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花麻布?”寧遠侯愣了一下。
“您沒想到吧?這誰能想得到呢。”宋惠和無奈地笑了一聲,“這天下的染坊織坊都想著染出織出世上最的布匹給貴人用,誰會為一群百姓去想他們穿什麼,穿得好不好看,不。”
也不是沒人去想,而是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會去做。
為什麼?
因為沒什麼利潤可言,誰有愿意去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做了之后,價格上不去,商人賺不到錢,價格太高,百姓買不起。
只有皇后這樣只圖名聲不圖賺錢的,才能做這樣的事。
但是,就是這些名聲,現在卻已經為帝后在民間極大的號召力。
寧遠侯的沉默,也是當初宋惠和的沉默。
“爹,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了,您就當為了母親弟妹,為了兒,為了咱們一家人能好好的活著,行不行?兒求您了。”
宋惠和長這麼大,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哭得這麼難過,只有難過,沒有憤怒,甚至于沒有其他任何的緒,只是這種難過,已經讓不過氣來。
“我知道了。”寧遠侯的聲音很低,看著兒哭泣的模樣,那些曾經讓他放不下的堅持,慢慢的都放下了。
宋惠和出了大牢,錐帽一戴直接上了馬車回宮。
回宮之后,也沒去儀宮,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云華宮。
獄中的寧遠侯讓獄卒拿來了紙筆,對著墻壁坐了半天,這才提筆巍巍地開始寫請罪折子。
隨州當初拒不開城門,兒說得沒錯,他的族人確實已經將他們在京城這一支放棄了。
他們家上下幾十口子人,就在陛下眼皮底下,若是因為隨州的事遷怒,后果不堪設想。
想想在深宮的兒,想想家里的妻子還有孩子,寧遠侯回想自己這一生,前半生因為出宋家,他在朝堂上確實一帆風順,再加上他自己確實也有些干才,得封寧遠侯封妻蔭子。
家族的助力自然不用說,但是家族中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像他一樣在朝堂與場穩住腳的不多。
他多年對族中的報答也足以還清恩了,寧遠侯深吸口氣,手中的筆慢慢了起來。
寒星瀾很快就拿到了寧遠侯的請罪折子,現在隨州城雖然打開了城門,但是對于宋家如何置卻還要謹慎。
一句滅族,只會激起其他士族的拼死反抗,封拉攏,這讓他這個皇帝也難以咽下這口氣,這不是白打了嗎?
此時,寧遠侯的請罪折子送上了,寒星瀾就有了主意,立刻下旨命寧遠侯以功贖罪,立刻起前往隨州。
隨州宋家最后做什麼選擇,就看寧遠侯前往隨州如何置了。
寒星瀾心舒暢不,正好到了午膳時就去了儀宮。
眼瞅著就要冬,天氣慢慢地寒涼起來,他站在儀宮的宮門外,看著容落歌正在陪著兒子在廊檐下玩耍。
這小子現在已經能坐得十分穩當,而且還特別喜歡到爬,渾使不完的力氣。
容落歌讓人編了藤席鋪在地上,又鋪上厚實的墊,由著他在上頭爬來爬去,自己則坐在一角拿著玩逗著兒子玩。
聽到腳步聲,母子倆齊齊回頭,容落歌還沒開口,康康就已經咿咿呀呀地朝著父皇爬過去,里咿咿呀呀的說這話,雖然說不太清楚,但是能聽得出是在人。
寒星瀾大步上前把兒子抱起來,康康高興地立刻大笑,指著院子的方向。
寒星瀾就抱著他去了院子,隨著他指的方向四走,這里看看,那里瞧瞧。
容落歌在一旁看著,覺得有意思。
好不容易把兒子哄高興了,這才給娘帶著去側殿休息,自己則走到容落歌邊坐下。
容落歌看著他,“陛下,很高興啊,看來寧遠侯那邊有好消息了。”
“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寒星瀾確實很高興,他看著容落歌,“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
“這回真的沒有,是宋惠妃來求我讓再去見見寧遠侯,我只是同意去而已。”
“你這一同意,不就是加快寧遠侯做決定嗎?”寒星瀾笑著說道。
容落歌便道:“寧遠侯真的愿意歸順陛下了?”
寒星瀾點頭,“他已經送上請罪的折子,我看過之后對其大加贊賞,然后讓人送他去隨州理宋家族人的事。”
容落歌:……
這一招,高!
對上容落歌意外的神,寒星瀾笑道:“難得還有你想不到的。”
容落歌看了寒星瀾一眼,“我又不是神算子,您這也算是給寧遠侯出了個難題,不過確實能看出他歸順的誠意,反正宋家的事不管你怎麼置,落在別人眼中總能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若是寧遠侯自己去置那就不同了。”
寒星瀾這一招好,可以學一學。
兩夫妻在儀宮開心的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寧遠侯高調地出了京城前往隨州,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府,眾人得了消息之后,神態度自然不一。
齊王府里明太妃看著白灼說道:“看看陛下走的這一步,當初我的選擇沒有錯。”
“太妃,現在齊王府已經一改當初的頹勢,如今正在慢慢地起來,您以后也能安心了。”白灼笑著說道。
正說著話,昭慶公主急匆匆地跑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母妃正在笑,立刻說道:“母妃,您也得了消息了?”
“慌慌張張的何統,坐下說話。”明太妃看著兒說道。
昭慶公主緩口氣坐下,看著母妃,“我剛接到了長安給我的信。”
“長安?”明太妃微微皺眉,“你們姐妹不是好長時間沒聯系了,怎麼忽然給你送信?”
長安公主當初就跟著賢太妃出宮去壽王府了,而且陛下早早地給指了婚事,兩姐妹當初在宮里的時候,長安公主是昭慶的小跟班,但是自從出宮后可就沒來往了。
現在長安忽然給自己的兒來信,明太妃就很警覺。