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氣的臉紅脖子，真是一團麻。

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口袋還有錢，李俊轉出門去了。

林芝實在是累極了，今天也不想去做夜工了，之前想做點小買賣，李俊一家指責給李俊丟臉，只許接手工活回來，或者夜里出去做些打掃掏糞的活。

如今想開了，誰誰。

林芝給自己燒了點熱水，端到臥室里了一把，到自己上瘦的一把骨頭，肚子凹陷進去，林芝心中酸了酸，才二十五歲，人生似乎就走到了盡頭，一片昏暗，沒有指。

婆家娘家，只要來過這里的，誰都長眼睛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過得什麼日子？可是一個為說公道話的都沒有。

他們都只顧討好李俊，想李俊把家里兄弟孩子帶出來上班上學，可惜李俊玩的一手好把戲，不答應，不拒絕，要麼地方不夠住，要麼錢不夠花，總之都是因為林芝在這里吃住，占了其他人的名額，所有人的怒火怨氣都引到頭上。

既然如此，他媽誰誰，要撕破這昏暗，掙出一條路來，哪怕摔斷骨頭，頭破流，也在所不惜。

林芝把自己收拾清爽了，這麼多年頭一回，天一黑就躺下了，翻了個，還是尼龍繩繃的大床舒服啊，怎麼翻也不會有聲音，床上還有蚊帳，也不用拍蚊子了。

原以為會失眠，沒想到倒下頭，就進黑甜的夢鄉。

李俊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又到護城河邊溜達一圈，徘徊好一陣子，才慢慢往家走。

他知道林芝晚上會出去干活，這時候回去，剛好不在，再想法子把自己東西搬回去好了。

理想滿，現實骨。李俊回去的時候，發現林芝出門拎的帆布包還在家里。

他試探著推推臥室門，居然被反鎖了。

李俊咬牙切齒，外頭已經夜深人靜，只有蟲鳴聲。

他不得不跑到這個家里他從不涉足的地方，臺小隔斷。

收拾了半天，也理不清楚，一堆東西，換個地方還是一堆東西，本毫無頭緒。

忙碌半天，累的一汗津津，他也沒心思再追求干凈整潔。

把東西挪到地上，木板和兩條長凳搭的床總算空出來。

李俊什麼也不想管，累的死狗一樣，重重躺下去。

這一趟不要，床板重不均勻，險些側翻，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把他嚇一跳，瞌睡都跑了。

好不容易穩住，李俊小心翼翼的蹭蹭挪，勉強找到舒適的睡姿，閉上眼睛，心中長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先過了今夜再說，明天，一定要林芝換回來，這是學校分給他的房子。

李俊多年不干重活，最重也就拿兩本書，如今早累的渾力。

只是下板床太，的硌人，翻個又吵，好不容易醞釀了點睡意，世界都安靜下來。

突然‘嗡~’一陣蚊子聲在耳朵邊響起，李俊頭皮一麻，手去拍，黑夜里頭也看不見。

顧著這頭就顧不得那頭，這邊才護著腦袋，上腳上就開始了，手一撓，都是蚊子才咬的包。

李俊氣憤的坐起來，他每月定期投稿給報社，今天睡不好，明天他怎麼有思路？

一直這樣下去，天天帶著黑眼圈進班級，學生們不知道怎麼猜測他。

再聞聞自己上一汗味，李俊穿上鞋，在小飯廳踢踢踏踏，發出重重的腳步聲。

跑到廚房一，冷鍋冷灶，水壺也輕的，只能就著冷水一。

回到房間，李俊惡向膽邊生，跑去敲臥室的門，這明明是他的房間。

林芝睡得正酣，被敲門聲吵醒，大為火，手到蚊帳外床頭的茶缸，也不管什麼準頭，狠狠砸向房門，發出‘嘭’的一聲。

敲門聲戛然而止，茶缸子也掉在地上反彈了幾個翻，發出清脆刺耳的響聲。

林芝頭也不抬，怒吼一聲：“給我滾。”

李俊嚇的舉起雙手，不敢再。

等老半天，臥室里沒靜了，李俊才慢慢踱回小隔斷，輕悄地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全都包裹起來，就兩個鼻孔，熱的一頭汗，也管不了了，折騰大半宿，總算迷迷瞪瞪的睡了。

不管李俊怎麼折騰，放下心事的林芝一覺睡到天四亮，醒了也懶得，靜靜躺著。

臺上悶熱不堪，又有蚊子，李俊本沒睡好，大清早又被外頭走的腳步聲吵醒，他起來后也找不到自己的子，裳皺，上味道腌臜，火氣越來越大。

哐哐跑到臥室門口，舉起拳頭要砸門。

突然又想起昨晚那個砸在門上的茶缸，要不是有道門擋住，他毫不懷疑，林芝更想砸在他腦袋上。

這是怎麼回事？

“林芝，起來了，我有事跟你說。”

李俊到底沒敢用拳頭，曲起手指，輕輕敲門。

林芝也覺得了，還打算好好養，不能肚子。

李俊敲了一遍，側耳聽了聽，沒有聲音，他剛舉起手要再拍門，門突然被打開，李俊舉起的手掌頓在半空，看起來像是要扇林芝耳。

林芝冷眼看他，角出一個諷刺的笑。

“太從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找我，有事？”

李俊沒好氣的收回手掌。

“我不想住在臺上，把臥室還給我，早飯之前把我的房間恢復原樣。”

林芝徑自往外走，準備去洗漱一番，一個板凳橫在面前，是昨晚李俊拖過來坐的。

林芝手都沒抬，上去一腳，板凳被踢飛，撞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又倒在地上，才算完。

李俊被突如其來的靜嚇的一個激靈。

“林芝同志，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你說出來，從昨天到現在，你很不對勁。”

隔壁胡大娘端著一盆裳探頭探腦的看過來。

林芝毫不客氣的提高嗓門。

“我有什麼問題？是你有什麼問題才對吧，你一個男人，不能同房也就算了，我一個黃花大閨，還要被你媽下不出蛋的母，我倒是能下一個，你李家敢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