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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離》 第69節

息。

“喬幸,”伏在地上的沈欽瀾倒是拽著車門很是吃力地想要努力站起來,吐字模糊地說著:“你那眼神真惡心……”

“說什麽胡話!”沈坤氣急,抬手過去就給了青年後腰一下。

“你別吃多了同我,也不要和溫長榮說我怎麽樣。”青年抬起完好的那隻手去了臉上幹涸的痕跡,努力直腰板,“我攤上這種爹是我的事,他不見我就不見我,真以為能罰到誰似的,我做過的事就沒後悔……”

“沈欽瀾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喬幸沒聽完就忍不住捂著找垃圾桶去了。

“讓他們走,不走就報警。”

……

門口又鬧了一會兒,但沈坤大概也怕事鬧大,在喬幸堅決表達不見麵之後便走了。

喬幸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腦袋上擱了一塊熱巾,他剛喝了杯溫水,但胃還是不怎麽舒服。

他躺了一會兒,手機響了。

‘叮鈴鈴’

溫長榮專用鈴聲。

喬幸這會兒本就不舒服,聽著這鈴聲更覺煩躁,他不太想接,便啪地一聲直接按掉了。

掛掉了不過幾秒,電話又來了。

喬幸忍著自己拉黑的衝,沒好氣地接起電話來。

“催命是吧?!”

“……”溫長榮似乎也沒想到他剛接電話火氣就那麽大,愣了幾秒,才他,“喬幸?”

“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喬幸這般不客氣,溫長榮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他。

“喬幸,十多年前在醫院裏照顧的人……有沒有是你可能記錯了?”

“……”這倒是把喬幸問的一愣,然後飛快搖頭,“不可能,就是溫長則,我看過名牌的。”

“或許是你的病……”

“不可能,”喬幸還是很堅定,“我之前問過溫長則,溫長則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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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可別跟我說其實十多年前照顧我的人是你不是溫長則。”

“……”溫長榮那邊沉默著,目落在一份陳舊的義工記錄本上,攥了手裏的電話,“我這邊查……”

“如果十多年前照顧我的是你,那簡直就是活見鬼。”喬幸說,“白月變豬食大概就這覺。”

“……”

溫長榮那邊沒說話,但呼吸漸沉,好似在生氣。

“行了,別琢磨什麽七八糟的方法想要毀掉溫長則的形象……”

“你確定你是這樣想的嗎?!”溫長榮的聲音因為憤怒而稍稍大了些,“我壞我對你不好,但你以為溫長則又是什麽大好人?!”

第72章

“……”電話裏是一時沉默,聽筒裏安靜得隻有溫長榮因為憤怒而沉重的熄聲。

哪怕隔著電話,喬幸都能想象到男人此刻膛起伏,怒目圓睜的模樣。

他稍稍支起子來,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了放在桌麵上的煙盒。

咬在齒間,火機啪嗒一下冒出火焰,煙霧嫋嫋上升,尼古丁的氣息很快在房間彌漫開來。

“那你給我說說,”喬幸裏咬著煙,含糊不清地開口,“他哪裏不好?”

“他……”

“你知道我在溫家最難過的是什麽時候嗎?”

“……”

“不是沈欽瀾刻意為難我的時候,也不是你蠻不講理的時候。”喬幸說,“而是你決定和沈欽瀾分開,卻不想和我離婚、言語間還要和我過一輩子的那段時間。”

“……”

“那段時間我天天失眠做噩夢,這點你知道的,我一直一直夢見你,夢見我們的過去。”

“……”

“我沒辦法和你形容當時的,我很累也很困,想睡,但不敢睡,因為做噩夢我會驚醒,做‘夢’我也會驚醒,我就恨我自己,為什麽非得夢見那些我在清醒時候不會去想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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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榮聲音有些發:“喬幸,我……”

“睜開眼睛就頭痛裂,閉上眼睛就想吐,好幾次午夜驚醒我都懷疑會不會突然就這麽猝死在床上。”喬幸說,“你知道在我最難過的這段時間,是誰一直在陪著我嗎?”

“……”

男人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那份蓋有仁醫院印章的義工證明和進出病房的簽名打卡表複印件就放在膝頭,這兩份東西都得之不易,此刻卻失去了所有意義。

溫長榮忽然想到前幾天去做心理輔導時,他同他的心理醫生說起過他與喬幸的事。

心理醫生隻管心理問題,問題是不管的,但聽完,還是委婉地同他說了一句“這或許不是一句對不起或是我你就能解決的,有些事需要很長時間……乃至於一輩子才能改變和償還。”

電話裏沉默許久,溫長榮握著手機的手指都有些發涼,男人張了張口,開合數次,最終隻對電話那端說,“你今晚什麽時候下班?”

喬幸沒立即回答,溫長榮的這個問題將他一下從剛才的緒中拉出來,吸煙的作都慢了半拍。

“……我說了我今天要加班到很晚。”

“嗯,我知道。”溫長榮問他,“幾點,我去接你。”

“半夜半夜,”喬幸開始懷疑溫長榮是不是知道他的行程了,趕忙趴到窗戶邊鬼鬼祟祟地看樓下況,“我也不知道幾點,你趕睡覺就完事了,一把年紀半夜不睡覺小心嗝屁。”

“可我想去接你。”溫長榮說,“你今年的禮……”

“啊?”喬幸瞬間茫然,“什麽禮?”

“生日禮。”

“……”喬幸頓了一下,聞言轉頭去看向桌上的日曆,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他竟然生生給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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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都是托別人帶給你的,或者是直接打到你卡上,今年我想親手給你。”溫長榮說,“你幾點回來?或者我十一點左右……”

“別!”喬幸急忙阻止,並且飛快地調大腦:“你等著我我沒法專心工作。”

“那……”

“不就是送個禮嗎,我什麽時候都能拿,明天睡醒了再給我吧。”喬幸做作地打了個哈欠,“今天可累了,回家我也不想過什麽生日,隻想睡覺,這個生日年年都過,沒意*

“去過了,保安說沒見喬先生回來,我看燈也是黑的,敲門沒人應。”保鏢說,“……我看門上已經起灰了,除了我的手印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溫長榮頓了一下,“有辦法調到街道監控嗎?”

“這個……”保鏢有些為難,“不然我們先問問喬先生的朋友?畢竟這個年代了,若是有什麽意外應該早有消息……”

“……也行。”與保鏢聊完,溫長榮轉對場的人說。

“很抱歉讓大家等那麽久,都辛苦了,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們,薪酬會按之前約定的發給大家的。”

“……”溫長榮的這番話突然也不突然,眾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擺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笑道,“謝謝溫先生。”

“客氣了。”

站在溫長榮麵前的趙禮也愣了一下,但也不能說什麽,不過大概藝家大都有一種特殊的,用心準備了那麽久的歌沒能唱,忍不住出些憾的樣子,歎了口氣才往回走。

外來的演出人員很快走幹淨,隻要溫家的傭人在收拾擺在桌麵上的餐點和酒。

保鏢上前來,指了指放在轉角原本當作驚喜的手工吉他。

“溫先生,那個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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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喬幸之前住的房間裏吧。”

“好的。”

大廳很快收拾幹淨,大部分傭人都回去休息了,四層蛋糕被明盒子罩著,26兩個數字屹立在蛋糕頂層,因為後麵舞臺燈未關閉的原因,這兩個數字看起來孤零零的。

溫長榮坐在沙發,目落在麵前裝在玻璃禮盒裏的老舊藍碟和帶有簽名的卡紙上。

那張藍碟是喬幸很喜歡的國外歌星James的,James於六年前癌癥去世,這張藍碟發行於1993年。

當年喬幸收這張藍碟收了很久,那時候還不怎麽有錢的他就不惜開出六位數的價格,可惜一無所獲,溫長榮也幫忙問過,不過一樣沒結果。

如今在盒子裏這一張,也是問了好幾年,幾經托轉花了天價才買到,溫長榮知道喬幸很喜歡James,便又收了一張James親筆簽名的卡紙。

這些東西看起來陳舊且不起眼,但若是擺出去必然是無數人搶著想要。

溫長榮想到當年喬幸接到有關這張碟片消息時狂熱激的臉,心想,如果喬幸收到這個禮,又該是怎樣一番激的模樣。

——或者,這麽多年過去,喬幸早已不喜歡James,也不再想要這張藍碟了。

就像他當年很想要他的,一個吻就能臉紅很久,如今他說一百次我你,他卻看都不看他了。

溫長榮覺得口悶得厲害,不過氣來似的。

[00:00生日快樂,喬幸。]

[01:00忙完了嗎?]

[01:06太累了就別做了,明天我人去幫你?]

[02:01你電話關機,我讓保鏢去找你了。]

[03:00你去哪裏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點開手機,數條短信孤零零的躺在屏幕上,沒有回複,也沒顯示已讀。

“boss,大爺在一個月前購置了一套房子,是平層……”保鏢急匆匆的走進來。

“什麽位置?”

“海天花園……”保鏢說,“現在太晚了,我們隻能查到商場的監控,從監控上看來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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