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到了秦易,他無須思索,極快地念道,“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秦易沒有再對著宣凌瑤念詩,加上孟溫綸的勸解,石新霽的怒意減了些,這時才發現,秦易竟然闖進了第六!
更驚訝的是,就連他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秦易卻回答的這麼快,這廝的記憶真有那麼強?
不行,絕不能輸給他!
倘若輸了,不僅自己在宣凌瑤面前丟人,還會墮了眾多文士的面子。
畢竟這場可是文士聚會,秦易一個策士玩的風生水起,倘若說出去,著實丟人!
當即,他飛快的念出一句詩文。
到下一個文士,他皺眉頭,許久未答。
片刻后,孟溫綸輕聲說道,“時間到。”
超時未答,此人淘汰。
到下一個,這名文士滿臉著急,見上一位超時被淘汰,不敢耽擱,他苦思一會,連忙念出一句詩文。
孟溫綸沉一番,搖頭說道,“并無此詩。”
那名文士愣了一下,才哭喪著臉說道,“說錯了,這是我前日所做的詩文!”
此世飛花令的規則是,所用詩文必須得有名氣,且不得使用場中文士所作的詩篇。
所以此人的結果顯而易見,被淘汰。
到了另一名文士,他皺眉許久,而后搖了搖頭,“我認輸。”
眾多文士聽了,面苦。
第六,五人就淘汰了三人,僅剩兩人,其中還有一個策士……這臉啊,真是丟盡了!
唉!
眾人輕嘆一聲,便著石新霽。
接下來,要想找回文士的面子,就只能靠石新霽了。
要是再輸的話……不,石新霽絕對不會輸!
要比博聞強記,石新霽遠勝侯令華。
秦易能在作詩方面勝過侯令華,卻未必能在博聞強記方面勝過石新霽。
依舊沒有停頓,秦易飛快地念出一句詩文。
石新霽不遑多讓,也快速詠。
第七、第八、第九……
兩人不斷念著,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到了第十八。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還能看到如此場面。
石新霽的確厲害,不愧是博學才子,可秦易為何也如此厲害?
更關鍵的是,他竟然無須思索,回答從未停頓,比石新霽還要快上許多。
到了后面,石新霽開始吃力,不僅需要回憶,還得思考有沒有重復,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但為了不輸給秦易,他只能咬牙苦思,大腦飛速運轉,額頭沁出了幾滴汗珠。
一旁的孟溫綸暗暗皺眉,沒想到秦易不過是一個策士,竟有如此才學。
場中,唯有宣凌瑤俏臉含笑,并不驚訝。
雖然沒有見過秦易展示文采,但聽穆禹皓說過,因而對他滿懷信心。
漸漸的,石新霽的速度越來越慢,每一次都需要停頓,不斷苦思。
而此時,飛花令也已進行到了第二十五。每一,都是秦易飛快回答,而石新霽思考許久。
這個況,讓眾人到難以置信,中極其苦。
他們也滿心擔憂,這樣下去,石新霽很有可能會輸啊!
苦苦支撐到第三十,石新霽的臉,開始漲紅起來。
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上一他幾乎超時,最后一刻才想出對應詩文。
可秦易的速度毫未減,這讓他覺到極大的挫敗。
自己竟然比不過一個策士?
先不論宣凌瑤會如何想,就連他自己,都接不了這個結果,因而臉沉,牙齒咬,苦苦思索。
但這第三十,時間已過了一大半,他還是沒有想出帶有花字的詩文。
他發覺,自己的腦海中,所以能記住的帶有花字的詩文,都已經念完了……
想到這點,他的心,開始沉淪下去。
一旁,神傲然的孟溫綸,臉微,盯著石新霽,薄輕啟,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無法說出口。
雖然正在比試的不是他,但倘若連久負盛名的石新霽都輸了,敗給一個策士,那他為文士,也會臉面無。
因而絕不愿意看到這一幕。
但規矩就是規矩,不得提醒,否則當作認輸。
看到石新霽臉發紅,眾多錦公子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過大,影響了石新霽的思緒。
但不論他們如何瞪大眼睛,如何期盼,石新霽依然許久未曾開口。
眾人的臉,漸漸地沉了下去。
看著這一幕,宣凌瑤紅輕揚,神愉悅。
秦易能讓這麼多瞧不起策士的人如此窘迫,為策士,如何能不欣喜?
時間漸漸過去,眾人覺愈發苦,就好像喝了一杯過夜的濃茶,眼中滿是無奈,還有一悲哀。
滴答!
在這靜謐的環境中,石新霽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發出清晰可聞的聲音。
他苦的搖了搖頭,滿臉懊喪。
實在想不出來了。
沉著臉,孟溫綸只能接這個事實,沉聲說道,“時間到。”
眾人輕嘆一聲,頭顱不由低垂。
滿場文士,除了沒有下場的孟溫綸,竟然無人比得過秦易,這事倘若說出去,絕對會讓天下文士笑掉大牙。
在場之人,也必被他人恥笑!
韶遠苦笑著,對于這個場面,不知該說什麼。
秦易再次展現了無以倫比的才華,實屬該賀,但他為文士,這次比試怎麼算,都不可能跟秦易一個陣營,只能暗嘆眾人不該輕視秦易,以至于自討苦吃。
石新霽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宣凌瑤。
也不敢去看孟溫綸。
他輸了。
他沒能給眾多文士爭氣,枉費了博學才子的稱號。
孟溫綸瞇雙眼,凝視秦易,雖然此時秦易面容平淡,并沒有得意的神,但在孟溫綸看來,秦易面目有些可憎。
如果不是此人,此次接風宴,不會如此頹喪。
既然這廝挑戰了在場的文士,那他為其中一員,必然得爭回面子。
為自己爭面子,為石新霽爭面子,也為眾多文士爭面子!
于是,他朗聲說道,“閣下博聞強記,在下佩服,但為了閣下的前程,我不得不奉勸幾句。靠死記背,不懂化為己用,實屬小道!”
眾人聽了,暗暗振作神。
還有孟溫綸呢!
他為當世文曲星,名京城的人,只要他坐在這兒,只要秦易無法勝過他,那麼此次宴席就不算失敗。
在場文士的面子,也能有所保留。
秦易笑了笑,“承蒙關心,在下激不盡,只是閣下不知緣由,就認為在下不懂化為己用,有失偏頗了。”
既然拂了眾多文士的面子,秦易不介意再多一個。
況且,此人從一開始就傲然自負,令人不喜,如今看似關心,實則譏諷,他自然不打算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