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觀戰的人，都不會想到這場手會是以這樣一個方式結束。而之前葉竹寒的那一切強勢都在方解走出青界之後化爲烏有。可只有方解自己知道，勝葉竹寒絕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如果不是萬老爺子的圖冊上已經點出這些質的弱點所在，方解也不會贏的這麼輕鬆。不過，圖冊上指出的弱點只是在眼睛上標註了一個紅點。所以方解知道的都是他推測出來的，換做別人未必想的到。

“他......好厲害！”

子耿直的石灣驚訝的張大了，臉上的表都是不可思議：“大師兄只告訴過我一個人他的弱點所在，爲什麼那個小師叔也會知道？而且爲什麼他也會發？”

在石灣看來，這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

他的話才說完，廚子的外面也泛起來一層白：“以你的修爲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七八品的修行者都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你大師兄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對你的絕對信任。不過從今天開始，這個不許任何人泄出去，如果被別人知道，你大師兄以後就沒辦法跟人手了。”

其實這確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利用修爲之力在外面泛起一層白芒，這確實不需要太深厚的修爲。所以江湖上也有很多騙子，利用修行者的一些常人所不能的力量來坑蒙拐騙。普通人若是看到一個人上發了會怎麼想？多半會把他當神仙一般的存在。

石灣使勁點了點頭：“師父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廚子卻搖了搖頭：“你這人太老實，所以反而最讓人擔心。”

石灣臉上出愧，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關係。”

項青牛拍了拍石灣的肩膀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子的人，以後你多跟著我，我教你怎麼面對江湖兇險。我保證你跟著不超過三個月，就能玩轉整個江湖。”

廚子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知道項青牛這話倒是不假。

葉竹寒從那種狀態裡出來之後，雖然敗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平靜了不。或許方解真的是對的，一場讓葉竹寒盡了全力的手，對於發泄長期積在心裡的憤恨和怨氣來說，真的很有效果。

“謝謝”

葉竹寒朝著方解俯一拜。

方解笑了笑道：“其實還是你自己本質純善，這個世界上被環境改變的人佔去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不會被環境改變的人，要麼是瘋子傻子要麼就是心志超乎尋常的堅定。你的兩個師弟瘋了，那是因爲他們的心志經不住磨練。而你不同，你將來的就會很高很高。”

方解道：“我認識一個人，對我來說亦師亦友，他的和你有許多相似之，若是你和他多相，對你來說更有好。說實話你這個便宜師父不是個好師父，他也未必懂得教授你們什麼。論人世故他比你們可能還要白紙，論功法理論他一個字也說不上來，論實戰手他更是一個渣渣......”

“什麼渣渣？”

葉竹寒好奇的問。

方解道：“就是很爛......回頭我介紹那個朋友給你認識，他卓布。卓先生的修爲氣度人品都是一品，和他相久了，對你修行來說大有裨益。”

“若如此，倒是真的很好。”

葉竹寒道：“當年師父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了幾本功法，讓我們自己修行。很多事我們其實都不懂，那些字不會說話不會觀察更不會指點什麼，只是冷冰冰的躺在書本上，需要我們自己揣。若是有人能指點一二，對我們來說確實大有好。”

“跟我回中原吧。”

方解很誠懇的說道：“我現在也不需要你們幫我做什麼，這次來也是因爲你我之間也頗有淵源，帶你們回去之後，你們若是喜歡留在長安城裡，就留下。若是不喜那裡的嘈雜，就跟著卓先生回清樂山一氣觀，那裡清雅幽靜，最適合修行。”

“回去？”

葉竹寒微微愣了一下，眼神裡忽然閃過一恐懼。

“可是我們......已經離開人羣太久了。”

“怕不會際？”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路上要走很久，你看到那邊那個胖子了嗎，你和他相一個月，就能萬事通。當然，別問他關於人的事，這是他的短。”

葉竹寒看向項青牛，想了想短這兩個字忍不住有些同：“唉，若是他瘦一些就好了。”

方解一怔，然後才明白葉竹寒的意思：“你......能不想的這麼歪嗎？”

“石灣的界是什麼？”

方解問葉竹寒

冰裡，大家都在幫忙收拾東西。其實葉竹寒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服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當年廚子走的時候除了功法之外什麼都沒留下。服怎麼做他們都不知道，還是當年劉燕雀跑去十萬大山的一品山莊看了看人家的服什麼樣子，了一些布匹和服回來，這才比著樣子做了幾件。不過只有葉竹寒一個人喜歡這種寬袍大袖的儒衫，石灣他們還是喜歡穿皮襖。

“石灣的界更特別。”

葉竹寒一邊疊自己的服一邊說道：“我們幾個，我的界是，劉燕雀的界是，老小的界是黑暗，悍卒的界......”

葉竹寒看了一眼躺在冰牀上的那個年輕男人：“不知道。”

“石灣的界，是骨”

“骨？”

方解重複了一遍，腦海裡隨即出現了一個畫面。石灣站在那裡，四周的荒漠突然翻起來，從地下冒出來一層白森森的骨頭，將人困住。這個畫面讓方解覺得有些冷，再看看石灣那憨厚的面相，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界。

“明，黑暗，，骨......”

方解喃喃了一遍，心裡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但這種覺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一瞬間就又抓不住蹤跡。八部將的質都很特殊，開出的界也這般的特殊。除了這四個人之外，方解所知道的八部將的特殊還有大自在和闊克臺蒙牙。

大自在好像還沒有他自己的界，方解最初遇到的大自在可以控制地勢，但那是修行功法上的高絕，而不是界。不過，方解想到的是大自在的可以無限分裂，一個本，可以被大寺裡那個東西無限的分裂出來個，如果大自在的界出來的話，和這個必然有所關聯。

闊克臺蒙牙的迅速恢復，不管了多重的傷，只要腦袋沒有遭碎的破壞，他就能逐漸恢復過來。

現在已知六個。

方解在心裡盤算著。

葉竹寒的是明，九先生的是黑暗。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其他幾個人的界都和有關。，骨，分裂，恢復。

除此之外，方解還了解一個八部將之一。

也是不能不提的八部將之一。

大明王。

大明王開出的是金剛界，這個界的最基本的東西就是他的金剛不壞。從而衍生出金剛不壞之界，大明王的界，也是方解所知道的最爲堅固的界。可是轉念去想的，似乎這個金剛不壞之界，也是和有關。

劉燕雀是，石灣是骨骼，那麼大明王的界其實可以理解爲皮。到了這一刻，方解腦子裡剛纔一閃即逝的那些東西，又突然回來了。他抓住了一個線頭，然後順著線頭一點點的發現整個脈絡。

明和黑暗可以理解人格里的兩種東西，也可以理解善惡。這是人思想裡存在的，而非。但是骨皮都和有關......大自在的分裂，別人也許會覺得這就和無關了，但方解的前世也有著一定的科學水平，所以他比這個時代的人都懂得更多。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就想到了細胞這連個字。

然後是闊克臺蒙牙的恢復。

這也和離不了關係。

想到這一層之後，方解再想去推測別的就變得有些艱難。這個世界上能開出界的絕對不止他們這九種質，當初桑爲什麼會選擇這八個人？又或者說當初大寺裡那個東西爲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九個人？

據方解所知，其他的界就有七先生的，蓋赦的刀。

組大自然的元素很多，每一種元素髮揮到了極致都能開出界。但好像只有這九個人的界，是和人本息息相關的。

一定是有什麼必須的關聯。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氣，轉看向躺在冰牀上那個昏迷了多年的男人。

“很奇怪不是嗎？”

葉竹寒看著悍卒輕聲說道：“從一開始我認識他，他就在沉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不用吃喝。但是，他的一直在長，初見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可現在已經這般的高大了，若是他能站起來，相比比我還是要高一些的。”

方解點了點：“確實很奇怪。”

想了很多，方解又不得不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不管這八部將的質和自己的質聚齊之後會有什麼變化，已經都不可能發生了。因爲這八個人，已經有兩個死在他的手裡。所以，方解有一種即便發現了也失去了意義的頹然。

“對了”

方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師父說，你們當初有六個人的。”

“不是啊”

葉竹寒道：“我們只有五個人，我，十萬，悍卒，劉燕雀，老小......雖然我一直管劉燕雀老五，但那是因爲當初爲了哄著老小的緣故。老小雖然最年但爭強好勝，他不喜歡做最末尾的人，所以燕雀當時讓著他，便說你去做四師兄好了，我來做老五。”

“不過，我們私底下還是管他老小。”

方解看向廚子，問：“第六個人在哪兒？”

廚子傷口雖然已經理過，但顯然還很疼，他的眉頭一直鎖著，承著傷口的侵擾。聽到方解這麼問他顯然也愣住：“對啊，第六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