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可不好意思上門,就托關系的人去回了朱大娘,對方答應的好好的,臨時有事給耽誤了。
林千雪忙完之后,想著中午鬧出來的事也不知道柳同志會不會誤會?人家幫了幾次卻被拖累下水,無論如何都的解釋一下。
關系是人脈越拉越近,萬一因為這點小事生了隔閡怎麼辦?林千雪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柳家一趟解釋。
“叮鈴鈴!”車鈴聲響起,站在橋邊的林千雪回過神。
“柳--柳同志。”
柳宗鎮抿著,很正常的稱呼聽著有些不順耳。
“林同志。”
“對不起柳同志,今天早上我為了謝你,送了你娘一把野蕎頭,沒想到被有心人瞧見惡意編排了起來,是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謠言止于智者,雖然解釋了清楚,可是誰知道背地里以訛傳訛會傳什麼樣。如今柳宗鎮相親的關鍵時期,林千雪唯恐對方認為別有居心、圖謀不軌。
柳宗鎮一言不發,林千雪心里打鼓,不會真誤會了吧?
“柳同志你可千萬別誤會,我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你也知道我不好,我父母就只有我一個兒,我打定主意不嫁人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
柳宗鎮口有點悶,“嗯,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了。”林千雪干道,他好像心不太好?“那我就不耽誤你回家了。”
“林千雪!”柳宗鎮突然住了人。
“嗯?”林千雪回頭桃花眼眨了眨。
柳宗鎮面平淡,晦暗不明,“報名表你盡快,如果沒空去城里,明早上我上班可以幫你捎過去。”
“不用了,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了,正好我明天去城里。”這點小事林千雪哪能再麻煩他。
柳宗鎮笑了一聲,笑聲有些冷,“那就好。”
“讓一讓!讓一讓!”四個知青從橋對面急匆匆走過來。
“明誠你的眼睛是不是很痛?”
“沈知青我就說鄉下的赤腳大夫的藥方不能用,沒效果還把眼睛敷壞了。”
“沈知青我們先去醫院,你眼睛看不清小心點。”
......
林千雪呆愣木頭,直愣愣的看著迎面走來那張悉又厭惡的臉,化灰都認識。
沈明誠!他怎麼在紅旗公社?
前世的仇恨令林千雪有一瞬間的沖,將這虛偽、自私又卑劣之人從橋上推下去,讓他去死!
知青走到柳宗鎮面前向他借走了自行車,林千雪掩下眼中的憎惡。
“霞同志,你和張玲同志先回大隊,我騎自行車送明誠去醫院。”
知青是個小團平常都互幫互助,兩位知青心底是想要一起去醫院的。
“柳大哥剛才那個知青眼睛好嚇人,紅彤彤腫的像核桃,會不會瞎了?”林千雪不自覺的切換了悉的稱呼。
“才不會瞎!”
林千雪遭了知青一個白眼。
柳宗鎮將林千雪拉到側,“我剛才聞到一草藥味,應該是敷錯了草藥這才刺激到了眼睛。”
“剛才那知青是你們大隊人?真是不幸啊!照理說草藥不會敷錯的,他是不是第一次敷草藥眼睛不了。”林千雪喃喃自語。
知青解釋,“不是第一次,沈知青近幾個禮拜都有敷草藥,都沒有問題。只是今天不知怎麼眼睛開始痛了起來,肯定是今天上午那個同志給的草藥有問題!”
知青都是扎堆住在一起,一點小事都瞞不住。沈明城的草藥是一位同志給的,大家或多或知道點。
林千雪眼睛瞇了起來,林白燕將的草藥走送給了沈明誠,難怪前世沈家對林白燕照顧,令順風順水,如今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早知用藥賊是沈明誠,就該下手重一點!
“林同志!小林同志!”
“柳大哥。”林千雪回過神,眼看炊煙裊裊該回去吃飯了。
當天晚上林千雪又做了前世的噩夢。
被沈明誠打,剪去雙翼拔走所有的倒刺。只因是熊貓,沈家明珠沈淼淼也是熊貓,就被沈明誠著一次又一次充當庫。
沈明誠變態偏執,一邊糾纏不放一邊另有未婚妻,眾人不屑、嘲諷、鄙視,制于人還要遭神折磨,直接瘋了林千雪,捅了沈明誠一刀。
差一點,就差心臟那麼一點!沈明誠還是被搶救了回來,當時應該再補一刀的!
沈家將送去神病院,沈淼淼惺惺作態出現在面前。
“我知道你恨我,我向你保證以后都不輸你的,求你不要再折磨明誠哥哥了。”
真惡心!
沈淼淼!沈明誠!一個都不會放過!要徹底搞垮沈家!
林千雪坐直大口大口氣,已經好幾天沒有夢到前世的事了。
恨也是需要力氣的,林千雪神不足,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天快亮時又被尖酸刻薄的罵聲吵得腦仁痛。
“天大亮了還不起來燒早飯,你是要睡死啊!”砰砰砰拍門聲響個不停。
張蘭花虛弱的躺在床上,“娘,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耳朵邊盡是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我肚子疼一墜一墜的往下落。”
“什麼叮鈴鈴的聲音我咋沒聽見。”林本以為老大家的撒謊躲懶,結果一瞧張蘭花臉上都冒冷汗了,立即使喚林千雪騎自行車送人去醫院。
“大伯母疼這樣我不敢騎車,萬一將人摔了怎麼辦。要不大伯你推著自行車,我們幾個在后面扶著大伯母。”
花了小半個小時急匆匆將人送去醫院,胎像不穩要保胎。
看著那大瓶小瓶的藥,林舍不得掏錢,原還想扯著借口沒帶錢,林千雪不鳥醫院更不鳥。
林只能罵大伯父,“你這麼大的人了,晚上睡的和死豬一樣,你媳婦肚子疼都不知道。”
這一趟折騰的林千雪了,直接去了國營飯店要了一碗甜漿、一麻花、半兩油條和一張芝麻大餅,加起來一六。
麻花掰碎泡在甜漿里吃,芝麻大餅用小刀中間劃開將油條包進去,咬上一口香噴噴格外滿足。
“給我一茶缸咸漿,再來一張油大餅。”一個老頭掏出錢和糧票,拎著東西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你等等!”林千雪一抬頭便瞧著神抖擻的老頭,將豆漿一飲而盡最后一口大餅塞里一口包,推著自行車立即追了上去。
老頭年紀大,走的還快,林千雪追了一條街。
“小同志,你追著我有啥子事?”豆漿再不拎回家,冷了挑老太婆又要啰嗦了。
林千雪抹了一下,“爺爺,兩天前我們見過,你那天說我命太薄烏云纏頂是什麼意思?”
老頭愣了片刻,左右瞧了瞧矢口否認,“瞎說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你可能聽錯了。”
老頭唯恐招惹麻煩,甩開人快步往前走,林千雪再次將人攔住。
“我沒聽錯!曾經有一位裴姓的老先生曾經說過我,千雪溶于水,八字輕、命太薄,如今你又說我命太薄。
上次落水后我幾次噩夢不止,整個人心神不寧。”林千雪猛然拽住對方的手臂,“爺爺!你能告訴我命太薄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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