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芃芃產生了一前所未有的負罪。
只是甜,心里沒他。
什麼“天下第一好”都是隨口說說的,這個人怎麼這麼好騙啊。
芃芃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包,嗅了嗅,沒有冥界食帶著的晦暗氣息,咬一口嚼了嚼,里面的餡是最的醬,雖然是涼的,但是吃進肚子里還是無比幸福。
“你的服上,不會有包子味兒嗎?”
芃芃腮幫子一鼓一鼓,邊吃邊說道。
九炁沒料到說的第一句會是這個,搖搖頭:
“沒關系,一件服而已。"
可是他平時都很干凈,有時候半天換一次服,服上還會帶著淡淡的熏香,平整得連一條褶皺都沒有。
一想到這麼干凈的人把包子揣在上給帶過來,芃芃就覺得……
回去之后賠他—件新服吧!
芃芃了自己的良心,覺得踏實了幾分。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包子,起拍了拍服便拉著他往他來的方向走:
“走吧走吧!其實剛才我劃那個船差一點點也能劃回去的,只不過肚子限制了我的發揮,現在好了,我們兩個人,肯定一會兒就劃回去了……”
九杰站在原地沒。
丸丸回頭奇怪地看著他,他緩聲道:
“忘川只進不出,不可回頭。”
“啊?”芃芃傻眼了,“可是如果不從那里走,我們要怎麼回去,你還知道別的路嗎?”
對上小姑娘一雙滿懷期待的雙眼,九炁默然片刻,還是只能老實告訴:
“自冥界誕生于天地之間,進冥界的游魂,無一人能重返塵世。”
芃芃:"......"
芃芃:“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問題九炁看上去不太想回答,但下一秒,那邊抱頭痛哭的黑白無常似是終于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靜,抬起頭問:
“那邊的鬼,你是怎麼跑到這里來的?剛死的鬼渡過忘川之后都要統一拉去孽鏡臺,此是森羅殿,你走錯地方了……”
“什麼剛死的鬼?你說!”芃芃憤怒打斷。
黑無常面茫然:
“……我沒說啊,他就是剛死的鬼嘛,普普通通的死魂,這我還能認錯嗎?”
芃芃想到自己剛剛過的手。
抓起九炁的手一,果然比自己的溫度還要冷上幾分。
有點始料不及地愣在當場:“……你也死啦?”
九炁點點頭。
“可是你怎麼會死啊?你這麼厲害,不可能啊!”
“因為天地萬,有序則生,無序則滅……”
眼看九炁又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芃芃打斷道:
“你說點我能聽懂的。”
“簡單來說,就是我雖然能夠直接打開凌虛界與冥界的通道,但這樣做是打破了天地秩序,即便是將你強行帶了出去,你也很可能活不了。”
芃芃更聽不懂了:“這和你的死有什麼關系?”
“關系就是,我要救你,就不能活著進來。”
“所以……”
芃芃試探著問:
“你是自己噶的自己?”
九炁頷首。
芃芃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一個剛剛才被捅刀子的人,可太清楚噶一刀有多痛了,他竟然可以為了來救噶自己一刀——
好兄弟!
待出去之后,一定與他歃為盟,結為異兄弟!
“可是這不對啊?”芃芃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你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你進來要怎麼救我?”
九炁一臉鎮定:“燕歸鴻本就是如今天地無序之源,你被他所殺,我賭應該會有破解之法,但這個方法我擔心你一個人找不到,所以我來助你。”
芃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這群要抓你的鬼差……”
“這個,就要靠你保護我了。”九炁坦然道,“我不能出手傷害冥界生靈,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護好我。”
芃芃:???
這不對吧!
但一抬頭,正好對上九炁無比信賴的目,仿佛在說“龍王大人怎麼會有辦不到的事呢”,那種信賴簡直不給芃芃耍賴的余地。
“人死不能復生,人都死了,前塵往事就不要再提……”
白無常走到兩人中間,看向九炁:
“新死的鬼,別在此流連,孽鏡臺才是你的去,若你今生沒有作惡,下一世自然能再投個好胎……”
好不容易才找到可靠的隊友,芃芃死死拽住九炁的胳膊。
“投什麼胎!我不許他投胎,你們誰敢帶他走!”
白無常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什麼東西灼了一下。
回頭看向呲牙咧、渾燃燒著幽綠火焰的小姑娘,他才反應過來——
那是生魂的魂火。
芃芃本就不算死了的魂靈,再加上有冥府娘娘賜給的力量,心智越堅,這魂火燃得就越旺盛,魂火對付凌虛界的活人沒用,但是在冥界,卻是一不容小覷的力量。
黑無常嚇了一跳,但還是不忘職責:
“你這個小姑娘,不要打擾我們鬼差的正常工作!”
“連五險一金都沒有,這工作狗都不干!”
黑無常不敢置信地扭頭看白無常:“罵我們狗都不如!”
芃芃趁稀里糊涂出了一個魂火球丟了過去,然后拉著九炁就往森羅殿的反方向跑。
四周原本有駐守的鬼兵鬼將,但一看芃芃那一燒得轟轟烈烈的魂火,就知道是那個冥府娘娘下令寬恕的生魂,便不敢輕舉妄。
最后竟然真的讓他們從森羅殿外,逃到了底下燈火連天的鬼城之中。
百鬼游,芃芃與九炁兩人混跡其中,一時間黑白無常要找起來并不容易。
“我們一人一個,戴上這個面更安全一點。”
芃芃不知從哪兒掏出兩個面。
清秀的狐貍面給了九炁,選了一個怒目圓睜的鬼臉戴上,但因為個頭小小,所以看上去并不可怕,反而有些虎頭虎腦的可。
九炁問:“你哪兒來的錢買面?”
冥界可不通靈石,的芥子袋在此也不能使用。
“我嚇唬那邊的一個鬼兵得來的。”芃芃將手指頭比作爪子模樣,“就這樣放出我的魂火,他還以為我要吃它,我說我不吃鬼,就讓他給我買了兩個面,我聰明吧?”
九炁被故作嚇人實則可的模樣逗笑,畔微微勾起。
“聰明是聰明,只是,以后若非急況,不可以這樣做,若是有想要買的東西卻沒帶錢,可以我。”
戴著鬼臉面的芃芃歪頭:“你又不能隨隨到。”
九炁想了想:“如果不是太忙,也可以隨隨到。”
小年戴上遮住半張臉的狐貍面,十一歲的他個子已經很高,遮住略顯稚氣的臉,背影已如春雨后蓬生長的翠竹般筆直。
芃芃盯著他多看了兩眼,上前揪住他寬大的袖。
“你要跟我,不要走那麼快,否則我不好保護你的!”認真囑咐。
“哦,那好吧。”
九炁老老實實放慢了腳步。
鬼城花燈如晝,人影幢幢。
并肩而行的兩人東瞅瞅西逛逛,芃芃完全是看熱鬧的心態,但九炁卻仔細地打量著鬼城小攤上出售的雜貨。
雜貨大多是寫供還未排上號投胎的鬼魂給自己燒的紙錢,還有一些冥府娘娘和十殿閻王的雕像畫像等等,品種不多,外形單一,大多都是些怪離奇的事。
不過也有例外。
“——老板,這個雕像,是什麼人啊?也是冥府的閻王鬼差嗎?”
九炁在某一家攤位前蹲下,拿起一個模樣十分正常的雕像問道。
只剩半顆腦袋的鬼老板看了一眼,懶懶回答:
“當然不是,你們是新來的鬼吧?這位是冥府有名的仙尊像。”
芃芃和九炁對視一眼。
冥府的地盤怎麼會有仙尊像?
追問下去,這位鬼老板的答案也有些含糊。
據說是五百年前,曾有一位仙尊鬼魂來此,他不甘壽耗盡,于是在森羅殿大鬧一場,不僅奪走了冥府娘娘的法魄月刃,還拿了判的生死簿篡改了自己的壽命,重回塵世。
此事在冥界流傳開來,許多鬼魂都仰慕這位仙法卓絕的仙尊,便會買他的雕像,期盼自己也能逆天改命,早日離苦海。
芃芃聽完這個傳說之后只有一個想法:
“你們說的這位仙尊,是不是孫悟空?”
鬼老板:“啊?不這個啊,這位仙尊名燕歸鴻,雕像背后刻著呢。”
芃芃:!!!
那個臭老頭這麼牛的嗎?不信!
“不對,”九炁也對此存疑,“燕歸鴻再如何強大,也強不過執掌冥府九百萬魂靈的冥府娘娘,更何況是在五百年,他的修為就更沒有這麼強了。”
但既然有燕歸鴻的傳說,便說明他確實曾來過冥界。
那他一介凡人之軀,到底是如何這麼神通廣大的完這一切的呢?
九炁還在沉思之際,鬼城忽然響起悉悉索索地議論聲。
“是冥府娘娘!”
“娘娘來鬼城了!”
“叩見冥府娘娘——”
鬼城里的鬼嘩啦啦跪了一地,芃芃和九炁回頭一瞧,果然在夜中瞧見一道松綠的影立于半空,正垂眸笑盈盈地打量著他們。
九炁下意識地將芃芃護在后。
芃芃趕把那尊仙尊像藏進了袖子里。
冥府娘娘在冥界,實力幾乎與神明同等,若真起手來,九炁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帶著芃芃從手底下逃出生天。
九炁:“吾乃凌虛界天道之子,今日舍去,來冥界一遭,只為查清悖天道而行之人,公儀芃于此事息息相關,吾必將帶……”
話還沒說完,就聽上空傳來了冥府娘娘咯咯咯的笑聲。
就連芃芃聽到這個笑聲之后,也略帶同地看向九炁。
雖然你腔打得不錯,但是從發出這個笑聲開始,你也已經是的甕中之鱉了!
九炁被笑得面疑,下一秒,便聽冥府娘娘從空中飄了下來,圍著兩人邊轉邊道:
“嘿嘿嘿……一個小朋友,兩個小朋友,誒呀,這個新來的小朋友好像是不可以隨便用力量的天道之子呢,這樣豈不是意味著,我又多了一個可以來去的小朋友啦?”
芃芃前幾次被親出了心里影,此刻只敢從九炁后弱弱地出一個頭:
“你……你不要太張狂!這是我的好兄弟,我們有福同,有難他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要欺負他,有沒有問過我這個當大哥的意見!”
冥府娘娘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個滲人的笑聲,芃芃一下子把頭了回去。
“我的芃芃乖寶!我當然要問你的意見啦!說實話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好棒的主意呢!既然你們一個男寶貝,一個寶貝,你們湊在一起,剛好可以湊一對娃娃親呢!不過這個新來的小朋友,要記得守男德哦,姨姨我呀,最討厭不守男德的壞東西了,你可千萬不要變這樣的壞東西哦,否則姨姨就不喜歡你啦!”
說完,冥府娘娘的兩只手猝不及防地搭在了芃芃和九炁的肩上。
笑眼彎彎道:
“黑白無常在哪里?快點把三生石搬過來,我要給我的乖乖芃寶定娃娃親了!”
九炁:?
*凡人修仙流/百萬長篇/古早情懷這仙路迢迢,招凝遇見過很多人。有些人氣運逆天,坊間溜達一圈便可得上古傳承。有些人平平無奇,初入秘境卻對秘境事物了若指掌。有些人年輕稚嫩,開口卻是萬年前驚天秘史。有些人游戲天地,世間卻尊他為元嬰之下第一人。有些人傻白無知,人群中露臉就能引四方神人拜倒石榴裙下。……于是,因為這些人,這仙路風云變幻,劫難重重,無數人被卷進風云中,或身隕其中,或追隨一人。招凝卻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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