俠’。”
“這不你自己說的嗎?”
“我沒有。”柳至秦想起來了,但故意不承認。
“你要這麼一本正經地狡辯嗎?”花崇見左右無人,出手,在柳至秦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那天晚上咱們在陳隊辦公室門口遇上,你說你不是‘駭客’,是‘鍵盤俠’。”
柳至秦無辜道:“真的嗎?”
花崇看著他瞳仁裏自己的倒影,反應倏地慢了半拍。
“假的吧。”柳至秦抓住機會,“我肯定沒有說過那種話。”
這話說得笑盈盈的,語氣中流轉著溫。
花崇心口麻了一下,單手撐在牆壁上,將柳至秦圈住,“小柳哥,跟我耍賴啊?”
他比柳至秦矮,照理說,這作由他做出來有些稽,但柳至秦恰到好地收斂了氣場,“我在耍賴嗎?”
花崇欺靠近,“你這還不耍賴?”
柳至秦勾著角,聲音一低:“跟你耍賴不行嗎?”
花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柳至秦嗓音更輕,像呵氣一般,“偏要跟你耍賴。”
花崇僵了一下,鬆開撐在牆壁上的手,了輕微發燙的耳垂,“撒注意場合。”
“嗯?”柳至秦說:“不是耍賴嗎?怎麼又撒了?”
花崇在心裏罵了句“服了”,道:“算我說錯了行麼?”
柳至秦跟他一起往重案組辦公室走去,“其實也沒有說錯。”
花崇無奈,“你到底想詭辯什麼?”
“你剛才把耍賴說了撒,是心深希我對你撒?”
“……”
“看來被我說中了。”
“柳至秦。”花崇難得了一回大名。
柳至秦十分配合地應道:“在!”
花崇本來想訓兩句,但一與柳至秦目相,就遲疑了。
他最是清楚,剛才的拌與抬杠只是鬧著玩兒,這陣子自己與柳至秦全心撲在案子上,親昵的機會之又,偶爾互相一把,也不失為熱中的趣。
當然完了還得忙案子。
眼看辦公室快到了,柳至秦湊到花崇耳邊,“花隊,你好像還沒有跟我撒過?”
花崇耳朵裏被灌了風,“我好端端的,撒什麼?”
“嘖。”柳至秦瞇起眼,“總有你撒的時候。”
花崇出食指,隔空沖他點了點,旋即大步走進辦公室。
柳至秦站在原地理服——剛才被抵在牆邊時,服皺了起來。
想到花崇靠過來時的模樣,笑意便漾在眼中。
忙裏閒的妙,不外呼如此。
他舒了口氣,邁進辦公室,聽一名隊員高聲道:“花隊!肖隊找你,說是荷富鎮那邊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