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四十五章京城『』局
姜正祈想問肖奕的話是什麼意思,肖奕卻沒有正面答他,只道:「你回去等著吧,四十九天之後,就是你們姜家翻的時候。」
姜正祈一驚,想說四十九天是不是太久了點?夏芍已經走了一個多星期,就算四十九天之後姜家能翻,留給姜家的時間豈非只有一個月出頭?那點時間能幹什麼?
但這話姜正祈沒敢說出來。他知道,如果讓姜家來作,未必能救了父親出來,肖奕既然肯出手,人出來總比在裡面強。到時候若是夏芍回來知道肖奕還活著,總該先找肖奕算賬……
兩個人各懷鬼胎,事就這麼定下來。姜正祈鄭重地謝過肖奕,也沒問他要用什麼法子讓姜家翻,只管回家等著。
等四十九天之後。
姜正祈卻不知道,自他走的這天起,京城紅牆之,百年未過的龍氣,緩緩而……
香港。
半山老宅里,穿道袍的俊逸男人緩緩從風水陣中起,沐著晨,在充裕的海龍氣了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京城方向。[
後傳來椅的聲音,鶴髮白須的老人由弟子著出來,臉上儘是疲憊,仰頭向京城方向的眼卻瞇了瞇,「這是……」
京城龍氣有異!雖然很緩,但是到了他這等修為,還是能覺得到。
如今京城中玄門的弟子已全部撤出,有本事能得了京城龍氣的人,除了肖奕不會有第二個人。但他修為尚未大乘,想要自如地調天地元氣尚且不能,可若是布陣還是有可能的。
但唐宗伯還是目閃,「他竟敢京城龍氣,他想幹什麼?」
量子笑著轉,晨映進他澄澈的眸中,微染金『』,乾淨而有種安人心的魔力,「他想幹什麼,我們現如今也管不了了。不如他干他的,我們顧我們的。一天天數著日子,等崑崙那邊的消息就好。」
這話很實際,玄門現如今,確實是沒有多餘的人能顧得上京城了。
眼下,量子同他兩人在老宅,一力護持著徐天胤。張中先前兩天點了幾個好手,出發去崑崙尋夏芍去了,如今老風水堂里跑跑外的都是些年輕弟子,由丘啟強和趙固兩個人帶著。半山老宅這裡看顧的只有海若一人。
海若雖沒敢將夏芍懷孕的事告訴徐康國,卻沒敢瞞唐宗伯。夏芍此去崑崙,三月能不能歸且不說,有孕在,若是出個什麼事,海若可不敢擔欺瞞掌門祖師的罪名,只能將事據實以告。唐宗伯得知后,又驚又喜又憂,張中先也差點沒跳起來,回過神來撒丫子就往外走,要去老風水堂點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去崑崙。還是唐宗伯沉穩,先將他給穩住了,瞞過了徐康國在香港的幾天,待他前腳一回京,張中先後腳就帶著人走了。
論夏芍三個月能否進境,這次去的人都必須護周全。
夏芍走的時候,張中先一行人都在京城,他們知道夏芍從哪裡進崑崙,所以不會很難尋。算算時間,他們這時候應該到了昆崙山下了。
唐宗伯著天空,看看京城的方向,又看看崑崙的方向,悠長地嘆了口氣,蒼老的眼中憂心不減。天胤的況目前還算穩定,只是一直沒有神智,全靠風水陣引來海龍氣維持著,但量子估算得不錯,他的況,頂多能維持三個月……
夏志元夫妻目前還以旅遊的名義被留在香港,三個月,大概是瞞不住他們夫妻的……
唐宗伯悠長地嘆了口氣,哪怕是瞞不住他們夫妻,也不能讓他們回去。看這況,那邊肖奕不知要出什麼幺蛾子。
京城的龍脈自從最後那一個王朝的結束,龍氣已所剩幾,如今除了龍脈山上的,剩下的都在紅牆大院里。如今只能覺到肖奕了京城的龍氣,卻不知他的是哪裡的,要做什麼。
儘管不知,自這天之後,京城方向的龍氣勢卻一天比一天烈,一天比一天讓人瞧著心驚。[
唐宗伯每天在房間里照看過徐天胤,都會出來對著天空看上一看,一次比一次看得時間久,一次比一次眉頭皺得。
直到第四十九天清早,金烏剛從海平面上升起,量子便從盤坐中睜開了眼,清澈的眼底被海邊金烏映出一道金,海風拂來,後的金鈴清脆作響,院中的海龍氣卻躁不安。
屋裡,唐宗伯到異樣,令海若急著出來,一出來便習慣『』往天空看,只見那邊方向雖還晴空萬里,卻泛出青烏。這段日子一天比一天躁的龍氣出奇地平靜下來。靜,卻覺得抑,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海風裡都著幾分不祥的肅殺。
「嘶!這是……」唐宗伯捻著花白鬍須,還沒把話說完,量子便將目從京城方向收了回來,笑了笑。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他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只是目收回前笑著看了眼崑崙方向。隨後便閉上眼,調息陣中海龍氣去了。
唐宗伯只看了他一會兒,便轉著椅快速回了房間,打電話去了。
……
也正是這天,京城極數的高層知道,上頭那位莫名病了。
這病來得有點急、有點重,醫生方面說是『』勞過度,各方面都沒有大問題,只是有點高熱,退了就好了。事實也確實像醫生所說,三天後便沒了事。
但上頭那位是沒了事,京城的風向卻忽然變了。
起先,是對姜系人馬的調查漸漸停了,已經查出來的貪腐員被理了些,剩下的人皆鬆了口氣,暗道這場風波總算是要過去了。唯有秦系的人有些意外,雖然心中跟明鏡似的,知道不可能把整個姜系都打太死,可這才幾個月,這場風就停了,似乎比預期早了那麼一些……
但接下來還有更令人想不到的,姜山被放回了家中。
他是被暗著放回來的,下面的人並不知,唯獨高層的那幾個人知道,但心裡也是很納悶,因為沒有幾個人清楚為什麼會放姜山,他的罪名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就算姜系的打結束,姜山該伏法還是要伏法才是。其中有幾家想接替姜家的更是鬱悶比,紛紛打聽怎麼回事。但就連秦家也不清楚其中詳細況,秦家老爺子秦馳譽甚至去問了徐康國,連徐康國都搖了搖頭。
過了那麼幾天,上頭便發了文件下來,說明了對姜山的調查結果,說是審查之後發現事實不清,有重大疑點,令姜山暫時停職在家中接重新審查。
事一出,場一片嘩然。原本以為那樣的罪名,進去了就不可能會出來,沒想到居然還能落個停職重新審查的結果。這結果簡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明顯就是還有翻的可能。
而姜系在這幾個月里雖然損失了幾名大員,也有不人到了打,但姜家卻一個人都沒事,姜山又放了回來,明顯就是在這次事中了過來,傷了皮,未筋骨。
場上混的人,都是人,一瞧這形勢,這幾個月里離姜家要多遠就有多遠的人,這回又都紛紛了上來表示祝賀。可是姜家大門閉,誰也不見,眾人都當姜山是初回家,行事低調,不敢招搖,卻沒人知道,姜山回家的次日早晨,家中客廳里就坐了一個人。
肖奕。
和姜山被調查之前相比,肖奕的樣子變化很大,但姜山的變化也不小。原本就削瘦的一個人,現在更加瘦得見骨,兩人面對面坐著,誰也不問對方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只談將來。
「我聽正祈說,肖先生說要給我們姜家富貴,不知我們姜家有沒有膽量拿?」姜山在場上給人的印象是笑起來很爽朗的一個人,但此時他臉頰削瘦,臉『』熬得蠟黃,笑起來頗有些嗖嗖的老狐貍的味道。
肖奕一笑,「看樣子,姜委員是想告訴我,你們姜家有這個膽量了。」
姜山哈哈一笑,眼裡卻沒有多笑意,有的唯有懾人的,「肖先生既然有本事讓我逢兇化吉,我對先生的造詣由衷欽佩。有先生在,我們姜家有什麼不敢賭的。」
肖奕也笑了笑,眼裡同樣沒多笑意,目比姜山還要懾人,「姜委員知道你這次為什麼能逢兇化吉麼?」
姜山一愣,知道肖奕要說的非就是玄學易理那方面的事,說出來他也未必聽得懂,但還是很給面子,「請先生賜教。」
肖奕的笑容裡帶了些譏誚,「我了京城的龍氣。國龍脈起於崑崙,二十四條龍脈,每一條一個王朝。京城這條龍脈氣數已盡百年,只是當初京城建制上頗講風水,龍氣聚於紅牆之,雖再撐不起一個帝王之朝,卻撐得住現在這十年一屆的興衰。我將龍氣引你們姜家,你們要是有膽量,翻不是沒有可能,就看你們敢不敢想了。」
這話並不難懂,雖然聽起來有些虛縹緲,姜山還是一口氣在口,許久沒能放下。
敢不敢想?
姜家在求的,不一直都是這個最高的富貴?
姜山盯著肖奕不語,客廳里久久氣氛沉重膠著,唯有姜山眼底躍的芒『』出他心的激。
但激歸激,姜山可不是傻子,他緩緩笑了,「真的要謝謝肖先生。只不過……我聽正祈說,徐家那邊,那位孫媳『婦』似乎……」
姜山的話沒說完,只是著肖奕,緩緩地笑,意思很明顯。肖奕不是夏芍的對手,他現在有本事救姜家,甚至放話給姜家富貴,但那是在夏芍不在的況下。夏芍走了兩個月了,眼看還有一個月就回,姜家的富貴不會只在這一個月吧?
如果肖奕解決不了夏芍,那什麼富貴都是虛縹緲的。姜山不喜歡做春秋大夢,他要的是實打實的春秋大業。龍氣這種東西他也就是聽聽,他看不見也『』不著,他能相信的唯有能看得見的形勢和敵手。
「哼!」肖奕卻哼了哼,眼裡一瞬迸出鬱的,笑意更加譏誚,「放心吧,回不來的。」
崑崙那種地方,要死個人太容易了。
姜山不明白肖奕這話從何說起,但肖奕沒打算解釋。夏芍在這個時候不該放下一切去崑崙,他們這一行的人,去崑崙要麼是勘風水,要麼是修鍊。可論夏芍是基於哪種理由,都沒有現在走的道理。現在一切地走了,只能說明一點發生了對來說很要的事,讓不得不走。
肖奕曾試著演過,可他竟然演不出來。但他記得姜正祈曾說過徐家的奇怪舉,於是笑了笑,「徐家出事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村沒這店。我會負責把夏芍留在崑崙,你們能不能把握機會,那是你們的事。」
說完,他便出了姜家大門,走了。
……
肖奕屢屢在夏芍面前挫,他這回又說這樣的話,可信度在姜山心裡是不高的。但他卻不敢幹坐在家等肖奕的果。如果肖奕功了,而姜家什麼也沒做,豈非惹他不高興?
所以,姜家很快便有了行。
於是,場上又有風吹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風向轉了,吹向了秦系。確切地說,是吹向了秦家。
姜山回來后,見過他的人很,人人都道他是低調避禍,但沒想到姜家還是有行。只不過,姜系如今傷了元氣不宜大,報復行便沒大範圍開火,而是只對準了秦家,對準了秦瀚霖。
秦瀚霖年前了軍校錄取事上的牽連,目前賦閑在家。這件事原本已經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姜家竟又提了出來!
他們提出幾個疑點,意思是指秦瀚霖並非如同之前調查的那般,是發現了地方在軍校錄取上的貪腐況,才迫使當時的人把名額歸還原主的,而是他親自的手,他的目的就是出於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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