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從走上就沒出屋？

這也真夠能忍的，說跟陸慧芳他們不說話，就真的不說話。

江楠說道，“我去看看。”

提著給老爺子抓的藥，往主屋走。

正貓在門里瞅著外面靜的老頭，眼神微閃，看到江楠朝屋里走來，趕后退著，往炕上爬。

結果，一著急，踩空了，摔了屁蹲。

“哎喲。”

江楠推開門，看到磕到炕沿的老頭，擔心地問，“爺爺，咋了？”

“沒事，沒事。”老爺子尷尬地著屁，笑瞇瞇的開口，“楠楠，你回來了？熱壞了吧？快喝點水。”

“好。”

江楠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看向老爺子，“爺爺，外面這麼忙，您窩在屋里干啥呢？怎麼沒出去幫著收藥，您得給咱們把關啊。”

“我不想看到他們。”

陸老爺子沉著臉，冷哼，“這會沒人了吧？你快把他們打發了。”

他犟，江楠更犟，“我不打發，那是您的兒婿，要打發您自己去打發。”

陸老爺子無言以對。

真要說趕出去，他其實，也真做不到。

再者，不要那麼做了，孫媳婦肯定會對他有看法的。

說實話，早上他在屋里看著院子里的靜，不得不嘆自己老了。

這年輕人干活就是麻利，那方老五拉著算盤珠子，賬算得快又準，陸皓幫著稱秤，兩人配合默契，一會就是一堆藥材。

還有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幫忙的小娃，他眸底也染上了一抹。

那小丫頭，到了上學的年齡還在家里幫忙干活。

想到這，他又特別生氣。

可惡的方老五，真是讓老婆孩子盡了苦。

這會，陸老爺子心里矛盾至極，怕江楠把他拉到院子里去，罵人也不是，和好也不是。

于是干脆爬上了炕，

“我睡會。”

江楠應聲，“行，飯了我您啊。”

陸皓走了進來，看到江楠臉上掛著微笑，他的心底，又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江楠問，“你沒去找你那個城里朋友？”

他回，“我不放心家里，在等你回來。”

這話，陸皓自己說出來，都驚愕了一瞬。

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家，好像真的離不開小胖了。

不在，空落落的。

江楠勾淺笑，眉眼彎彎，語氣意味深長，“等我啊？”

陸皓眼眸微閃，了鼻子，“別誤會，我怕咱倆都走了，爺爺不講理，會欺負姑姑和姑父。你在家能治得了他，這老頭越老越倔。”

炕上閉眼假寐的老頭，“………”

你們還能再明目張膽一點嗎？

“爺爺，陸皓在說您壞話。”江楠眸底劃過一抹狡黠，朝炕上的老頭大聲告狀。

喊完，撒就跑。

陸皓，“………”

陸老爺子覺得繼續裝睡有點蓋彌彰，索睜開了眼，氣憤地朝陸皓怒吼，“臭小子，拿我當魔鬼了？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

“您就不講理。”陸皓說完也跑了。

他跑到院子里，看到江楠拿著賬本，兩眼放，里碎碎念著什麼發財指日可待，他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就這麼想發財？

看來，以前過的是真苦。

陸慧芳今天也無比開心，幸福。

本來不放心方國平，便沒上山，跟了過來。

有陸皓在，收藥基本用不上，從自家菜園子割了韭菜過來，包餃子。

來賣藥的村民多的時候，就出來幫忙稱重，沒人時，就在廚房忙活。

斷斷續續的，包好了餃子。

江楠回屋掉上厚重又埋汰的布料衫，換了喇叭牛仔和襯，將頭發扎了起來，頓時清爽了。

一看到了飯點，打算去廚房做飯。

結果，推開廚房門，看到案板上的餃子，詫異，“姑姑，你包餃子了？”

陸慧芳走過來，笑笑，“是啊，我割了點韭菜，給你們包了韭菜蛋的餃子。”

“你爺爺喜歡吃酸湯餃子，我給他嗆點湯，做酸湯餃子。”

“姑姑，我燒火吧。”

陸慧芳瞅著江楠剛換的服，搖頭，“楠楠，你歇會吧，我一個人就行。”

陸慧芳越瞅越喜歡江楠，這丫頭嫁過來后，真是大變樣，瘦了一圈后，是個人坯子啊。

這個家也因為有煙火氣了。

江楠應聲，“那我去把院子里的藥材收拾一下。”

這會快到正午，太正烈，已經沒有來賣草藥的人，方國平還坐在椅子上，拿著算盤，沒啥事干，頻頻往主屋門口。

面糾結，想進屋去跟老丈人說話，卻沒勇氣。

很怕自己又搞砸，打破此時表面的平靜。

江楠從廚房出來，看到方國平局促不安的神，有點同他。

走過去，朝方國平說道，“姑父，你起來拄拐活活吧，坐太久不循環了。”

“好。”

方國平架著拐，在院子里緩慢地溜達。

江楠拿著掃帚，把散落在邊上的草藥掃到彩條布上，然后翻藥，晾曬。

陸皓看到在烈日下翻藥，二話沒說，過來幫忙。

江楠側目，看到蹲在藥材前翻藥的男人，面容微詫。

最近，這小子，改變大啊。

對說話沒那麼冷漠了，還知道主幫忙干活。

真是又出錢又出力。

怕他的臉出汗，對傷口不好，“很熱的，你回屋吧。”

陸皓看了一眼，淡淡反問，“你不熱？”

江楠攤了攤手，“熱啊，我是為了錢嘛。”

陸皓一只手翻著藥，語氣淡淡，“我閑著沒事，為人民服務。”

江楠，“……”

“謝謝你墊資啊。”注視著他沒包紗布的側，聲開口。

他干得專心，看都沒看一眼，“怎麼謝？”

“就……”

想說，就還錢唄，還能怎麼謝？

以相許他又不同意。

突然。一陣悉的轟隆的托聲，響徹天際，打斷了江楠的話。

院子里的人，同時側目向門口，便看到秦鋒的托車在籬笆院外停下。

上面還坐著一抹紅的影。

顧亞輝？

江楠朝陸皓開口，”你朋友來了？”

陸皓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他起了，往門口走。

秦鋒和顧亞輝的長已經從托車上了下來。

顧亞輝手中還提著禮品，大老遠就喊，“老陸。”

“你怎麼來了？”陸皓詫異的問。

“我不能來嗎？”

顧亞輝新奇的打量著籬笆院，以及周圍的景。

“不錯，跟你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這棵槐樹還在呢。”

上學時，陸皓給他看過他年時期，在自家院子門口照的相。

顧亞輝在照片里見過這個籬笆院的全貌。

相片里，門口的老槐樹倒沒此時看到的這麼壯。

江楠看到顧亞輝突然造訪，心里疑，也不知道早上江大明有沒有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