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圍剿(08)
“你們搞錯了!我昨天晚上只是從那個小道裏路過,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李立文頂著一腦袋窩般的頭髮,滿臉驚懼,剛說兩句話就激得想要站起來,“我在那邊的酒吧上班,半夜經常從那條小道經過,不能裏面死了個人,就賴在我上吧?”
“賴?”花崇冷眼打量著他。
小道靠天站一側的攝像頭拍到被害人于11點14分進小道,其後再未從任何一側出來。11點31分,李立文從酒吧街一側的口進小道,在裏面停留了24分鐘,直到11點55分,才從另一側跑步離開。
一個不到兩百米的小道,正常行走的話,怎麼可能花24分鐘?
最重要的是,張貿在李立文的租房裏,發現了一個錢包,還有散落一地的零錢,錢包裏夾著數張銀行卡和一枚份證。目前檢結果和DNA比對結果還沒出,但份證的主人——尹子喬,大概率就是慘遭割的被害人。
但這個李立文展現出來的慌張也太真實了,如果是演出來的,那這演技哪里還用在酒吧當服務生?可如果不是演出來的,那很顯然,李立文不符合“冷靜割者”的側寫。
現在問題就在於,徐戡確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在11點到12點之間,而被害人進小道之後到12點,攝像頭只拍到了李立文。並且李立文在裏面待了24分鐘,進去時神猙獰,出來時一路快跑。如果李立文不是兇手,他在裏面是否看到了被害人的?看到了為什麼不報警?還耽誤那麼多時間?
這說不通。
“我沒有埋怨你們員警的意思。”李立文滿額頭的汗,拼命著手,“你們辦案也辛苦的。我就是,我就是……哎!我就是冤枉啊,我發誓我沒有殺人,我昨天真的就是從那兒經過而已。不信你們可以去我上班的酒吧調查。我平時都是淩晨4點才下班,昨天得罪了一個傻……一個客人,被罰了款,心不好,才請假中途離開。如果沒有被扣錢的事,11點多我本不會出現在那條小道裏,怎麼殺人啊?”
花崇看了旁邊的柳至秦的一眼,柳至秦低聲道:“我馬上去安排。”
“你為什麼會有被害人的錢包?”花崇問。
李立文瞪大眼,半天才反應過來,臉瞬間一白,聲音發抖,“那……那個錢包……是,是……”
“你不知道?”
“我知道還會撿嗎?”李立文恐懼地抱住頭,用力抓扯自己的頭髮,眼睛都急紅了,“員警,警先生,員警叔叔,你相信我啊,我只是撿到了錢包,別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我平時也不隨便撿錢包的,是因為昨天被罰了款,我一時鬼迷心竅啊!”
“你在哪里撿的?”花崇說完,不等李立文作答,又補充道:“說位置,還有準確時間。”
“就在剛進小道的地方!”李立文抬起手,用袖拭額上臉上的汗,“我進小道後沒走幾步,可能,可能就不到十米遠吧,那兒黢黑,路燈本來就暗,而且只有一盞亮著,道口本照不到。”
花崇想了想小道的結構,又問:“你撿錢包花了20分鐘?”
“啊?”李立文不解,“什麼20分鐘?”
“那條小道只有一百八十來米,你從進到走出,花了24分鐘。”花崇說:“你在裏面幹什麼?”
“我,我數錢來著!”
“數錢?”
“我不是撿到錢包了嗎?那錢包外觀看起來特別鼓,我以為自己要發財了,結果打開一看,全他媽……全是零錢!”李立文不安地在審訊椅上扭,“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撿了多錢,就蹲在地上數。那兒不是黢黑嗎,我心裏又很氣憤,來回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楚。這才,這才耽誤了時間。”
“三百多塊。”花崇已經知道錢包裏的零錢總額。
李立文立即說:“對對,就是三百多塊!”
花崇暫時沒有說話,只是目鋒利地盯著李立文。李立文哪里得住,幾秒就別開眼,不敢與他對視。
“既然你經常從小道通過,那應當很悉小道裏的況。”花崇又問:“昨天晚上你經過的時候,發現小道有什麼異常嗎?”
李立文不停抿,鼻樑一皺一皺的,正在猶豫的模樣。
花崇冷哼一聲,“知道嗎,就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你是最有作案嫌疑的人。”
“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李立文更慌了,不敢再猶豫,支吾道:“我昨天經過的時候,看,看到離亮著的路燈不遠的地方,趴,趴了一個人。”
花崇皺眉,“你看到了被害人?”
李立文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死,死的就是他?天哪!我以為那就是個喝醉暈倒的人!那條小道裏偶爾有人醉倒,吐得滿地都是!我嫌髒,還刻意靠著另一邊牆跑走的!”
花崇懷疑道:“你認為地上那一灘是他的嘔吐?他離路燈不遠,你看不出那是一灘?還有,嘔吐和的氣味你分辨不出來?”
“不是!”李立文急得雙手摳住桌沿,“到了晚上,你們去小道裏看看就明白!那兒特別暗,說是有盞路燈,其實就是勉強照個明而已,亮度很低。他躺的那個位置基本就是在影裏,我瞥了一眼就走了,沒有仔細看,也沒有刻意去聞,屏住呼吸就跑了。我真的以為那就是個喝醉的人,這種人管不得,管了就惹一……”
??
徐戡帶著檢報告來找花崇的時候,花崇正獨自坐在審訊室,冷靜地理著已知的線索,手中的筆一下一下地點著記事本。
被害人11點14分進小道,李立文11點31分進,55分離開。被害人比李立文先到小道,中間有17分鐘的時間差,但這並不能說明李立文無辜——被害人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在小道裏等待李立文。在被害人的死亡時間範圍裏,李立文是唯一一個被攝像頭捕捉到的人,並且神和作有些不正常,他的嫌疑很大,蹲在地上數錢的說法聽上去也很荒唐。但他接審訊時雖然張到發抖、結的地步,說出的話卻沒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這一點很重要,很可能說明他沒有撒謊。
如果他沒有撒謊,兇手必然另有其人。會是誰?
小道兩邊的攝像頭都存在死角,兇手如果對現場很悉,避開攝像頭不是不可能。而小道裏並非完全沒有遮擋,並且照李立文的說法,路燈非常昏暗。那麼兇手可能在躲開監控後,事先藏在小道裏的某一,等待被害人出現。
至於李立文為什麼會撿到被害人的錢包、證件,這說不定是兇手故意安排的。
人都有好奇心和貪,況且深更半夜從那條昏暗危險小道經過的人,大概率是經濟條件不那麼寬裕的人,見到地上有錢包,下意識就撿起來,可能拿走裏面的錢,扔下錢包,也可能連錢包一同拿走,即便最後什麼也沒有拿,將錢包放回原地,也會在錢包上留下指紋。
兇手不僅冷靜,並且非常明。
花崇籲了一口氣,扔下筆,才發現徐戡靠在門邊。
“來了怎麼不一聲?”他從椅子上起來,斜倚在桌沿,目落在徐戡手上的文件上,“檢報告出來了?”
徐戡點點頭,“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案子,不敢打攪你。小柳哥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聽到“小柳哥”三個字,花崇眼睫很輕地了一下。以前大夥兒也老在他面前提“小柳哥”,找柳至秦有事,一時找不到,就跑他跟前問“花隊,小柳哥呢”,好像他在哪,柳至秦就該在哪,即便柳至秦沒和他在一起,他也“有義務”知道柳至秦在哪兒。
過去沒覺得被問“小柳哥呢”有什麼,現在品味著,卻有種奇妙而特殊的覺。
自己不在的時候,其他人是不是也逮著柳至秦就問——小柳哥,花隊呢?
如此一想,角竟不由自主地向上牽了牽。
注意到徐戡的目,他咳了一聲,說:“小柳哥查李立文去了。報告給我,檢和初步檢查有什麼出嗎?”
徐戡將報告往前一遞,“致命傷是脖頸上的銳傷,這沒有疑問。從創口的長度、深度來看,兇排除一般的折疊水果刀,是刃長在10釐米左右、刃寬在4釐米左右的高度直刀,加上手柄,刀的總長在23釐米以上。這種刀基本上都是戶外軍工刀,能夠俐落地隔斷管、脈。如果刀的度和鋒利度不夠,不可能造被害人上的那種創口。”
花崇一邊聽一邊看報告。
“被害人的DNA資訊在庫,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徐戡繼續道:“他尹子喬,23歲,城轄溫茗鎮人。什麼職業、家庭狀況、人際關係,這些就要靠你們去調查了。”
花崇點頭,“尹子喬部、背部、頸部、左邊上臂和手肘、右都有於傷?這是怎麼造的?”
“擊打。”徐戡說:“從皮下出點的形態看,尹子喬在生前被鈍毆打過——但不是昨晚,傷得也不嚴重。我判斷,這些鈍傷是在一周之前形。另外,他有吸食大麻的習慣。”
“癮君子?”花崇抬起頭,眼神暗了幾分,“一個癮君子被割,數日前還因故被人毆打,看來這案子必須由我們查了……對了,尹子喬指甲裏的皮屑組織能查出來自誰嗎?”
“是一名男,但比對不出結果。”
“DNA資訊未被錄?”花崇想了想,合上檢報告,“行,辛苦了,剩下的給我們。”
說完朝門口走去。
徐戡轉,“花兒。”
“嗯?”
“你……”
花崇笑,“想到什麼就說,婆婆媽媽不是你的風格。”
徐戡下角,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有點擔心你。”
花崇指了指自己的頭,“這兒?放心,不痛不燒,早沒事了。”
“不是。”徐戡憂心忡忡,“曲值那邊現在還沒查出黃才華為什麼要撞你,你現在天在外面查案子,我怕……”
“我會小心。”花崇正道:“我和小柳哥都會注意,而且韓隊的人也跟著我們。現在誰想對我手,純屬自投羅網。”
“但他們在暗,你在明。”徐戡說:“我可能比較悲觀吧,我覺得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防不勝防。”
“所以過度擔心也沒有用,不是嗎?”花崇走回幾步,在徐戡肩上拍了拍,“有人沖著我來,但我得沖著案子去,不能因為有人在暗中盯著我,我就不盯著案子了吧?”
“話是這麼說。”
“謝謝你徐老師。”花崇牽起角,右手握拳,在口捶了捶,“我記著。”
徐戡苦笑,“我就會跟這兒說幾句廢話,也不能像韓隊那樣派人保護你們,你們要真有事,我……”
“不是廢話。”花崇溫聲說:“關心也是一種力量,眼睛看不見,但心得到。放心,我們不會躺在你工作臺上增加你的工作量。”
“我去!”徐戡一個激靈,“小柳哥不在,你就說話嗎?”
“小柳哥不在?”花崇額角輕輕一跳,正兒八經思考起來。
——柳至秦在的時候,我說話不像現在這樣?
“算了不跟你扯了,你啊,工作狂一個,不會照顧自己,開玩笑也沒個度。”徐戡擺擺手,“還好你們重案組現在多了個小柳哥,我看你還喝上石斛葉了,小柳哥給泡的吧?你記不記得小柳哥來之前,你懶得燒水,幹啃陳隊給你的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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