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握著叉子的手很用力,顧厚生甚至都能覺到那叉子扎進來的痛意。
還有,宋云洱就像是找準了位置一般。
那叉子說是抵著他的腹部,倒不如說是抵著他的肚臍眼的位置。
那個位置,正好是襯衫與西裝外套的紐扣,所以只在稍稍的一,叉子就能鉆進西裝外套和襯衫,直直的抵達他的上。
事實也是如此,宋云洱只是那麼小小的挪了一下,顧厚生便是覺到叉子已經抵于他的肚臍眼上了。
只要愿意,只要用力,叉子可以直接扎進去。
“顧厚生,還要魚死網破嗎?”宋云洱很是冷靜的看著他,說出來的聲音是冰冷的,帶著威脅的,“你掐死了,你也別想活。大不了一起死!我狠起來的話,連我自己都不認。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畢竟之前在火車上的時候,你見過。還有上次,我也朝你開過槍!”
顧厚生角再一次狠狠的搐起來,那一雙盯著宋云洱的眼眸迸出熊熊的怒火。
赤紅的眼眸就像是著火一般,“宋云洱!”
“我兒呢?在哪!”宋云洱冷聲道,聲音比剛才又加重了幾分。
還有那抵于顧厚生肚臍眼上的叉子又是加重了力度。
顧厚生的眉頭擰了一下,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男人,脆弱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
肚臍其實也算是一個。
“宋云洱,你我一下試試!”顧厚生咬牙切齒的瞪著宋云洱,“你敢我,我保證你們祖孫三人,都得死在這里!”
“呵!”宋云洱嗤笑,“顧厚生,你也別在這里大言不慚的威脅我!這個地方,你說了算嗎?啊!你算是老幾啊?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況嗎?”
“你手里的人已經被玉伯伯整得七七八八了。可用之人還有幾個?你的那些個事業,只怕也已經被玉伯伯給收得差不多了。這里……”
宋云洱環視一圈,角再次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本就不是你的地盤,你顧厚生撐破了天,也就是狐假虎威而已。其實說到底,你和玉婉兒不相上下,現在也不過只是別人的一條狗而已!”
顧厚生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口猛烈的起伏著,那看著宋云洱的眼眸里,有著怒恨。
“剛才帶我進來的那個老人,你真覺得我會相信是你的手下嗎?”宋云洱那帶著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只是聽命配合你演戲而已,給我看得。讓我覺得,你是這里的主人。”
“顧厚生,你可真是可悲啊!沒想到竟是會落到這個下場?不過說來也是,你以前的威風,不都是靠撐著玉伯伯的面子嗎?原來,你什麼都沒有,一無是!你比厲埕致還可憐!”
顧厚生眼眸里的怒意“蹭蹭”的在上漲,那赤紅的雙眸,就像是隨時都會著燃燒的火球,滿滿的都是怒意。
竟然說他比厲埕致那個私生子還不如!
這讓顧厚生是無法接的。
如果不是玉坤出面干預,他又豈會落得這般下場。
那掐著宋云洱顎的手,又是用了幾分力。
自然,宋云洱那扎著他肚臍的叉子也加重。
“盡管試試看,我們誰先死!”宋云洱一臉凜然的盯著他。
“不怕死?”顧厚生冷笑,那一張臉是扭曲的,猙獰的,“我知道,你宋云洱確實不怕死,也夠狠!不過,你真舍得下厲庭川?舍得讓你們的兒跟著你一起死?你說,厲庭川如果知道你死了,會是什麼反應?”
“是跟著瘋了?還是記著你幾年之后,忘記。然后重新上別的人?宋云洱,如果是后者,你覺得值嗎?如果是前者,你舍得忍心嗎?”
宋云洱的臉上沒有一點表變化,聽著他的話,就像是在聽他放屁一樣。
“所以,其實是你舍不得死,不是嗎?還找那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什麼呢?”宋云洱一臉嘲諷的看著他,“我這個人向來好說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狠我,雙倍奉還!”
“顧厚生,千萬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好像是你看上了我,喜歡上了我,非我不可了。其實這都不過只是你用來掩藏骯臟的借口。”
“如果我不是厲庭川的人,你還會千方百計的接近我,對我獻殷勤嗎?你只是要搶走屬于厲庭川的東西而已。”
“哦?”顧厚生的角揚起一抹怪異的冷笑,“我為什麼要搶走厲庭川的東西?畢竟,我與厲庭川可沒有恩怨。”
“你與他沒有恩怨,但你與北逸大哥有!”宋云洱凌視著他,“而他與北逸大哥是生死兄弟,自然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他們有著共同的生意,自然不可能讓你傷害到北逸大哥。”
“在你看來,損了厲庭川,便是傷了北逸。而我是厲庭川的肋,拿住了我,便是扼住了他的咽。做人如你這般無恥,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宋云洱的言語中滿滿的都是不屑與嘲諷,那是一個人對一個男人的嘲諷。
那樣的眼神與語氣,大有一副將顧厚生這個男人的尊嚴狠狠的踩在地上的樣子。
這對于顧厚生來說,是一種辱,是一種鄙視。
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聽著這樣的嘲諷,都得暴發。
特別還是如顧厚生這樣的男人。
曾經,他也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如王帝一般,站于金字塔尖。
而現在……
如宋云洱所言,他一無所有。
甚至與玉婉兒一樣,了別人的一條狗。
了與厲埕致一樣的廢。
而厲埕致,曾經是他不屑的,看不起的。
現如今,他自己也了一個廢,一個需要看別人手勢,看別人臉行事的廢。
如宋云洱所言,這里確實并不是他的地盤,他也確實只是在狐假虎威而已。
但,這些他又怎麼會在宋云洱面前承認呢?
他如果會承認現在的他,是一個廢。
“宋小姐既然看得這麼徹,那不如猜猜看,我們把你擄來這里,有何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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